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军,你也不要怪我了!”
自从看到眼前的桌子,地图后面的巨大玻璃,我心里就暗暗的加强了警惕,这个屋子明显就是暗藏机关的,沈焕军手里没有武器,想要瞬间制服我只能靠手段,而且,我和沈苏是一类人,死亡并不能直接威胁到我们,所以他的威胁必然是我。
现在柳叶刀就在他的脖子上,不管他怕不怕死,主动权都在我的手上。
“刘八斗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
我直觉不好,结果没等我反映过来,沈苏的身后就窜出一条黑影,同样的匕首横在了沈苏的脖子上,沈苏竟然都没有躲闪。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面对危险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直觉,像是这么近距离的攻击,沈苏能够很轻松的躲过,但事实上沈苏对于身后的情况一点察觉也没有。
我看了一眼拿着匕首的人,这不是一张生面孔。
“小田?”
我说当初在铜棺墓室里,这个小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原来竟是躲到了这儿来继续为虎作伥。
“刘八斗,别来无恙啊!”
这个小田长的很娇小玲珑,不难看,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那张脸有些不协调,这小子跟在沈崇文身边的时候,坏道道儿没少出,沈崇文尚且想着不能要了我的性命,这个小田却不止一次出主意想要弄死我。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田林,你放开我!”
“苏苏,别闹,乖,否则沈将要是下令让我动手,我也不得不从啊!”
小田原来叫田林,他声音并不小,却非要贴在沈苏的耳朵边上说,这是要给我看的,我心知肚明,等等,田林,我记得沈苏曾经跟我说过,她小时候有个玩的很好的发小,名字好像就是田林,再看两个人,年纪的确差不多大。
而且,他刚才叫沈焕军是‘田将’,即便沈焕军现在还供职于国保局也不会是按照军衔来进行称呼,为了保密,国保局并不属于军队系统,称呼一般都跟普通的公务机关差不多,局长、副局长、处长、副处长之类,怎么也不能称呼为将军啊!
还有,沈焕军自称苏音为夫人,那个花嫂也是如此,夫人,我之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将沈焕军和苏音的称呼联系在一起,就开始觉得奇怪了。
“田林,你这是助纣为虐,你小时候说过什么,你说你长大了要当警察,锄奸惩恶,但你现在呢,先是帮着爷爷做坏事,现在又帮着他,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田林!”
我能感觉得到,沈苏对这个田林的感情很深,沈苏的朋友不多,到现在,我也就知道一个冥采,还有一个田林,冥采是大学同学,算是半路朋友,但这个田林却是和沈苏一起长大的,发小之间的感情不是任何感情能够相比和代替的。
“苏苏,你不知道事情就不要乱说话,你爷爷和你爸爸都是做大事的人,我跟着他们做的自然也都是大事,你爸爸说得对,你是苏家的女儿,的确不应该和他作对。”
“闭嘴!田林,算是我看错了你!”
得知沈崇文的真正面目时,沈苏没有哭,刚刚和沈焕军对峙的时候,沈苏也没有哭,但是现在,不过是和田林说了几句话,我就看到沈苏的眼眶红起来,虽然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没有落下来,却足以看出来这个田林在沈苏心里的地位了。
沈焕军是故意的,这个男人的阴险远在他老子之上!
“刘八斗,你看看吧,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被我用匕首横在脖子下面的沈焕军,声音轻松的说道,的确是没有半分胆怯的意思。
其实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人和坏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好人在乎的东西总是很多,在乎亲人、在乎朋友或者在乎名声,而坏人只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是不是能达到,所以,我心里真的没底。
“八斗,你不用受他威胁,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亲手杀了我。”
这个他,不知道是指沈焕军还是田林。
“刘八斗,女人如衣服,这是你自己的话,动手吧,我活了45年,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动手吧!”
沈焕军一边说,自己竟然往匕首的方向蹭了蹭,柳叶刀很锋利,沾边就能划出口子,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想把刀移开,不过......
沈焕军这是在麻痹我,让我放松警惕,刚才我要真是把柳叶刀拿开,恐怕,他现在就已经挣脱出去了,怎么还可能被我控制着。
“沈焕军,你的命在我眼里的确不如沈苏贵重,但在这里你应该还有点价值,走!”
我用脚在沈焕军的膝盖后弯上踢了一下,推搡着他往门口走,我不相信他能下令对沈苏动手,倒不是觉得他会顾念父女亲情,而是他这种人,必然要留着自己的命去继续做自己的事儿,这一点也是从沈崇文身上总结出来的。
田林看着我,又看了看沈焕军,不知道沈焕军对他使了什么眼色,田林用手拉了沈苏一下,给我了个道儿,而他则没有出来的意思。
无所谓,只要沈焕军在我的手里,沈苏就肯定不会有危险。
“这里所有的人都听着,现在沈焕军就在我的手里,你们要是想留下他的命,就都出来,我数到五十个数,如果还没有管事的人出来,那就别怪我的刀快了!”
说完,我就开始大声的数起数儿来。
此处是在密林深处,凌晨时分,此地寂静无声,沉沉如同地狱,声音一喊出来,就穿透丛丛树林,回音缭绕。
很快,屋子的周围就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来,我数到三十几个数的时候,眼前就已经聚集了差不多二十几个人,还有其他的人继续走过来。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出现的时候都很安静,一点慌乱的感觉都没有,到了跟前之后,也没有一个表现出情绪激动的,只是原地站定,好像我用刀威胁着的不是他们的头儿,而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
难道是我想错了?
沈焕军在这里面并非是老大,真是个替人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