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离开的时候,仲水忽然提出要驹子也一起上去,驹子原本就是受制于人,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山口善雅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的刹那,手在身后跟我比了个手势。
驹子的眼神依旧充满愧疚,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么多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用嘴型对着驹子说了句话,至于驹子能不能明白,那就只能靠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和默契了。
看着仲水和山口善雅、驹子一起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祭台的上面,我知道,山口善雅为我争取来的这个时间很不容易,与此同时也不会太长。
所以,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对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张仁寿和鸭舌帽,我抬眼看了一眼师父,师父也正看着我,我又看了一眼张树,张树的视线也同样落在我的身上。
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个机会!
我消无声息的将自动手枪从怀里掏出来,说来奇怪,不知道是张仁寿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什么,自己之前差点死在这自动手枪下面,当我被束缚之后,他却并没有按照正常的逻辑将我身上的武器都收缴出去。
他这样的人不存在大意马虎,所以,唯一可能就是自负。
自动手枪里还有两发子弹,自动手枪子弹的飞行速度差不多是124米/秒,这样的速度,如果我的枪法能够准确的射中目标,那么解救下张树和师父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儿,当然,这是在完全理想的状态下。
在没有解救下张树和师父之前,我不能让张仁寿发现我已经脱困,头朝下射击,不管是瞄准还是发射,难度都成倍的增长,即使我对自己的枪法一向自信,这个时候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张树对着我点点头,师父也紧跟着点了点头。
我们这一切都进行的无声无息,我知道,张树和师父这是把权利都交给了我,他们生的权利或者死的权利。
我在心里默默的倒数,然后几乎是在我自己翻身下落的瞬间,手中的自动手枪,两发子弹相继射出,一颗奔着张树身上的绳子,一颗奔着师父身上的绳子。
“刘八斗!”
枪响的瞬间,张仁寿就朝我扑了过来,眼下的局面估计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所以,转过来的脸上满是震惊,还有愤怒,如果他不那么自负,把自动手枪从我身上拿走,那么就不会现在的一幕。
看着张树和师父应声落地,我的心里顿时一松,自动手枪被我随手撇了出去,当然方向是张仁寿,然后自己单手扶住木棺,身子一撑,就站到了木棺的对面,和张仁寿被木棺隔开。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手儿,之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张仁寿伸手也撑在了木棺上,想要跳过来,与此同时,嘴里大声说道。
“是啊,多谢孤狼你的小瞧,感激不尽!”
我好容易脱身,自然不会再让张仁寿轻易的得手,师父和张树虽然从上面掉了下来,但是绳子是捆在身上的,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脱身,我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过去帮忙,所以,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鸭舌帽,我总感觉这个人深藏不露,既不像张仁寿一样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也不像宋子筹那样小人得志,他从落下来开始,就一直像是影子一样站在边缘。
而且不论是张仁寿还是云机子,都不曾对他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好像这个人在他们的眼中如同不存在,但这种可能性分明没有,如果不是极为信任,也不会让他将师父这几个我最为在意的人交给他处置。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一边和张仁寿在木棺和十三口小棺材中间做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边不断的打量着那个黑衣人。
奇怪的是,面对师父和张树,他竟然毫无反应,这绝对不是自负,因为但凡对张树或者师父有点了解的人,就应该知道他们的本事,解开绳子不过就是多一秒少一秒的事儿,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自负。
“吴将,快动手!”
吴将?
这个名字我是听过的呀,而且还曾经站在他的墓前,亲眼见到鲁文那小子面对着他的荒冢哭的凄切,会不会是重名啊?
我震惊的看着黑衣人,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鲁文嘴里的那个吴将,虽然,我也没有见过。
“吴将,愣着干什么,快啊!”
被叫做吴将的黑衣人动作十分缓慢的走了两步,走到了张树的身前,我的心顿时一凉,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吴将,那他的本事绝对不低,能让鲁文钦慕到那种程度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但是很快,我就再次震惊了,甚至有一瞬间,差点被张仁寿抓到胳膊。
因为这个黑衣人不仅没有对张树下手,反而动手将张树身后的绳子解开,就连张树也是一脸的震惊,毕竟这个变化太大了,我们,特别是我,见多了身边之人从亲近转为背叛,早就已经习惯,现在突然有个对方的人,反过手来帮助我们,这一点的确让人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解开了张树的绳子,黑衣人又走到了师父的身后,动作还是一样,师父起先脸上也有震惊,但不知道发现了什么,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之后便是了然。
那边发生的一切,张仁寿暂时还没有察觉,等到他察觉过来的时候,张树已经栖身上来,与我并肩站在了一起。
父子相对,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亲密和眷恋!
“小树,你这是准备跟自己的老子为敌吗?”
张仁寿的动作在见到张树的瞬间停顿了一下,表情竟然还有几分伤感,还真是做戏的苗子。
“从我娘被毒死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爹了!”
张树说的是他娘对毒死,而不是自己被下蛊,这就证明,在张树的心里他始终最不能原谅的不是张仁寿对自己狠毒,而是对他娘的不顾惜。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顾及父子情分了!”
张仁寿说完,就朝着张树扑过去,但只是看似朝着张树,在欺过来的瞬间,方向就转到了我的身前,声东击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