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一个一个的被抛出来,禅秋也一个个的解答,虽然有很多都含混不清,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再多的,禅秋自己也未必知道。
“说说刘小八吧!”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刚刚因为何静的死而带来暴怒和悲愤都压下去,重新坐回金椅,这是禅秋之前亲口答应的,而且,也的确是我十分好奇的,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每次想到想到小八,心里头就会没来由的难受。
“刘小八和你一样是阴生子。”
我蹙眉,这个我当然知道,禅秋这明显是在说废话。
“但他和你不一样的是,他的血不干净。”
“血不干净?”
这个说法还真是很新鲜,人的血又不是洗菜淘米水,怎么会有干净不干净之说,难道他说的不干净是指那种?
“是,其实,与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很多,但只有你们两个人能被称为阴生子,不过同样是阴生子又有黑阴和白阴,黑阴子百年难见,只是身体里的血脉需要白阴子的血脉相辅才能被唤醒,与此同时,接触的阴物越多,黑阴子的血脉越纯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白阴子和黑阴子不能共生。”
荒谬!
这绝对是荒谬至极的事,我和刘小八完全是两个人,相隔千里,如果不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世界上有对方的存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影响另一个人的存在。
“刘八斗,你可能觉得不可置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没有这些,你们俩其中的一个早晚有一天会死于非命。刘小八也知道这一点的!”
禅秋幽幽的说道,这是挑拨我和刘小八嘛,刘小八是为我而死的,这是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任何话而改变。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在你和刘小八的血相融之后,你的阴阳瞳是不是精进了很多?”
这个和刘小八有关系?
“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道理,都能说得通,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生与死,死与生,生生死死,五行变化,都不是人力能够左右和改变的,刘小八的死是必然,他为了救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哼!”
我知道禅秋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但我心里却总是迈不过那个坎儿,不管真相如何,刘小八总是为我而死的,按照禅秋的说法,为了保全我,即便刘小八不死他们也不会让他活着。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刘小八精神失常?”
“刘八斗,这个不在我解答的范围内,我们之前的约定也并不包含这一点,恕我不能奉告!”
“你.......好好好,最后一个问题,我要知道孤狼的下落。”
禅秋站起来,用手将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但是力气不大,所以,拍打之后褶皱还在,然而禅秋视而不见一样,继续的拍打了几下,看到后来竟然不像是在拍打褶皱,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就在我以为禅秋又要耍滑头不肯开口的时候,禅秋忽然颂了这么一首诗,什么东西?
“禅秋,这是你的答案?”
“对,答案就在这首诗里,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吧?”
履行你奶奶个卷啊!
“禅秋,你是笑话我刘八斗是个文盲是吧?”
“刘八斗,我只说过告诉你答案,但是没有说过是什么样的答案吧,这个答案我以性命作保,绝对没有糊弄哄骗你,你再问我也不会多说,剩下的事,就看你刘八爷的为人了!”
我还想要再骂两句,但是禅秋直接转过身,背朝着我,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已经决定好了,我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把这首诗在心里也背了一遍,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看禅秋之前说用性命作保时候的神态,又不像是假话,难道他的意思是说孤狼在庐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直说就是,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说一堆废话呢!
唉,要是张树或者沈苏在就好了,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精,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猜出来真正的答案,只是两个人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尚且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找到蛊毒的解药,有没有遇到危险,是不是一切安好。
“走吧!”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九转金帘,里面那个人影朦胧模糊,真是奇怪!
听到我的话,禅秋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然后就直接迈步往台阶下面走,我也抬脚往外走,随手从金沙里捡起来个古香古色的鼻烟壶大小的东西,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细碎的彩色宝石,看着十分的精致,圆形,但做什么用的我却并不知道,这小东西带回去给大炮倒是不错。
再富贵的建筑待久了也觉不出富贵,再美味的吃食每日都吃也就觉不出新鲜了,就像脚下的汉白玉石阶,初次走上来的时候心中还极为的惊讶赞叹不已,只觉得这东西贵重精美,踩一脚都心有不忍,走的多了,心中的波澜没有了,与普通的石阶再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着禅秋的背影,我一直想问,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几日来,面对满屋的金银财宝他面色沉静,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连我还饶有兴致的将几个箱子里的东西扒拉了一遍,拿了几样做工精美的物件儿,想着出去后给大家做礼物也好。
但是禅秋,目不斜视,更多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也和我一样到神宫的外面转悠一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那些金银珠宝,那他九死一生的寻找天水神宫到底为了什么。
很快,我们两个人就站到了秦虢的旁边,这几日,我不止一次的仔细观察过这个秦虢,也试着找到机关将它的盖子打开,结果自然都是无功而返,而且,在观察的过程中我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俑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个女的,虽然头低的很夸张看不清楚面貌。
“你能打开秦虢?”
禅秋在秦虢的旁边站定,神色很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