于是我和驹子两个人一起测过身子,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同向着大门撞过去,砰的一声,我们俩的半个身子都被震的发麻,大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再来!”
我和驹子一连撞了十几次,边撞边喊,然而大门稳如磐石,声音也石沉大海,这么大的声音,大炮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俩就是把身子撞碎,这大门也不会被打开的,连一条缝都不会出现的!”
假老卢踱步过来,眼神冷冷的落在大门上,声音清冷无情,刚才提起师父时候的声嘶力竭好像完全消失不见了,又重新成了我们第一眼看见的那个装逼惹人烦的年轻人。
“不管你是谁,如果大炮要是死了,我想你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过,要是不想云老先生对你生出恨意,你最好还是帮着我们把门打开!”
沈苏的语气很怪,与平时截然不同。
“你也威胁我臭丫头?”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说实话,要是你与云老先生的关系不是那么差劲,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你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了这么个办法来引云老先生相见,所以,应该怎么做,我想你自己心里会有论断的!”
沈苏站在我们面前,侃侃而谈,之前短暂的沉默已经被此时的光芒万丈所取代,沈苏的读心术我是见识过的,而且看面前假老卢闪烁不定的眼神,我知道,沈苏说到了他的心里。
“我偏不救,我让云老头儿明白什么叫追悔莫及,什么叫痛不欲生,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要他通通还回来,我还怕他恨我吗?哈哈,就是我救了那小子,他还是不会看我一眼的!”
看着假老卢的神情,追忆之中带着几分心痛,悔恨之中又带着几分缠绵,这眼神实在是古怪的很,完全不该是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还有他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是此时我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个假老卢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从门缝里看到的大炮的最后一眼,让我的心极具不安,大炮在我们身边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院子门口呢?
“你只要救下大炮,我保证一定会让师父见你一面,但是如果大炮死了,或出了什么意外,我宁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让你见到师父的,我刘八斗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我顺着沈苏的意思往下说,这丫头看人看的准,她既然这么开头,肯定有她的道理。
果然,假老卢的面色再也维持不了平静,眼神变的犹豫不决,看来有门儿!
“好,但是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否则我一样有办法让你们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不管师父到时候会不会来,眼下大炮的命才要紧,我是见识过这个鬼地方的厉害的,不经意间就能要了人命,大炮又性子莽撞,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只能蛮干。
“你们都闪开!”
沈苏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拉着驹子往后退了几步,这个假老卢虽然做事够阴险,但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个人应该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见假老卢站在红漆大门前面,再次将之前的那个竹简拿了出来,然后将我之前交给他的那张写着繁体字的纸张拿出来,他蹲在地上,用竹简画了一个类似环形一样的图案,之后将纸张和竹简都挡在了图案的中心,掏出火镰,将纸张呼的一下点燃!
写满了繁体字的纸张在假老卢画的那个圆圈里上下舞动,火苗也由黄变蓝,最后变作红色,而垫在最下面的竹简在火苗变成红色的瞬间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假老卢站起身,竟然赤手将带着火苗的竹简拿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去!”
话音一落,竹简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高高的弧线,奔着门楼上方的一对瑞兽而去,因为瑞兽是蹲在门楼上的,因为了让瑞兽的角度更加好看,门楼建的微微有些弧度,所以,瑞兽所在的地方反而是最门楼最低的地方,竹简擦着瑞兽口中的圆环消失在眼前。
这就完了?
我自然知道风水玄术这些东西很神秘,没有道理可言,但是一片竹简就能将这么厚重的大门打开,我还真是不大相信。
“吱呀!”
我和驹子几乎同时转头,没想到,竹简刚刚啪的一声落地,大门就朝里面打开,我看了一眼假老卢,心中说不好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人的本事当真了得,若是朋友必定是强大的助力,若是敌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大炮人呢?”
我们几人先后进了门,院里空荡荡的,连大炮的影儿都看不见。
“吱呀!”
又一声,身后的红漆大门再次被关上。
“不好!”
假老卢面色一变,不像作伪。
“怎么了?”
我这一问,纯属于是条件反射,假老卢说不好,恐怕情况真的很棘手。
“这门叫做夺魂门,此门不饮血不开,除非用守魂傀儡身上的符咒驱动阵法才能强行开启,但是每个女绝冢只有一个守魂傀儡,最多两个,刚才那张符咒已经被用完了,想要再驱动阵法根本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也要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
沈苏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低沉,我一直没弄明白沈苏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按照她那嫉恶如仇的火爆性子,知道我们被个骗子耍的团团转还不得将这个假老卢生吞活剥了?
然而看现在沈苏的表现,平静的好像是丁香湖的湖水,连一丝涟漪也瞧不出来。
“倒也不绝对,这夺魂门每日会在固定的时间开启一次,不过开启的时间很短,几乎算得上是眨眼之间,所以,对于想要逃生的人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除非......”。
假老卢顿了顿,竟然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我皱皱眉,这假老卢该不会是认为我得了师父的真传,有本事打开这门吧?
但细想想也不对,他既然对师父那么了解,自然也该知道我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更何况我要是有本事,刚才就没必要对他那么低声下气的。
“行了,怎么出去回头再说,现在找大炮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