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顾呈芊松开了黛眉,眼看就要睁开了,寻染见状,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呼呼,睡的真饱。”顾呈芊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装睡的寻染勾了勾嘴角。
“娃娃真……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抱着娃娃睡觉的吗?怎么变成寻染了?
握紧了拳头,她怒瞪那个依旧“睡的真香”的男人,猛的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脱,还好还好,没动过。
感觉双脸渐渐发热,她恼羞成怒的想一脚将他踢下床,却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自己装睡才,忍了又忍,终是放下了抬起的脚丫。
冷静下来看着房内的装饰,看了许久,感觉眼睛瑟瑟的,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委屈。
她需要发泄,发泄!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为什么要带这样的我来这?”她泣不成声,这里有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这样的她来这?
现在的她很胆小,胆小的连事情的原尾都不敢去想。
不行,她不能这样,她是顾呈芊更是乐葵悠!她应该像过去一样个性的活着,灿烂的笑着。
她必须去问顾展桦昨天突然的息灯是不是只是意外。
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只是巧合。
她还要问寻染,上次一起吃螃蟹的时候他不是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个孤儿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昨天的现场上?
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用手模了模嘴巴,她认真想了起来。
嘴巴?对了、昨天好像不只一个人亲了她,突然她满脸的恍然大悟,是顾聂风!
其实在她和顾黏晨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寻染了,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那个地方看起来很安静,自己刚开始是想去那里坐坐来着,因为当时那里是没有人的,那么,寻染是在她和黏晨说话之后坐在那里的咯。
这样算来,他之前的那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同时在顾聂风送自己来之后,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顾聂风和寻染身高差不多,只是衣服变了。
那么,在这断时间他要是是去换衣服的话时间是充足的。
顾聂风在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他来了见现场没意思又走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更有可能是他觉得不够刺激带带面具玩玩也正常的不是。
要是寻染其实是顾聂风的话,那她呢?想到她和顾聂风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可是看对方超不爽的,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漏掉他眼里一丝傲然的兴趣。
她是不是一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但又有点不对劲啊,他若是顾聂风的话,昨晚根本就不会那么好心将自己抱走,就更不可能谈什么带自己来这想让自己开心一点的事了。
顾展桦又是顾聂风他老爸,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寻染的啊!除非他知道其实寻染就是顾聂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天的事情就都变的顺理成章了。
说不定人家早就精心安排好这些,等着自己傻乎乎的往里跳呢!
她想不明白,他们安排这个又可以得到为什么好处?
还有顾黏晨呢?那个如水般清澈的冷酷男孩,他是不是也在一旁看戏?
自己真是可笑,什么狗屁亲情,还想奢望什么呢!十几年都没管过她,找过她,突然有一天冒出来说接她回家认主归综。
唉!不想了不想了,她使劲的怕怕脑袋,事情或许不像她想的这样呢?
自己不过也有过猜的吗?
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下定义了呢!
顾呈芊,快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悠悠?”
一丝润滑的嗓音传来,她寻声而望,冷不丁下了一跳,满脸错愕。
她好像忘了床上还有一个人!汗…四目相对,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窘迫。
“你怎么在我床上?”回了回神,她的眸子有几分复杂,却只是一笑置之,丝毫没有刚刚的尴尬。
这一句,只是纯粹的问句。
就算是他昨天送自己回家,就算自己早就将放钥匙的地方告诉他了,那这里也不是只有一间房啊!
他睡哪里不好,偏偏睡这?
该不会是自己死拉着他不放吧?以前和钥出去喝酒得时候就把人家拉回家了。
汗……想到这,她尴尬的嘟囔一句:“我又拉人回家了?”
“额”寻染扼然,他本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昨天只是和着衣服睡在她床边发呆而已,哪知太累了就趴着睡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以为就是这样了。
低头整理好衣服后下了床,坐在桌子旁边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倒了一杯水在手里,察觉到水居然是热的,眯起眼睛不说话。
似乎在酝酿该怎么开口,寻染跟着下床,他知道、她定是怀疑上他了,也不点破,静静地陪着。
轻如蝉翼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假昧着,他知道、她看似有些疲惫的双眼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放在眼里,她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心里苦笑,表面却依旧平静。
突然,她扭头咧嘴一笑,似百花齐放,说不尽的绝代风华,笑意盈盈:“你能拿下面具吗?”
虽是问句,里面却饱含着寻染能看见的寒气。
筹措一番,他以为她会如小时候一样一笑置之,或者毫不在意的说:“你们算计你们的,至于我愿不愿意被你们算计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知道,她不在意不是她会说不会做,而是她真的不在意。
而今,她已经回忆起那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当然就不会在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这么说吧,她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知道天真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愚蠢!
她知道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
比如顾展桦突然之间就将她接回家,要说以前的她,肯定不会认为他有什么目的,但、现在她不同了,她会想为什么呢?以前她和妈妈哭着求着都得不到他一个眼神,现在却对她百般呵护。
这前后的差异实在太大,相对于昨天来说,无疑是他有目的另一个写照。
一个堂堂A市的总裁,开个介绍会都会出现老掉牙的问题,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稀罕他的身份,不屑他的虚伪疼爱。
“怎么?不愿意么?”她笑的花枝招展。
他睫毛微微颤抖。
言语这么犀利,他不敢与她对视,她现在的眼光毒辣,虽然有点稚幼,但足以令他瞠舌。
他不敢想象,要是她的眼神“长大”了,那他是不是会有被凌迟的错觉。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貌似不能发出声音。
面对她瞬间的变华,她咄咄逼人的笑庵,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伸向耳后。
“不用了,我又不想看了,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在他面具快滑落的瞬间,她突然恢复“正常”淡淡的说完就洗漱去了。
转身的瞬间,她瞳孔微缩,那是快掉泪的象征。
是的,她知道他是谁了,在他将手伸出的时候,她就看见顾聂风的记号。
他漂亮的耳朵上,一只弯弯的耳钻发出蓝色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