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木峰此刻也感到了害怕,海霸天是他的筹码,如今筹码都没了,他还怎么玩?
江崇明,冯坤和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如今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他拿什么玩?
为今之计,就只有等着城外的驻军来救援了。
“援军何时能到?“端木峰抖着身子问道,按照道理援军应该在傍晚时分抵达才对。
“父皇,我们派出去送信的人,都被杀了,他们的头颅在傍晚时被扔进了宫里。“太子端木俊此时脸色灰败,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前被自己看不起,任意侮辱的女子,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已经蜕变成了女中凰者。
“怎会这样?“皇帝瘫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到了现在,他终于有了一点四面楚歌的感觉。
如果没有援军,单靠这两万不到的御林军,他们如何抵挡将近五万的凌霄军!
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皇上,无需慌张,他们是乱臣贼子,单凭几个百姓的造谣就妄图改朝换代,简直是痴心妄想,待老臣上前质问于她!“说话的是丞相左毅。
他傍晚时分才还朝,此前一直出使司南国,是以他对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并不清楚。
左毅一向公正廉明,在朝中颇有声望,就是在民间也有左青天的美誉,有他出面,再好不过了。
皇帝端木峰看着左毅,突然灵机一动,他差点忘记了,左毅也可以成为他的筹码!
这时,凌霄军的后方突然吹响了号角声,代表着凌霄军即将展开大规模的进攻!
左毅双目赫然瞪大,他毅然走向城头!
“明王殿下,请你悬崖勒马,不要在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了!”左毅高居在城墙上,居高临下,望着黑压压的一片凌霄军也是吃惊不小,他随即就看到了戎装在身的端木泽,当即开劝。
左毅直接找上了端木泽,这可是他的外孙啊!
“外祖父!孙儿没有做违法之事,这一切都是当今皇帝咎由自取,您不要受他的蒙蔽了!”端木泽看到左毅突然出现,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海灵也看到了左毅,噬天提供的情报中,这个人公正廉洁,素有左青天的美誉,在民间威望很高,而且他是不可多得的辅政之才。
他的行程,该是明天到达凤城,为何突然提前了?
素手高高扬起,正在前进的凌霄军戛然而止。
啪!
众人只听到一个响声,所有的战士全部停了下来。
左毅看到这一幕,神情震撼,他终于把目光投向与端木泽并驾齐驱的少女身上,眉间抖动。
端木泽开口的时候,凌霄军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可是这少女只一个手势,大军就停了下来。
原来,她才是五万凌霄军的主宰!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个被传成废物的小姐,竟能号令万军!
更重要的是,在军队的后方,跟随着无数的老百姓!
皇城****,百姓不是应该躲在家里,唯恐引火烧身吗?怎么凤城的百姓,却似乎很是振奋,而且他们眼中明显的恨意,让左毅的眉头皱得更深。
左毅并不是老糊涂,这样一看,他就发现了异常。
“战无敌,宗瑞!”海灵将一个黑色布袋扔给了他,“一起念!”
“是!“两人立即走了出来,打开布袋,从里面拿出无数纸张来。
“皇历十三年,江崇明霸占上水村村女秀儿,致其一家无辜惨死,有人证十人,秀儿绝笔书信为证!”
“皇历十八年,江崇明长子江平富,私营铁矿,创收两千万两,没有上缴国库,有二十八本账簿为证!”
“……”
“皇历十五年,冯坤和开设百花楼,二十八名姑娘全是良家妇女,逼良为娼,有当年肇事龟奴为证!”
“皇历二十年,冯坤和与江崇明共同霸占下水村良田百亩,下水村全村被屠,有当年幸存者二十一人血书为证!”
“御书房行走,太子太傅任非然,俸禄一年为一千两百二十八两,其家产过亿,库房珠宝无数!”
“右丞相王渝,家中妻妾无数,最小的仅有十岁!”
“……”
战无敌和宗瑞每念一条,左毅的身体就摇晃一下,看他们手中厚厚一叠的纸张,那上面的罪行,该有多少!
这桩桩件件的恶行,令人发指!随便那一条,都够他们死上十次不止!
左毅除了身为丞相外,他还兼着京兆尹,江,冯两家仗势欺人,他不是不知道,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之多,如此之残忍。
比起他们的罪行,他们被一下就杀死,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就该被千刀万剐!
还有那些自命清高的一众大臣,竟然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右丞相王渝,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竟然对只有十岁的小女孩下手,他这只老梨花,也太不要脸了!
不光是左毅,就连后面的百姓也十分的震撼,这帮贪官污吏,榨取的都是民脂民膏,欺男霸女无所不作,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昏庸无道所致!
所有人的怒火在这一刻都指向了皇帝!
“昏君退位!“这样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城墙上的官员都开始心惊胆战,这个时候,他们宁愿投降,也不愿自己的罪行被公布于众,这明显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左毅看了眼激愤的百姓,又看了看戎装的端木泽,最后视线落在了海灵的身上,“海大小姐,纵然这一切都是有凭有据,但那也是皇朝内部的事儿,你一个世家小姐,根本无权过问,如今你带军逼宫,就是犯上作乱!“
左毅对端木家的忠心,无人能及,海灵的眉挑了一下,淡淡开口,“左老,海灵敬你是三朝元老,又是国之栋梁,所以才拿出这些,为的是所有像你这样的忠臣,不要被蒙蔽!“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远远的传了开去,所有的喧闹,在她的声音之后,归于安静。
几万人的队伍里,鸦雀无声,只要那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每个人的耳膜。
“但显然,你不过是愚忠而已!今日,本小姐,师出有名,绝非乱臣贼子般的犯上作乱!”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厚重的宫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乘小轿被抬了出来。
等轿中的人站稳,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