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快走!”
一直安静的接近死寂的木牌突然再次出声,并且整个木牌都从口袋里跳起来。
“妮儿?你没事?”
“叔叔,快走!”
妮儿没说话,只是续催促我离开,但是想到刚刚闻到的酒香,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很明显这酒香就是针对我而来的,现在离酒瓶子如此之近,酒香反而消失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烟头儿出现的地方与这里离的不远,不知道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妮儿,稍等一会儿,叔叔去看看!”
我拍了拍木牌,就像是拍着妮儿的脑袋,安抚的说道。
“不行,叔叔,不行!”
木牌跳动的更加剧烈,险些就要从口袋里掉落出去,妮儿是个小鬼,这条地道她又走过,现在情绪如此激动,莫非是这几具尸体果真有什么问题。
听人劝,吃饱饭,如今我身上除了一把手枪和麒麟金甲,再没有其他防身的东西,要真是遇到什么危险还真是要遭殃。
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正准备抬脚离开,原本倒在地上的骨头架子突然动了起来,光秃秃的手骨头一把搂住了我的小腿肚,我下意识的用力一甩,那骨头架就哗啦一声被摔的四分五裂。
只是还没等我松气,另外几具骨头架也都摇摇晃晃的凑了过来,将我围在中间,跟僵尸、跟人熊、跟大穿甲都斗过了,也不差几具骨头架子了。
“妮儿,呆稳了!”
我摆开阵势,腿肚子上挂着的连着半截小臂的手骨,随着我腿上的动作来回的晃悠,不过跟那高丽女尸的手骨头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几具骨架子没有血肉在身,站的多少有些不稳当,我心里合计了一下,直接对着我正对面的那具个头最高的骨头架飞出一脚,但是,那半截看着毫无用处的手骨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我这一脚不仅没有踹到骨架身上,反而被那股力量拉的直接往前一戗,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轻敌了!
我没想到骨头架子还能有这样的本事,更是低估了我腿肚上的这半截手骨,斩草除根,眼下动手还来得及,趁着那几具骨架还没转过身来,我赶紧双手握住那手骨,想要把其从小腿上掰下来。
拽了一把,没动,薅了一下,没动,手骨就像是生了根,小腿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坦,但是手骨却如同生根。
他奶奶的,这年头儿骨头也能成精,孙悟空被白骨精陷害落得个师徒离心,我刘八斗眼下的处境,比孙悟空还不如,好歹那孙猴子本事通天,一根金箍棒能搞定一切,我浑身上下,就一把老式手枪能用,但是子弹穿膛过,有膛才有用,几具骨头架子连肉都没有,手枪屁用也没有。
我现在的心态是越来越好,手上跟骨头棒较着劲,心里还在自嘲。
跟手骨较了半天劲,眼看那几具骨架掉过身又卷土重来,手骨还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我只能暂时先顾全大局。
一条腿不管用,我这次换了另一条腿使劲,但是,仍旧没等脚踹到目标,作为支撑点的那条腿突然一麻,我触不及防再次摔在了地上,不过这次没有刚才那么幸运,在我摔倒的同时,我原本想要攻击的那具骨架,胳膊已经嘎巴嘎巴的伸到我的面前。
我只能就地一滚,身子被地面上散落的小子硌的生疼,不过此时我根本就没时间理会,左臂举到头顶,挡住了骨架的攻击。
这货活着的时候也肯定******是个阴险小人,打人不打脸,我最痛恨的就是打人耳刮子。
腿不行,那就改用手吧!
骨架子到底是骨架子,虽然力气大但是动作迟钝缓慢,我好歹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从小到大打架经验又很丰富,所以迅速的分析出了敌我双方的战斗情况,打仗讲究的也是扬长避短,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瞅准时机,我双手成爪,猛的扣住对方的脑袋,嘎巴一用力,对方的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家,我如法炮制,再次将手插进对方的肋骨两侧,上下一错手,肋骨架也按照所想断裂开。
没等我将这具骨架彻底料理完,其他几具骨架已经到了身前,前后左右围的水泄不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五具摸不清深浅的成了精的骨头架子。
咻,一只手骨扑面而来,嘎巴一声打断;啪,又一只手骨直奔胸口,嘎巴一声掰折......
这仗打的还算酣畅淋漓,看来真正有点本事的是还挂在我小腿上的这根手骨的主人,其他的完全是陪衬,用来充场面摆阵势的‘小弟’,我刚认识黑哥的那阵儿,充当的就是这个角色,每次有事都跟在黑哥身边,其实啥也不干,就是给黑哥端个茶倒个水,有时候摇摇旗助助威,还有就是开眼界攒经验。
很快,小弟们都被撂倒,地上到处散落着有些发黄甚至暗黑的骨头棒,我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虽然觉得这战斗结束的太过顺利,却没往深里想,其实就是想也想不明白,因为连着两天两宿没休息,脑袋已经跟团浆糊似的转不开磨了。
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爽的地方,正好后背能靠着墙,有力量在后面撑着,自己多少能稍微省点力气,小腿上的这个‘大哥’我得想办法处理掉,要不绝对不可能让我消停的走出地道去。
但是‘大哥’本事的确了得,意志坚定,咬定青松不撒嘴,不管我怎么用力,往哪个方向掰,掰到什么角度,对方都固执的坚守岗位,再这么僵持下去,就是我力竭而亡恐怕也奈何不了它。
较了半天劲,胳膊和手臂都酸的要提不起来,连手肘都不大敢往起抬,当时和红尸王对仗的时候也不曾如此。
实在累的紧了,我将脖子扬起来,把头靠在墙上,看着小腿上的那根手骨,生吃了它的心思都有。
这事儿越想越郁闷,而且我心里头也是犯嘀咕,像是妮儿啊、高丽女尸啊,他们的存在好歹我都能想的通,鬼啊、僵尸啊自古就有听说,可是除了白骨精,我真没听说过骨头还能站起来跟人干仗的。
疲倦的想闭上眼睛歇一会儿,但是余光一瞄,脑袋轰的响了起来。
地道的裂缝里,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射出的奸邪的目光十分的熟悉,我几乎想都没想的就站起身来。
操他姥姥的,我说怎么几根骨头棒子这么难对付,敢情是有老熟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呢!
真是海里的浪花河里的沙,无处不在啊!
“臊皮子,给我滚出来!”
那么弄都没弄死它,命还真是硬,不过今儿既然故人相见,要是不讨点利息也太不对起熟人这两个字了。
“桀桀桀.....”。
这贼笑声都跟之前一模一样,什么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什么叫恨不得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我此时的心情就是。
裂缝有点窄,连根胳膊都伸不进去,那黄皮子要是自己不出来,我也是没辙,所以,只能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桀桀桀.....”。
真是欠抽,竟然摇头晃脑的在裂缝里跟我挑衅。
我四下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趁手的家伙儿,心头的火儿一拱一拱的。
小时候,爹进山打猎,猎回来一只黄毛狐狸,我年纪小,对那毛茸茸的东西稀罕的厉害,爹要剥了狐狸皮做袄子,我死活拦着不让,把那狐狸当成小狗养在家里,就差每天夜里搂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