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大炮好像对张仁寿也不待见,不过原因却没有我这么复杂,恐怕就是对他把我的血放了一大半出去心怀不满。
我们各自行动,沈苏准备的防护服很复杂,里外三层,最里面的一层好像是胶状的薄膜,穿的时候必须要小心翼翼,好像力气一大,就能将薄膜扯破一样。
穿好了内层的胶状薄膜,紧跟着就是第二层绸布一样的超薄紧身衣,虽然衣服的弹性很大,但是有第一层胶状的衣物在里面,阻力很大,穿起来更费劲。
第三层的衣服要好穿的多了,就是普通的连体军工服,内衬涂着一层黑色的东西,袖口和裤腿都都收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殊的。
防毒面具和上次沈苏带过来的差不多,我有了经验,也不觉得像上次那么难受。
沈苏动作最利落,最先穿戴整齐,但是大炮毕竟手臂不方便,半晌,里面的胶状衣服都没有套进去,一张脸憋的通红,我和驹子对视一眼,都没有上前帮忙,大炮虽然表现的不在乎,其实心里也很敏感,我若是和驹子上前帮忙,可能反倒让大炮心中更加不舒坦。
“大炮,我来吧,你们老爷们儿下手太重,别回头儿再把这衣服给我撕坏了,荒山野岭的我可没地儿再弄一套来!”
我感激的看了沈苏一眼,她这话说的很自然,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因为大炮的手有残疾才会主动帮忙的,就说了这丫头心思通透、古灵精怪嘛!
等我们都装备完毕,张仁寿也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再严实和我们的行头也是没办法相比,我多少有些犹豫,别回头树哥一睁眼,老子面都没见到就给折在地下了。
我刚要说话,沈苏伸手拉了我一把,防护镜下的眼睛眨了眨,我知道他这是让我不要多话。
“走吧!”
张任寿招了招手,率先往坑下走,我这才发现,看似封死的大坑上面不过是盖着一层薄土,张任寿用脚在上面一划拉,就露出了一层木板,上面有提手,张任寿轻轻一提,下面就露出了一个硕大的洞口。
“这个洞是我后来挖好又回填的,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张任寿说完这句话,才开始往下走。
其实他和我是有些共性的,都是义气,都是为了给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一个说法,不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但我不能原谅的是他为此所做的那些事。
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沈苏走在最中间,不论是从性别还是体能来说,沈苏都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而且,张家两兄弟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与我们几个相比,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再则他们不都是喊口号说要保护好沈苏嘛,眼下实践他们诺言的时候到了!
因为带着防毒面具,倒是闻不到什么特殊的气味,防护罩是透明的,视线也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下面的环境倒是比我想想象的好的多,估计应该是张任寿曾经打扫清理过。
脚下的地面很干燥,两侧的墙壁距离很大,我们一行人并排走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因为各怀心事,加上对于可能出现的细菌弹大家的认识都不够,地道里的气氛多少有些凝重。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走在最前面的张任寿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就是死阵了。”
防护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急切,恐怕没有这个死阵,也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切了吧?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我将地图早就转移到了防护服最外层的口袋里,张任寿一提,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对于从大锤那处得来的那张空白的皮子,我一直没有从上面看到过东西。
将皮面地图展开,上面的印记起初很模糊,但是随着我将气息逐渐的聚拢到双眼之后,印记都慢慢的清晰起来,这一次我看到的东西,与之前在沈老爷子书房里看到的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是一张十分规矩的图,虽然很多符号我并不一定都能理解的透彻,但是却能保证,看到的东西都是清晰准确的。
“八斗,现在上面的东西你都能看的清楚吧?”
我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张任寿不在下洞前让我把图上的东西临摹下来,那样岂不是要方便的多?
“这图之所以叫做灵隐阴阳图就是因为,它只能在死阵边缘才能显示出全部的标示来,其他任何时候看到的东西都是不完全的或者干脆是混淆视听的假标示。”
我倒抽一口凉气,难怪我和沈苏之前把这阵法图当地图使用的时候,每次都会发现这图有变化,想来我俩最终能进入石室也是误打误撞,天命造化了。
“是啊,这小小的一张阴阳图,不知道害了多少条性命!”
原本走在最后面的张仁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
“别耽误时间了,快看吧八斗!”
沈苏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的她恐怕是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说实话,这样的沈苏让我多少有些担心。
刚从地下墓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和沈苏现在的情形差不多,满心都是仇恨,除此之外的人和事都不再那么重要。
我低下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说实话,比起第一次下墓的无知无畏、第二次下墓的踌躇满志,这一次我的心情极为复杂,原本是要探寻嫘鼋和地下墓室的秘密,现在又牵扯到了沈苏父母的死,还有两双各怀心思的眼睛灼灼逼视。
“八斗,你看一看,这图上中间的位置是不是有个内外双层的环形图示?”
的确,图上的正中间正是一个指甲大小的环形图示,看来张任寿对这死阵也并非一无所知。
“你沿着这个圆环的上方一直往上看,看看一直到顶端的位置有几个黑色的尖角,是连成的直线还是倾斜的曲线,中间还有没其他形状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