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山。
伴随着阳光的照射,云消雾散,露出满山苍翠。不过,此时的少华山下,却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排成整齐地队列,从山上下来,直通向远方。
从山顶远望,却如一条徐行的巨蟒,扭动着身躯行进着。
晁盖在山顶看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心头深感欣慰。此次出门,他确实是满载而归。不提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四人悉数入伙梁山泊,梁山泊瞬间便又多了四个头领。
便是普通的士卒,也增加了不少。除却少华山剩余的两百多喽啰之外,另外还俘获了将近四百的官兵。
虽说是官军人数众多,可是晁盖连动员也懒得做了,直接命令自己率领的三百梁山人马与两百少华山人马合在一起,由马灵、时迁与杨春、陈达四人负责,将这四百人系数押送会梁山。
等到了山寨,自有人给他们做“专业的培训”。说句实在的,若不是因为如今的梁山如今需要大力的发展,晁盖还真是看不上这些懦弱的官军。
地方上这些厢兵,说起战斗能力,实在是渣渣。甚至,在大宋王朝,除了西军,便是那些禁军,有些战斗力的,也是寥寥无几。当然,这也与大宋王朝重文轻武的大政方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天王哥哥竟能看得上这些草包俘虏?”
朱武见到晁盖下令将这些俘虏的官军悉数押送上山,不由问道。眼下晁盖此举,分明是想将这四百俘虏也进行收编,加入到梁山的队伍中,壮大梁山的实力。
“是啊”,史进也不由点点头:“这些酒囊饭袋,哥哥养着他们还得消耗不少饭食。费神费力,哥哥又何苦来哉?”
“两位贤弟不知”,晁盖闻言,微微一笑:“眼下这些厢兵却是不堪。但是,这也是官军不操练的结果。等他们上了梁山,便当做新兵训练,等个把月后,这战力自然能够培养出来!”
“此事倒是不假”,史进点点头:“只是,如此一来,可也就多了四百张口啊。这些人的消耗,若是个把月,那也极为不少。况且到时候还要时时提防,派人训练,恐怕此事也不容易!”
“哈哈”,鲁智深闻言,爽朗地长啸一声:“两位贤弟莫要担心,不是洒家自吹自擂。这后勤问题,我梁山泊无需担忧。莫说这四百人,便是在多上十倍百倍,我梁山泊也照样吃得消!”
鲁智深这一句,顿时令得史进、朱武更加疑惑,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难不成是梁山泊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后勤问题?”
“虽不能说一劳永逸地解决,但至少在相当的时间内,我梁山泊却是不会再为生计而发愁了”,鲁智深休提有多麽自豪了,拍拍那挺得笔直的胸脯说道:
“两位贤弟不知,此事实则全赖天王哥哥。日前天王哥哥冥思苦想,终于想得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且试验成功,即捞取海盐之法。如今,我梁山泊已经在前期的开发阶段了”。
“捞取海盐?”
朱武与史进闻言,一脸懵懂之色。原来梁山泊居然将生计的主意打到了贩卖私盐的买卖之上。这倒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私盐的贩卖,绝对有着肥厚的利润,而且绝不会滞销。只是梁山泊哪里会来那么多私盐?
“小弟鲁钝,不知那捞取海盐,可是从海水中取盐之法?”,朱武第一次感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武兄弟所说不假”,晁盖缓缓点点头:“却是从海水中取盐。我梁山如今已经开发了一处盐田在实施规模性取盐了。此后,免不得还要扩大规模。如此一来,目前来说,我山寨的花销,倒是有些着落了”。
“哥哥真乃神人也!”
朱武闻言,不由与史进惊叹道。随时听晁盖与鲁智深这么说,但朱武却知道,此时若是说出去,恐怕立马回引来所有势力,甚至是大宋王朝的眼红。
从海中取盐,如此的方法,别说是学,便是听都没听过。如今的世道,倒是也有着一些贩卖私盐的贩子,但无一例外,都是从一些小规模的盐井之中私自开出来的。便是如此,非是费一些人力,也有着极为不菲的利润。
可如今晁盖的这办法,从海中取盐,成本几乎低的可怜,原料完全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真正是逆天的手段。
可以想象,若是此项工程开展起来,那梁山泊绝对是富可敌国,怪不得晁盖有着如此底气,如今看来,人家是真正的无后顾之忧,解决了梁山泊发展的法问题,真真正正是财大气粗啊。
就拿少华山来说,若是有着这等优势,何愁不能扩大自己的实力。
“天王哥哥绝非常人,他的传奇可不止这一件,等你们到了梁山泊,到时候自会知晓”,鲁智深似乎对眼下史进与朱武惊愕地反应一点都不奇怪,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寻常不过的事情。
闻言,史进与朱武却是没有半点怀疑。能够让鲁智深这等好汉如此心悦诚服的,怕是在如今的江湖之上,也没有几人了吧。
一时间,史进与朱武对自己入伙梁山泊的行动,更加笃定了一些。也对梁山泊的未来,更加期待。
“如此一来,我梁山泊又多了五百兵源。除却少华山的两百士卒,可以经过短期操练直接入伍之外,那三百士卒,尚需完整的训练”。
鲁智深一直在协助林冲管理和训练梁山兵马,自然知晓晁盖此举的深意。
“不过,有了这五百人,山寨的底气便更足了些”,鲁智深嘿嘿一笑:“我等此番回去,定教那黑厮好看!”
朱武与史进闻言,刚欲开口问询,不想此时却有着一名小校急匆匆前来。
“报……禀报晁天王哥哥,寨主哥哥……”
“且慢”,史进闻言,顿时打断了那小校的话:“先前不是说了,少华山已全部并入梁山泊,史进的寨主、朱武的军师之位,早已成为过去,如今寨主哥哥只有一位,那便是晁天王哥哥!怎滴如此不上心?”
“是是”,那小校见史进稍稍有些愠怒,不由当心有些语无伦次:“小人谨记寨主……史进哥哥之命,适才是小人疏忽了,还望几位哥哥勿怪”。
“无妨”,晁盖微微摇摇头:“你如此风风火火地前来,有何急事禀告?”
“禀天王哥哥,先前来了三人,两男一女,只言要面见少华山寨主……”,说到这里,那小校不由再度看向史进,生怕再度出错:“史进哥哥,直说是特来拜会”。
“那人是何名头?”,史进闻言一怔,继而再度问道。
“那三人不肯说,只说要面前哥哥才是”,那小校说道:“不过,那三人似乎都非常人,我等见他不愿通告姓名,便要逐他们离去。不想一人出手,轻轻松松便打翻了我们十来个兄弟”。
“喔”,晁盖闻言,不由感觉诧异:“竟有此等事?”
史进此时也是有些好奇,看来这前来之人,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史进看了晁盖一眼,见得晁盖点头,继而便说道:“那你这边前去带他们三人前来”。
闻言,那小校顿时受命而去。不消片刻,只见那小校再度满头大汗地返回,一脸委屈地对着晁盖、史进等人说道:“禀诸位哥哥,那三人不肯上山,直说要众位哥哥下山前去见他!”
“大胆!”
见状,史进不由有些恼怒:“哪来的乡野村夫,莫不是故意前来消遣我等的?”
“无妨”,晁盖闻言,拍拍史进的肩膀,饶有兴趣地说道:“既行非常之事,则必非常之人!眼下我等也别无他事,便下山前去走一遭,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本来,依着晁盖的意思,他们几人要等少华山上最后一批士卒撤离时,方才动身前往梁山,而此时,山上的一应人马,也撤离的差不多了。
“正当如此!”
朱武闻言,点点头说道。不说晁盖,此时他也觉得这山下的来人倒是有些令人好奇。明明是自己要求见史进,却又不愿意上山,非要自己等人前去相见。隐隐间,朱武感觉,恐怕眼下来的这几人,不简单。
见得晁盖如此说,史进当下也没再说什么,继而便于晁盖、鲁智深、朱武三人缓缓往少华山下行去。
晁盖几人来到山脚,早有一众士卒将三人围在山脚下一处空地上。那三人也不气恼,只是下了马在一旁席地而坐,轻声地笑谈着什么。丝毫没有受到周围一众士卒的干扰。
忽而,见得山上人头攒动,山下士卒无不行礼,那三人便知道正主来了,继而纷纷起身,看向人群簇拥着的晁盖等四人一步步来到他们跟前。
史进看着眼前的三人,不由问道:“便是你等要见我?”
“正是。鄙人孙安,拜见少华山四位豪杰”!
“我等路过华州,见那华州城门紧闭。又闻这华州人人都言少华山的威名,故而便特来拜会!唐突之处,还乞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