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庄门口,一个个火把高举着,瞬间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扈成!”
杜兴身着甲胄,带着人马迅速出现在已经被扈成率领人马包围的李家庄庄门口,看着扈成冷冷喝道:“你等率兵去而复返,却是何道理?”
“杜兴!”
扈成看着杜兴一身甲胄,登时厉声骂道:“你李家庄违背祖训,不顾我两庄昔日的情义,居然对我扈家庄下手,害死我扈家庄庄主。如今证据确凿,若是你等今日不交出凶手,你也难逃一死!”
“岂有此理!”
杜兴顿时暴怒:“你这厮当真是血口喷人,我李家庄若是做了此等事情,如何不敢承认?再说我李家庄有何缘由去刺杀扈太公?”
“我且问你,我家主何在?”
“李应?”
“哈哈”,扈成闻言,大笑一声:“李家庄行刺我家庄主,这其中没有李应的指使,谁能相信?你们还真当我飞天虎扈成是两三岁的孩 童不成?”
闻言,杜兴顿时脸色一变:“你究竟将我家庄主如何了?我警告你,你若是胆敢动我家庄主一根毫毛,我鬼脸儿杜兴第一个不放过你!”
“好!”
闻言,那扈成再度冷笑一声,登时对着那杜兴抛过来一个木盒:“既然你这般想要我归还你家庄主,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便还你!”
嘣。
杜兴急忙接过那木盒,继而一脸疑惑地打开。当看见那木盒内的景象之时,杜兴顿时脸色瞬间煞白,不由惊呼一声,身体猛然一震,双手中的木盒瞬间滚落在地上。
咣啷。
继而,在那一枚枚火把的照耀之下,众人看见,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瞬间从那木盒之中滚落出来。
“庄主……”
杜兴猛然哀嚎一声,继而急忙扑过去,双手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那满是鲜血的头颅,一脸痛苦地将其放回到了木盒之中,缓缓盖上盖子。
“哈哈哈!”
扈成见状,顿时放声大笑:“杜兴,对我这一副礼物可曾满意。你家庄主我可是换给你了,至于他身体其他的零件么,目前还在我扈家庄。你若是想要,大可随我前去领取!”
“狗贼!”
“不想你等居然如此恶毒!”,杜兴满脸青筋毕露,双拳攥地紧紧的,双目怒视着眼前的扈成:“我家庄主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只身一人前去你扈家庄调查真相,便是因为对你等兄妹的信任。不曾想,你这厮居然胆敢杀害我家庄主!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杜兴!”
扈成顿时大骂道:“李应不过是自作自受,愿得了谁。眼下杀了他给我爹偿命,已经算是便宜他了。你杜兴只要交出真凶,我扈成可以不为难于你,放你等离开。否则的话,今日你等,一个也别想活!”
“好大的口气!”
鬼脸儿杜兴猛然抽出自己的兵刃,直指着眼前的扈成说道:“今日便是你不动手,我今日也要宰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为我家庄主报仇!”
“报仇?”
扈成冷笑一声:“你且睁大眼睛看看,眼下你李家庄已经被我重重包围,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报仇!”
杜兴不再理会对方,只是对着身后的李家庄庄客猛然喝道:“兄弟们,给我冲啊,为庄主报仇!”
“给我杀!”
瞬间,喊杀声四起,直冲天际,顷刻之间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哀嚎声,怒骂声,悲鸣声交织成一片。
……
祝家庄。
“见效了!见效了!”
祝翎一脸兴奋之色,猛然解开帘子,走进屋中,看着眼前的祝彪兴冲冲地看着眼前的祝龙与祝彪说道:“大公子,三公子,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说明白点!”
先前,祝彪与祝龙已经知晓李应为了避免两家争端,自己只身前去了扈家庄。
若是那扈三娘与扈成被李应说服,或者他们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恐怕这事情非但不能成功,而且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故而,祝龙与祝彪一直在屋内等着祝翎的消息。此时见得祝翎匆匆赶来,祝龙与祝彪也不由稍稍有些紧张。
“那扈成带人再度包围了李家庄,与李家庄的杜兴打起来了!”,祝翎急忙说道。
“怎么回事?”
祝彪闻言,急忙说道:“先前不是说李应只身前去了扈家庄么?怎么他两庄还能打起来?”
“想必是那李应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祝翎解释说道:“适才我等在暗处查看,只见那扈成忽然带着人马前去,气势汹汹,而且还给那杜兴扔过去一个木头匣子。杜兴一看,登时脸色都白了,原来那盒子里居然装着李应鲜血淋漓的首级!”
祝彪刚要出言呵斥这祝翎说话故意卖弄关子,不想听到这里,登时急切地问道:“你可是看清楚了?那盒子里当真是扑天雕李应的首级?”
“这个……”
闻言,祝翎先是迟疑一下,继而对着祝彪说道:“三公子,这天色太黑,便是那李家庄门口人人都高举着火把,但是我等毕竟不敢离得太近,委实也看不十分仔细。”
“不过小人却看见那杜兴包在怀中一看,顿时吓得险些栽倒在地,顿时哭天抢地、颤颤巍巍地将那血淋淋的人头给放回盒子里,整个李家庄如同发了疯一般地对着眼前的扈成火拼了去!而且,看上去李家庄是直接发了狠,不断冲击着扈家庄的包围圈。扈家庄便是占得先机,恐怕也难以尽数全歼”。
“这不,便在刚才,整个两方的人马都拼杀了起来!若非那扈成当真割下了李应的人头,那杜兴岂会如此拼命!”
“虽是如此”,祝彪一脸沉吟之色,缓缓说道:“我心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李应可不是好相与的,他既然胆敢独身闯入扈家庄,便是有着依仗。你再去查探,想办法看看,那李应是不是真的被扈成杀了!”
闻言,祝翎刚要做声,不过却被祝龙打断了。
祝龙一摆手,继而说道:“我说老三,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与那宋江一般,疑神疑鬼的性子太重。你看看,先前不好不放心将那事情交给我,如今我带着祝翎他们几个,不也将这事情完成的如此出色么!”
“那杜兴都发了疯一般,定然是那扈成宰了李应。否则,依着他们两庄的关系,如何能够火拼起来!”
“眼下的情形,不是正如我们所期盼的那样?”,祝彪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地说道:“眼下李应死了,我等便可以进行下一步了!若是靠的太近,前去探查,万一被对方察觉,不但前功尽弃不说,岂不是自投罗网?”
听得祝龙这般说,祝彪也没有再度坚持。虽然祝龙他并不是完全同意,但是有一点,祝龙说得也有些道理。若是当真靠的太近被发现了,到时候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回去,仔仔细细给我盯着,看他们如何了?”
说到这里,祝彪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再度叮咛说道:“记清楚了,一定要给我看仔细了,千万马虎不得!不过,一定不能教对方察觉。若是谁泄露了行踪,可别怪我祝彪不留情面!”
祝翎闻言,顿时急忙一抱拳:“小人遵命,三少爷尽管放心!小人先前来时,祝添还在率人在原地盯着呢,保管万无一失!”
话音落下,祝翎刚要起身离去。然而,便在此时,却是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再度有着一道人影瞬间匆匆闯入了屋中。
“报……报两位公子,大……大事不好了!”
见得来人,祝翎顿时一愣,自己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而此时,祝龙却是首先开口了:“祝添,急慌慌地像什么,到底怎么了?”
“大公子,大事不好”,祝添看着眼前的祝龙与祝彪有些忐忑地说道:“那杜兴率众投梁山去了!”
“什么?”
祝龙闻言,瞬间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祝添:“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祝添沉沉说道:“先前那鬼脸儿杜兴率领李家庄的人马与扈家庄奋力拼杀,那杜兴杀得兴起,与扈成大战一场,继而趁机率领大部分李家庄的人马突围而去,而拿呗扈家庄包围的一部分李家庄人马,则是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小人一路悄悄跟上去,见得那杜兴直接率领人马冲上了独龙岗,望着梁山方向而去,而口中也高呼着入伙梁山泊。那扈成追赶过来,也不敢靠近!”
“混蛋!”
祝龙闻言,顿时厉声喝道:“原本以为可以教双方拼个两败俱伤,没想到这杜兴居然前去投靠了梁山。看来这厮是早有预谋,否则也绝不会这么顺利地便上了梁山!”
“大哥息怒!”
此时,祝彪却是轻笑一声:“虽然与我等的预料有些出入,但是眼下这等局面,岂不是对我等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