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看着我,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抽动,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白光频转,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把她上衣口子解开,这兴鼋珠就放到她胸口的位置,你用手摁住珠子,别让它滚落下来,等到觉得手心开始发烫,就将珠子拿起来,珠子凉了再重新放回去,一直到这丫头脸色恢复正常为止。”
说完,疤脸男就站起来,又重新走回棺材旁边,低下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旁若无人。
这样也好!
不能怪我小人之心,这一路上,我经历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全是拜此人所赐,按照他说的,没准儿这些年我在彭城发生的事,也有此人的参与。
将沈苏夹克服的口子解开,沈苏里面穿着的一件蕾丝绣花的米黄色的紧身衣就露了出来,实话实说,这丫头的确不属于那种身材热辣的,不过,目测一番,紧身衣下的两团肉应该还算挺翘饱满。
我将身子转了个个儿,正好可以挡住疤脸男的视线,然后将沈苏的衣服往上撩起来,一直撩到锁骨的位置,原本应该雪白无暇的身子此刻黑一块白一块,所有变作黑色的皮肤上都有稀碎的皮屑。
沈苏穿着一件白色的胸罩,胸罩边缘的皮肤尚未被黑化尸侵袭,看起来粉嫩润泽,吹弹可破,与其他已经被黑化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咬咬牙,将手探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把胸罩的扣子解开,尽管是情况所迫,但我仍旧是面红心跳,像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掉性别,让自己的视线尽量集中在兴鼋珠上,而不去注意尚未被黑化尸黑化的那两团雪肉,还有微微颤动的两粒红梅。
兴鼋珠一接触到沈苏的身子,就像是久旱的大地突然收到雨水的滋润,我也算是知道,为什么疤脸男让我一定要摁住兴鼋珠了,因为如果不用手摁住,兴鼋珠就会四处滚动,根本没办法待在一处。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掌心就开始微微发烫,又过了十几秒,热度突然升高,手掌已经承受不了,我按照疤脸男说的,将珠子拿起来,神奇的是,不过瞬间,珠子的温度就恢复如常,再看沈苏,身上的黑色果然微微淡下去了些。
我受到了鼓舞,赶紧将兴鼋珠再次放回去,来回反复了七八次,沈苏身上的黑色几乎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脸上的黑色却仍旧没有褪下去。
可能是停留的时间太短,或者是放置珠子的次数还不够?
心里这样想,动作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是反复试了几次,但是兴鼋珠就像是个普通的玻璃球一样,再也没有发热发烫或者四处滚动的迹象,彻底安静下来。
“八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兴鼋珠是宝贝不假,但是再有本事的人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这丫头身体里的黑化尸少说也有三四百只,而且已经跟身体融合的差不多了,想要一下子祛除干净,是不可能的!”
身后响起疤脸男的声音,话糙理不糙,的确是如此,但是,刚才不是他说要是再耽误下去的沈苏就有变成黑尸的风险吗?
“你的意思是......?”
“让兴鼋珠和这丫头都暂时休息一会儿,急功近利这种事不是你刘八爷擅长的啊!”
尽管心中着急,可是兴鼋珠就像是失去了法力的魔术师,饶是我如何卖力它也不肯配合,眼下,也只能按疤脸男说的,暂时休息一会儿!
将沈苏的衣服撂下来,又把夹克服盖在她身上,我才拿着兴鼋珠从地上站起来,疤脸男依旧站在棺材旁边,手里拿着那串七色宝络。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主使的?”
我蹲在地上的时间不短,初站起来,小腿有些发麻抽筋,甩了好几下,血脉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狭路相逢,我也没必要畏畏缩缩,他既然能现身,也就证明他做好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打算。
只是,我现在想要将真相提前曝光而已。
“八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主使的,你指的什么?”
“明知故问!”
“哈哈哈,舒涯打了一辈子光棍,也没想着认什么徒弟,黄土埋半截了才认了你这么个关门弟子,却还是个刺儿头。”
我浑身一僵。
“你认识师父?”
听疤脸男称呼师父的口气,不仅是认识,还相当的熟悉,但是据我所知,师父在拉马沟里窝了几十年,几乎没出过沟,除了三师叔我不认为师父还有其他的熟人,而且,我没有听师父提起过。
“来吧,看看这个。”
疤脸男岔开话题,将七色宝络随手扔回棺材里,动作十分的随意,好像根本就不将这些宝物当一回事儿。
他千辛万苦,一步一步的将我们引到此处,难道不是为了墓葬里的宝物?
“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我看到疤脸男手里拎着的东西,浑身的血液唰唰的奔腾起来,血管突突的跳动,里面的血液横冲直撞,好像随时都要从血管里面爆破而出。
疤脸男的手里拎着一条链子,与张树脖子上的,与师父交给我的,与在地下墓室里见到的,都极为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嫘鼋吊坠。
吊坠的材质很怪,非金非银非玉,微微泛着黑色的光泽,吊坠很大,而且嫘鼋是圆形的,用现在的词说是应该是叫立体,这只嫘鼋张着嘴巴,看着凶神恶煞。
“这叫嫘鼋祂宝,是用罗星石雕刻成的。”
祂宝?罗星石?
两个词对于我来说完全陌生,在我看来,那就是一条链子,下面挂着嫘鼋的吊坠。
“你用手摸摸。”
疤脸男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唯一的一只眼睛里竟然带着些鼓励,我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
要是想要害我,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啊!”
我的手刚一触碰到祂宝,后背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尖锐的疼痛贯穿身体,比以往任何一次的疼痛都要来的猛烈,连脑袋都似乎要炸裂开,饶是我再坚韧,还是没能忍住,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