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睡衣,另一个身穿大红戏袍,手持长矛,脸上化着戏妆,唱戏之人就是它,穿睡衣的那个女人始终一言未发。
除了戏声之外,隐隐还能听到锣鼓声,这两人分明是戏子,正在表演,穿着睡衣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另外一个戏子扮演的角色,应该是跟小姑娘对立的。
仔细看,小姑娘穿的并不是睡衣,而是囚服,脚上还有锁链。
难道前几次听到的唱戏声,就是这两个戏子弄出来的,它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一到了晚上就不消停!
观察了半分钟左右,可以肯定,那两个鬼的确看不到我们,可我还是会害怕,明知道屋里是两个鬼魂,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穿红色戏袍的那个女人将扮演囚犯的小姑娘按在地上,接下来是一场打戏,两人开始扭打在一起,动作设计的也确实不错。
虽然知道是两个鬼在演戏,但看起来确实挺有感觉,打到精彩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鼓掌声。我有些疑惑,我们三个人都没动,哪来的掌声,于是就开始打量四周,不看不要紧,一看吓的我差点没忍住叫出声音来。
原来四周竟围满了鬼,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不见脚,原本是墙的地方已经被这些鬼取代了!
吴非注意到我有些紧张,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继续看。片刻后,围观的鬼魂已经不见了,窗户突然被打碎,进来几个身穿黑衣的人。
这几个人蒙着脸,动作都很迅速,进来之后立刻将两名戏子的嘴捂住,并且绑了起来。绳子没绑好时,穿红色戏袍的女人挣脱了,正在和几个黑衣人交手。
我看的有些凌乱,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戏里戏外我已经分不清楚,这几个黑衣人看样子有两下子,只是他们出手似乎有点重,两名女戏子开始招架不住。
唱戏的,一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以完成一些对常人来说很困难的动作,但那都是假动作,通常不会伤到人。可穿红戏袍的女人被打倒在地上之后,样子看起来很痛苦,挣扎许久才爬起来。
如果这是戏,演的未免也太逼真了!
看的入神时,忽然穿红戏袍的女人将枪头拔了下来,并且挟持了其中一名黑衣人,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黑衣人身手敏捷,迅速抓着戏子的手,将枪头刺进她的心窝。
扮演囚犯的那个小姑娘大叫一声,跑过去咬住了黑衣人的腿,却被一脚踢出去几米远。
黑衣人从我们眼前走过,却没看到我们,它们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个老太太,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扭断了脖子。
这几个黑衣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老太太也不见了,不过刚才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老太太的脸,不正是那天晚上在管理室门口见到的阿婆?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转过身来,忽然看到刚才那两个戏子就站在我们身后,它们眼睛里流着血,正在盯着我们!
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立刻找到吴非,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青木也叫了过来,然后告诉我,昨晚我们看到的其实是旧事回放,一家三口正是老太太,和两名戏子,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当年杀害她们的凶手。
我昏迷之后,吴非和那两个鬼魂沟通过了,它们说,由于死的不明不白,姐妹俩和奶奶都不能投胎,必须找到凶手,手刃凶手才能去投胎。
它们并非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作乱,只是从我们几个人出现之后,姐妹俩感觉到我们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磁场,跟常人不同,利用这种磁场便能传递讯息给我们,所以才半夜唱鬼戏喊冤。
而后吴非又详细的解释了,人为什么能看到鬼,由于人和鬼所在的空间不同,所以正常情况下,即便真的有鬼,人也不是说看到就能看到的。大病初愈的人有可能见鬼,疾病缠身的人有可能见鬼,还有就是时运低的人。
另外,鬼想要传递讯息给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人与鬼处在同一个磁场下,才能正常的建立关系,只不过人看到鬼会害怕。前几年,两姐妹试图制造一些怪事来引人注意,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申冤,没想到吓走了许多房客,从此它们吸取了教训,不再出来吓人。
直到遇到了我们几个,这才有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姐妹俩唯一的心愿就是报仇,请求我们把凶手引进来。
吴非还告诉我,在我身体内藏着一个鬼魂,但是它没有恶意,它可以随时控制我的身体甚至是思维,让我不要反抗,否则鬼魂会很危险。
听了这番话我有些不自在,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体里藏着一个女人的鬼魂,这不太好吧!一问才知道,原来青木和吴非体内各藏着一个鬼魂,正是多年前被人害死的一家三口,我身体里那个是穿红袍的戏子,青木身体里是扮演囚犯那个戏子,吴非身体里是老太婆的鬼魂。
相比之下,我和青木也不算吃亏,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鬼魂也没有明确的指示,只是说借用我们的身体几天,几天内如果找不到凶手,自然不再纠缠。
把话说开了就不再害怕了,助人为快乐之本,帮鬼申冤同样能积功德,只要对自己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其实我是不介意的。
事实证明,被鬼附身之后,对身体确实会有一点点影响,首先我开始不喜欢光,不愿意走出房间,拉上窗帘才感觉好受一些。其次,我心里有一种感觉,似乎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凶手就在附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息。
一天没吃饭,我也不饿,到了晚上,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在走廊里碰面,吴非已经把颜如玉关在了屋子里,我们要出去一趟,找到那几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