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死了,只知道眼前是一片黑暗的虚无,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过了很长时间,我似乎感觉到手指动了一下,用力握紧拳头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我还活着,这不是做梦,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过了片刻,听到吴非的闷哼声传来,接着便出现一团亮光。吴非将煤油灯点着之后,我一看他全身都是伤,皮肤已经变了颜色,看样子烧的不轻,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我再看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去,此刻我的心口大面积烧伤,一片通红,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一层皮,从皮肤里流出透明液体。
那种感觉让我痛不欲生,一开始倒是没见血,不大一会儿,整个心口已经被自己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我俩的衣服都被烧成了灰烬,衣不遮体,想找东西把伤口包起来都难。
也怪我疏忽大意,没让颜如玉准备药箱,身上的伤不及时处理,在这种地方很可能会感染,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我问吴非刚才究竟是怎么把门打开的,他说,这门并不是什么机关,而是一种阵法,它巧妙的利用了八卦原理,墙壁上的图案是开启门的关键,还好在最后一刻门开了,要不然我们已经葬身火海。
想起来我就一阵后怕,这只是刚刚进入古墓,甚至还没找到主墓室在哪,就要面对重重困难,怪不得石门上写着闯入者死,现在看来,那四个字绝非危言耸听。
手电筒也在大火中英勇殉职了,如今我们唯一的照明设备就是一盏煤油灯,这灯里面的煤油已经所剩无几,再不找到主墓室,很快就会陷入黑暗。
我不喜欢黑暗,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古墓是死人长眠之地,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一手提着煤油灯在周围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宽度就是刚才打开那扇门的宽度,此刻门已经被火烧成了红色,离的很远都能感觉到滚烫的热浪。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氧气就会耗尽,所幸还剩下两瓶矿泉水,我喝了一瓶,留下一瓶,预算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我们要找到桃木剑,或者是退出去,时间再久点可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过错。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是想不到办法解决的,即便颜如玉能打通盗洞接应我们,外面墓室中的大火也不知道会烧到什么时候,也就是说,我们几乎已经没有了退路。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历了刚才的机关和诡异事件,我们学聪明了,脚下所走的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生怕会触动了某种机关。
走到长廊深处,便发现两边的墙壁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孔洞,我觉得有问题,就告诉了吴非,吴非让我停下来不要再继续走,然后他丢出小石头探路,发现果然有问题。
石头丢在地上之后,便从那些孔洞里射出一支支利箭,原来每一个孔洞里面都有机关,而且机关的触动毫无规律可循,每个孔洞里射出箭支之后,会迅速自动装填第二支利箭。
好在是提早发现了,要不然就这样走过去,绝对会顷刻间万箭穿心,可发现了又能怎样,根本想不出办法来化解。
吴非开始猜测,这些机关年代太久,威力没那么强了,我们大可以快速跑过去,难免会受伤,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捡回一条小命,就是不知道箭上有没有毒。
这个主意立马遭到了我的反驳,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采取极端方式,谁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们只能智取,鲁莽行事必死无疑。
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用吴非摆盲石的小石头来开路,既然触发机关是通过地面传来的感应,那我们完全可以声东击西。
借着煤油灯发出的弱光,我看到有孔洞的墙壁只有十余米,快速穿过去应该没问题,但是不能用跑的,因为脚落下去的力度远比石头掉在地上的力度大。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不成功便成仁,这个办法就是在地上滚动,将承重点分散,同时用石头扰乱机关装置,一个人打掩护,另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滚过去。
这主意能不想行我心里没个底,关键是吴非还看不见,他不知道我在什么位置,万一把石头丢到我身边,那就帮了倒忙了!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姑且只能冒险一试,我把计划详细的告诉了吴非,让他尽量配合我,主意是我想出来的,理应由我来冒这个险。
我几乎是做了必死的打算,等吴非准备就绪之后,立刻躺在地上开始翻滚,这时吴非就要在后面不停地往地上丢石头,中间不能有间隔,否则我身边的利箭会同时触发,我会变成蚂蜂窝。
有惊无险,十余米的距离穿过去了,没有中箭,看来这个办法可行!轮到吴非的时候,他由于看不见,速度慢了一些,我虽然拼命的丢石头来掩护他,可还是很不幸的中了箭。
一瞬间无数支利箭射向他,根本让人做不出反应,他中了箭之后,我也慌了,立刻过去救援,却也中了两支箭。等把他救过来之后才发现,箭的威力并不大,没有伤到内脏,死不了,但是会很痛苦。
我以为箭上会有毒,拔下来很久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状况,这才放心,接着我们转了个弯,便看到前面出现一扇门挡住了去路。
这扇门远远看去,似乎有一层黑气,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这次出现的门看样子没那么容易打开,因为墙壁上光滑如镜,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机关的迹象。
但是我敢肯定,这扇门可以打开,要不然走廊里就没必要安置机关了!
吴非在研究那扇门,我却发现墙壁里仿佛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