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卖了一个玉如意到古玩城的渡阖轩?”
刘大魁猛的睁大眼睛。
“你......你说的......什么玉如意,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到渡阖轩的明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兜里的那一万块钱不好花!”
刘大魁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但是,最让我奇怪的是,他在看我的同时,眼睛竟然还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窗户边上的那个女人。
“我......我这些年做的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明器,什么渡阖轩,我不知道......”。
“大魁,我今儿既然登了你的这个门,就证明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那些事儿,想必,那秦臻被杀的事儿你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被......被杀了?”
“这事儿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刘大魁脸上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他竟然不知道秦臻已经死了的事儿,实在很出乎我的意料。
这件事儿可以说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凭他和秦臻多年的交往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十天前。”
“十天......”。
看着刘大魁低下头,似乎在回想十天前自己的情况,我却是知道,那个玉如意是在金满地出事之前的两天被刘大魁卖到了渡阖轩,即便我将刘大魁揍的昏迷不醒,凭他和秦臻的关系,也不应该这么久都不知道对方死亡的消息,除非......
“对,就是你将玉如意卖到渡阖轩的两天后。”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秦老头儿是我杀的?”
“这么说,你承认了那玉如意是你卖的了?”
刘大魁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懊悔的摇了下脑袋,窗户边上的那个女人幽幽的回过头来,看了刘大魁一眼,那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是我卖的又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和驹子、和秦臻的死,关系却是大的很。”
“你什么意思?”
“你的那个玉如意,是驹子的东西。”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必要隐藏,要想钓出背后的黑手,这话不得不说。
“撒谎!你们是看我赚了钱,眼红了是吧,你们金满地被关门了,就想要从我身上榨点油水出来是不是?我跟你们说,没门儿!”
看着刘大魁微微有些气急败坏,嗓门也是中气十足,我心中不禁犯了合计,前两天还连喘气都费劲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一点也看不出身受重伤的样子。
“魁哥,那玉如意真是我的东西,我们今天来不是想要钱也不是想要找魁哥的麻烦,就是想问问,那玉如意魁哥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驹子说的很诚恳,还透着几分恭敬的味道。
“你们别想蒙我,那东西是明器,很明显是刚从墓里刨出来的,你驹子有那个本事下墓?”
“大魁,你不用纠结驹子是怎么得的东西,实不相瞒,现在警方已经把目标盯在了那个玉如意身上,你可能不知道,那个玉如意已经从渡阖轩遗失了,警方现在怀疑,秦臻的死和那个玉如意有直接关系。”
“就......就是有关系,也不关我的事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到了他的手里,丢了是他自己没看住,我和我有毛关系!”
“没关系吗?那个玉如意已经到了警察手里,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觉得会没有关系吗?”
我不担心刘大魁怀疑我的话,因为,我和刑侦队的严队关系好,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知道一些案情的细节也很正常。
“不可能,那个玉如意不可能只有我自己的指纹,那个人还有秦臻都用手摸过那东西,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
我淡淡一笑,刘大魁,脑袋还是转的慢。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吧,那个人是谁?”
刘大魁这才恍然大悟,瞪大眼珠子看着我,鼻子里喷着粗气。
“刘八斗,你炸我!”
我用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了几下,植绒布的沙发面上弹出了一些细微的灰尘,像是一阵朦胧的东风,缓缓散开。
“大魁,我是为了你好,那玉如意你是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钱你装在兜儿里了,出了事儿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们虽然经常打打杀杀,但是却极少闹出过人命,就是闹出人命,每次也都有人顶秧子,刘大魁混的年头不少,手还算干净,归根结底,他还是怕摊上事,还是惜命。
所以,我话不用说的太直接,点到为止,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自己去分析吧!
“我......”。
“咳咳咳......”。
刘大魁犹豫了一阵,刚要开口,靠坐在窗户边的女人却突然咳嗽了几声。
“七儿,你怎么了?”
刘大魁身子绷直,好像十分紧张,不过咳嗽而已,这刘大魁的反应有点过吧?
“没事儿,你们聊吧,我进屋了!”
女人站起身,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自顾自的就进了屋子,刘大魁的眼神一直跟在那女人身后,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面。
“我答应过那个人,绝对不暴露他的身份。”
刘大魁收回目光,对着我说道。
其实,刘大魁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我甚至想过,他也许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好,我不追问那个人的身份,我只要求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间、在哪得到的那个玉如意。”
“这......”。
刘大魁蹙着眉,喉结上下滚动。
“魁哥,实不相瞒,那个玉如意现在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上,而且,不是我们自己买回来的,是被人送到斗儿哥手上的,不知道我这么说,魁哥能不能明白呢?”
驹子接过话茬,给刘大魁的心又加了个码。
“你是说,我被人下了套儿?”
“下套儿不至于,但是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好,我说,那个玉如意我是一月六号的晚上在红石碑的一个酒吧里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