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尖着嗓子喊,我将将又躲过黄皮子一次,猛然听到景文的话,心里酸楚的不是滋味,景文从小是孤儿,没爹没妈,平日里就和大锤走的近,今日我才算是知道这景文对大锤的感情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只是,恐怕景文还以为大锤这是死而复生呢!
“景文,大锤已经死了,眼前你见到的不是人,是大锤的鬼魂!”
吴用这次改用手来出击,红色的长毛带着掌风迎面而来,五根手指张开,看来是想要掐住我的脖子,我跟景文喊完了这句话再想要躲开吴用的手,已经来不及了。
我刘八斗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还能被只畜生给算计死吗?
“景文,你想通了?快把张树扶起来......”。
黄皮子的脑袋灵光的很,智商甚至比普通人还要高,听到我的话,下意识的便要回首去看,估计它也明白,没了张树我就是个瘸腿的将军,空有一双天眼奈何不得它。
兵不厌诈,我趁着黄皮子分神的空档,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就在此时,只觉得脚下的地面疯狂的震颤起来,我险些站立不稳,不止是我,就连吴用也是东摇西摆了好几下才站直身子。
我看着吴用的身后,震惊的长大了嘴巴,那红毛畜生竟然已经钻进了墓室,此时就在张树和景文的身后。
吴用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桀桀桀,都死吧,通通都死吧,桀桀桀,红尸王,桀桀桀。”
我顾不上再理会眼前被黄皮子附身的吴用,赶紧往张树的身边冲,我随身只带着五四手枪和平刃砍刀,此时我想也没想的将两个东西都从后腰里抽出来。
黄皮子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挪着步子想要拦在我的身前,但是吴用毕竟已经是个死人,即便是行尸走肉,动作也比不上我这个大活人,所以跟我比起来,到底是慢了半拍。
由于刚才墓室里发生的巨大震颤,景文也从张树的身上掉落了下来,张树抓准了机会,脱离了景文的控制,不过,此时,景文依旧死死的抱住张树的小腿,脸贴在小腿肚子上,身子也在张树的后面拖拉着,一脸的倔强。
那红毛畜生趴在地上,身子粗壮的像是农村腌酸菜用的大水缸,因为离的近了,我才发现,这畜生红色的长毛下竟然长着鳞片,因为鳞片很密,颜色也微微发红,所以不近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它巨大的身子虽然是蠕动着前进,速度却并不慢,不过转眼的时间,就已经到到了张树的脚下,说是脚下,其实平趴着身子就与张树的大腿根一般高。
张树被景文压了不短的时间,估计手脚都有些僵硬发麻,再加上体力透支,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是疲惫异常,危险当前,竟然没有半分急迫和害怕。
“桀桀桀......红尸王,你几百年没开荤了,今儿就敞开肚皮吃吧,桀桀桀!”
不知道那红毛畜生是不是听懂了黄皮子的话,兴奋的摆摆头,硕大如同簸箕一般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铁链缠在腰身上,口中的倒刺也被铁链上的圆环扣住了一大半,但它的动作一丝一毫也没有收到阻碍。
也许就像黄皮子说的,这畜生可能几百年没闻过生人的味儿了,想到李想的惨状,我的脊背就开始发寒。
千钧一发的时候,张树竟然没有反击的意思,而是扭头看了看我,眼神说不出的沉重,那眼神不是求救,而是诀别。
不,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举起手枪,就在那畜生的大口张开的刹那,我啪啪啪的连开几枪,这五四手枪只能上八发子弹,在遭遇那变异人熊的时候子弹就都用光了,我看墓中凶险,为了以防万一,还没进到墓室的时候我就给枪重新上了子弹。
火药味在墓室里弥漫开,白色的烟尘散去后,再看被枪击中的红毛畜生,身上流出浓水一样的白浆,嘴巴里还有微不可见的白烟往外冒。
景文根本就没理会我和红毛僵尸之间的对峙,他的眼里只有被施了噬魂术的大锤。
“桀桀桀,红尸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桀桀桀”。
黄皮子从红毛畜生进到墓室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坐山观虎斗,看到我刚才开枪,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你这臊皮子......”。
我反手就给了黄皮子一枪,不偏不倚的正好打中吴用的嘴巴,不过,吴用嘴巴里淌出的不是血,也是和红毛畜生一样的浓状白浆。
“八斗,快把大锤身上的‘附灵锁’点着!”
张树不知何时,重新将缠在红毛畜生身上的铁链抓在了手里,用手一带,那畜生嘴里的倒刺竟然哗啦啦的掉了数颗。
附灵锁?
我顿时想明白了,那附灵锁想来就是张树之前扔在大锤身上的红绳了,见红毛畜生暂时伤不到张树,我赶紧起身,之前燃烧艾蒿时用的zippo此时还在草灰里,离我不过一米多的距离。
我一探身就将火机抓在了手里,不愧是Zippo,果真是火机中的战斗机,之前被扔在火里烤了半晌,现在打开盖子,火苗呼的一下就蹿了出来。
我不知道点燃附灵锁的后果是什么,但是眼下,已经容不得我多想,只能在心里跟大锤连说了几遍对不起。
然而,就在我马上就要将火机对准大锤身上的附灵锁时,后腰突然被人抱住,我低头一看,抱住我的正是景文,想来是他一看到我要点燃附灵锁,便转而松开了张树而来阻止我。
我对景文不是没有同情,但是如今还有十来个兄弟的命都握在我的手里,我不能因为同情景文就置那些兄弟的命而不顾。
“景文,你撒手,大锤已经死了,现在他中了噬魂术,若是不点了这个附灵锁,大锤的魂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大锤生性耿直厚道,绝对不想死后被人控制,做出对不起兄弟们的事!”
我一边扭动腰身一边用力的将景文的双手往两侧掰,口中还在不住的试图劝服景文,希望景文能够明白眼下的形势,清楚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