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纵剑九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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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赌约

听闻这话,除了严栏寻和雷寒田之外余人都变了脸色。

胡大酉更是摇摇头嘴里喃喃道:“疯了!疯了!”,就连清风寨的各位寨主也都面有愕色。

汤庆龙却全不理会,又接着道:“这一百万说多不多,说不多也不多。雷家的产业,恐怕不止千万之数啊,听说雷奔雷雷大老爷已经放了话,谁若是救出雷大小姐,愿意分其半壁家产,说来说去我这还是做了赔本买卖,一下子就亏了四百万两真金白银啊,你们说这价格难道要的还不够公道吗?难道吃亏的不是我们吗?一百万就是一百万,一两也不能少了。”说着话,看汤庆龙呲牙咧嘴的痛苦样子,好似真的做买卖吃了莫大的亏,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刚刚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滞了,汤庆龙又说了这么一通,大家才陆续反应过来。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胡大酉能够理解和接受的概念了,又或者汤庆龙刚刚关于俸禄的话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胡大酉索性不言声了。

严栏寻轻声和雷寒田彼此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开口道:“汤大寨主,不知道现在叫你一声寨主是否还适合,毕竟老帽山的三枪洞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你这开口就是一百万,也太漫天要价了吧。先不论雷家的家产有没有那么多,就说雷家的产业都是酒楼、客店之类的,一时间到哪儿去找一百万两真金白银来给你呢?你这还不带还价的,我看这样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双方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谈崩了,还是王志全开口做了和事老。

“两位也都不必着急,谈判谈判,总得先谈了然后再判不是,大家别一上来就这样剑拔弩张的,我看能不能都各让一步,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汤庆龙大老远来投奔的清风寨,自是不好开口驳王志全的面子,只好悻悻的说道:“既然王兄弟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挥泪大甩卖了。一百两我也不要了,原价五百万两,我只要一折,一折啊!五十万两,你们一手交钱,我这就一手放人。可是再不能低了,哎……”听他的话,好像就此亏损了五十万两银子,就跟用刀子腕了他心头的肉一般。

严栏寻这回也不跟雷寒田商议了,直接回答道:“别说五十万两,就是十万两也都没有。要知道雷家做的是流水生意,每日里虽是钱来银往,可是又要进货雇人,又要修缮补缺,一时间根本没有那许多现银。我们来前雷家已经是阖家凑了五万两的银票。”

说着雷寒田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与严栏寻,严栏寻继续道:“一共就是这五万两银票,成也不成,给个痛快话就是了。”

汤庆龙看都不看那些银票一眼,“五万两?五万两?呵呵,你这是在开玩笑呢吧,真是把我们当要饭的来打发了!”

说着转头看向王志全道:“你看吧王兄弟,他们这也根本没有诚意,是来消遣我们来了,我们还是送客吧,什么时候他们凑齐了五十万这个数,再来接人也不迟。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雷家大小姐反正饿上几顿也就适应咱山上的饭菜了,吃个一年半载的权当是减肥了。”

听到最后几句话,张敬轩察觉身边一直没动静低着头盯着足尖的孙伤楼略微抬了抬头,汤庆龙只觉不远处一道目光袭来,如有实质,不由得微一哆嗦。

看两人所言还是相差悬殊,达成共识几无可能,王志全也一摊手,做无奈状。

气氛陷入尴尬,见无人说话,李平决道:“胡将军,严兄,照理说你们和汤兄弟等来我清风寨都是客人,不该厚此薄彼。可是汤家兄弟破釜沉舟断了老帽山的资本,来到青峰山托庇于我们,都是江湖兄弟,清风寨也不能坐视不理。现下既然大家无法谈拢,不如今日就暂且如此吧。雷家小姐和其他女眷暂时就托住在我清风寨,我李平决在此代表清风寨担保,她们不会有任何差池,也希望诸位能尽快接了她们回去。大哥,您看今日就暂且这样可好?”

一开始是对着胡大酉等一行人说的,到最后,却是面向李宇鸣请示,眼看着就要真的送客了。

未待李宇鸣说话,严栏寻马上接口道:“李兄且慢,今日既然你也说到了这汤家兄弟托庇到你们这清风寨下,我也想明白了,跟他们废话又有什么益处,清风寨才是正主儿。哦,李兄您也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们清风寨在背后鼓捣什么事儿,只是说这个事儿你们已经不能置之不理了。既然如此,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这五万两银子,我都拿出来了,就不想再收回去了。今日我们本来就是以江湖人身份前来拜山,其实也没有什么将军、公子,彼此都是江湖中人,也就和这汤家兄弟没有什么不同。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我严某人今日斗胆,想与贵寨打一个赌,赌斗你们清风寨中没有人能胜过我们这位孙伤楼孙兄,若是你们有人能赢了孙兄一招半式,我们掉头便走,这五万两银票就输与贵寨了。”

李平决接口道:“那若是没人赢过孙伤楼孙兄,或是打成平手又当如何?”

“平手也算我们输了好了。万一若是我们这位孙兄能够侥幸获胜,那么就请贵寨做主把那雷家小姐交给我们带回家,让父女、兄妹团聚,至于这五万两银票我们也不取走,权当一点心意,给山寨填补一二粮草之用。只不知,清风寨是否有这个担当,接下这个小小的赌局呢?”严栏寻淡淡的答道,听起来却微微的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

不知清风寨会否接受这赌约,张敬轩微微有点紧张。转头去看主角孙伤楼,却见他仿佛完全没听到这些话,坐在那里全无反应,仿似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