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子用手将包裹最外面的塑料布撕下来,然后是盒子外面的牛皮纸,我之前没有细看,盒子外面的牛皮纸竟然整整贴了六七层,等到最里面的盒子露出来后,尺寸比我之前见到和猜测的要小了一圈。
“咦,八斗,这是啥东西啊?看着古香古色的,不会是古董吧?”
等到所有的牛皮纸被拆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全身朱红色涂着清油的小盒子,盒子很精致,却并不是古董,上面的清油甚至还能闻见油漆味。
王小军对古董看来真是一窍不通,竟然能把这个普通的盒子看做是古董,一双眼睛还略带兴奋的盯着小盒子看,
“斗儿哥,打不开啊!”
小盒子外面的牛皮纸被撕干净后,驹子想要将盒子打开,但是龇牙咧嘴的费了半晌的力气,盒子盖都纹丝未动。
“我来!”
将盒子接过来,在眼前晃了一圈,如今我只剩八根手指,抓握都不大灵便,力气肯定还不及驹子,不过等到我又一次仔细查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个盒子是个阴阳盒,小时候去大青山玩,就无意间捡到到过一个阴阳盒,不过那个阴阳盒很小,最多只有我的巴掌大,后来躲在自家院子里,每日埋头研究,但最终都没能打开那个盒子。
此时盒子在手,依旧没有任何的开关和按钮,上面的盖子和下面的盖子完全是贴合在一起的。不应该啊,我已经见到了盒子里面东西的影像,如果盒子是密封的,里面的那个东西又是怎么装进去的呢?
用手在盒子上下左右全部细细摸了一遍,手指尖的触感很光滑,也没有任何的开关和提手。
就在我眉头紧锁之时,不知道手碰到了什么地方,原本关的严严实实的盒子往上一跳,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是玉如意!
“玉如意?”
驹子见到盒子里的东西,情绪比我要激动的多,凑上来仔细一瞧,真是暴跳如雷。
“稍等稍等,先别急!”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小杨平时打扫卫生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轻轻的将玉如意从小盒子里拿了出来。
“驹子你来看看,这个玉如意和你丢失的那个是一个吗?”
驹子细细看着,似乎要将玉如意雕刻的每一道花纹都拆开看清楚。
“斗儿哥,这个就是我丢的那个!”
“你能肯定?”
“能,百分之百肯定。”
真是稀奇,这玉如意不是经由刘大鹏的手卖给古董店了吗,怎么此时竟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斗儿哥,你看玉如意的把手上,有一处淡粉色的印记,绝对错不了,就是当初我丢掉的这个!”
“哦?”
眉毛自然而然的挑起,一个已经进了古董店的玉如意,为什么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难道此事的幕后之人是那古董店的老板?
“千真万确,斗儿哥,就是它!”
“八斗,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翠绿翠绿的?”
驹子激动的情绪还没有消退,小军也凑上前来,学着驹子的样子将玉如意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
“小军,你们公司的电话能不能查到来电号码?”
“八斗,我敢用我的脑袋跟你说,你半夜接到的那个电话绝对不会是我的人打的。”
小军说到这儿还有几分激动的样子,反倒是我,没什么反应,原本我就没将全部的希望放在这儿。
“是与不是,小军帮我查一下,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儿!”
“好吧,我自己亲自去瞧个究竟,”
“那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就好好的找一找昨晚的通话记录和值班情况。”
我点点头,如果说打电话的人不是邮局员工,那又是谁?如果电话不是从邮局拨出去的,那会是在什么地方打过来的电话。
小军这次亲自出了办公室,他们的员工都在一楼的大仓库里办公,包括电话机也是摆在大仓库里的桌子上。
等到小军离开后,驹子又凑近了我身边,再次将玉如意细细打量了一番。
“斗儿哥,那人将玉如意发过来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这玉如意被刘大魁卖到古董店了嘛,怎么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又出现在这里了?”
“暂时我也还不清楚,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来弄清楚真相。”
办公室里的茶香依旧在恣意的弥漫,小军买的钟楼落地钟,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有些许的回音!
茶渐渐的有些变凉,小军出去转眼就将近半个小时却还没有回来,按理说不过就是楼上楼下而已,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呢?
“八斗!”
就在我想要起身去寻他的时候,他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慌张和害怕。
“小军,怎么样?”
“我刚才问了一圈,昨夜办公室没有人值班,大门和二门都是锁好的,但是,电话上却当真有一条记录,是打到工人社区的。”
小军说到这儿,脸色有些发白,想想也是,四面门窗紧闭,电话上却又一条陌生的记录,而且是在半夜十二点,换了谁,都要心中忐忑。
“什......什么......”?
驹子眼睛大睁,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小军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军,帮我把那电话号码抄下来,先不用慌,我会给你答案的!”
小军是个******,胆子不算小,像此时这样一脸苍白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若非我经历的多了,早已经有些麻木,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会和小军一样。
小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小军心思很细腻,一早就将电话号码抄好了。
我将玉如意重新放到盒子里,却在准备撒手的刹那,看到盒子底部有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纸条被人刻意固定过,隐藏在里面的一层毛绒之下。
抽出纸条。
“张仁寿!”
啪的一声,心中的某一处弦被割断。
张仁寿,张仁寿,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究竟这一切是不是张仁寿所为。
将纸条倒扣着,然后再将其藏到袖子里,我不能让驹子看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原本觉得好似一潭清水一样的答案,现在扑所迷离,我们被人不断的攻击,却不知道如何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