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竖起，正想着是哪来的精怪女鬼半夜偷上了小爷的床，莫不是为了吸人阳气，却感受到了背后那具身躯的浅浅起伏，颈脖处也时有细细的鼻息扑打而来。
似乎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可除了妖魔鬼怪鬼怪这房间里还有谁呢……
噗！
心里有了确切答案，差点没吐血三升。
苏茉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到下面来了，是不是梦游啊，怎么会来抱着我睡的。
但更刺激的是，女孩子晚上睡觉通常都不穿内衣的，何况苏茉这么大个人了，再过一年多就要成年了，发育情况自然没得说。故此，就这样正面贴着我的背，她胸前两团隆起的软肉带来的惊人触感，自是没得说。
比起青涩但不失柔软的触感更加可怕的是，那两大团软肉上面的两颗小小圆形凸起物，带来的感觉就更清晰了。让我感觉有东西在戳我的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在心里，叫人难受的慌。
我咽了咽口水，被这样毫不设防的苏茉这样抱着，心中已是波涛翻涌，差点没起生理反应。
尽力克制自己小腹处的那股子渐欲升腾的邪火，默念清心咒：是妹妹是妹妹是妹妹……
虽说是兄妹，但到底都这么大了，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大好，于是我把身子往前轻轻挪了挪，却无意中惊动了苏茉。
“醒了？”她声音柔柔的，因为久不开口而略有些干涩。
什么啊，原来这丫头根本没睡着。不是梦游？
“嗯。”
她问我答，然后彼此无言，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当中，被她静静从身后拥抱着。很温暖，可也叫我尴尬不已。
“那个，你怎么会睡到下面来了？”我拿唾沫润湿嘴唇，问她。
背后的苏茉静静的，一会儿，她轻轻的说：“你哭了。”
嗯？
她又说：“我听见你叫‘许瑾’，叫了很多声。”
我沉默了。
原来是我说梦话了吗。想起刚才的那个梦，还觉得一阵悲伤，深深的无力感。
“从许姐姐家回来之后，你努力让自己像之前一样过日子，没再提过她半个字。你和赵轻雪聊天，和我开不正经的玩笑，打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可我知道你放不下，刻意不去说起，怕自己会伤心。”
苏茉像是个上帝视角的旁观者，用淡淡的语调缓缓诉说着。
我没说话，因为她说的对。
很多事，我们可以不提起，可不代表我们能遗忘、能放下。
不，不能。
我只当苏茉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宠她、照顾她。可是我真的忘了，她已经很大了，有些话不会说出来，可是心里看得清楚。她已经十七岁了，是一个早已懂得爱情的年纪。
“苏茉，”我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今天从许家离开的时候。”
“觉得。”她很认真的回答着。
我一愣，继而无奈苦笑。
原以为她会好言安慰我，可没想到这妮子居然这么直接、毫不留情面。可这是事实，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我真是很没用，像个懦夫。
她顿了顿，又说：“可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会看不起你。”
理解我的心情吗，怎么会理解呢，你有试过去喜欢一个人么。我妹妹这么骄傲自大，怎么会去喜欢别人呢，比她还优秀的人真的存在吗还是个问题。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我喃喃着，是在问她，更是在问自己。
苏茉默然不语，没有答复，也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苏城，你真的试过爱一个人吗？”苏茉却突然说了这一句，叫我怔了一怔。
她告诉我：“我知道的爱情有三种。但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一个人，应该是学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如果那个人和自己在一起才会幸福，那就应该不计一切去和那个人在一起，给她幸福。”
“如果那个人没有所爱，那应该尝试着接近她，知道她的苦乐悲欢，然后努力变成她爱的那个样子，让她懂得什么是爱。”
“再如果……如果那个人爱的是别人，那你就默默站在远处，祝福那个人永远幸福，即使那份感情是自己所得不到的。”
丫头越说越低沉，到最后，她声音隐隐有些哽咽，但还是坚持着说完了。
我心里百般滋味繁复混杂，丫头所理解的爱情，很伟大，也很无私，听了让我心疼。她说起最后一种爱情的时候，情绪流露，似乎真的是在说自己一样。
都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原来这丫头也有自己求之不得的爱情吗？
“苏茉，谢谢。”我说。
她身子僵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起来。
我心里好笑，也真是难为这丫头了，知道我心情不好却又没有其他办法，便特地以这种方式来安慰我。
“我就是一个人睡有点无聊而已，你别想多了！”她嘴上倒是不肯让人。
“知道啦。”我笑着说：“不过你的身体真的是又软又温暖呢。”
“唔——”苏茉气呼呼的，发出羞恼的鼻音，却还是抱着我。难得的没有反击。
在她满是意外和惊讶的表情中，我转了个身，和她面对面，把握好适当的身体距离，就这么不近不远的轻轻搂住她。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映入，倾洒在苏茉身上，把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全身泛着好看的淡淡银色，眉目如画，美好到不可言说。
只是，她眼眶里还残存着不知为何而聚积的盈盈清泪，睫毛上也有点点湿润。
我伸出手来，仔细替她擦了擦。
她的脸色微微红润，似乎对我的动作感到害羞。
我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温柔着目光细细打量着她，她却在我怀里眼神闪闪躲躲，不敢直视我。
“你、你干嘛盯着我看？”被看得受不了了，她嗔道。
我笑道：“没什么，好看嘛，我就多看一下呗，又不会少块肉。”
“呸，流氓。”
“喂，苏茉，”我看着她，说：“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多么不可思议的问题，涨红了小脸，“没、没有！”
我坏笑，去捞她痒痒，她在我怀里扭来扭曲的。
“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不说我就不停手。”
“啊哈哈，啊啊啊，不要啊，放手啦！哈哈哈……有有有。”
我放了手，她得以解脱，娇喘连连。
我看着缩起身子的她，心里感情却很复杂。之前迷迷糊糊有个概念，今晚听到她亲口承认了，却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满是得逞的快感，而是种莫名的失落和酸楚……
这他妈又算什么？难道我对自己妹妹喜欢其他男孩子有什么意见不成？
苏茉一脸不开心地看着我，幽幽怨怨。
“那……他呢？喜欢你吗？”
苏茉脸颊泛红，冲我翻翻白眼，说：“他就是个大笨蛋，怎么会知道。再说了，他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丫头越说越委屈。
“不高兴了？”苏茉盯着我看了看，问。
我强迫自己笑着，“怎么会呢，我妹妹要给我找妹夫嘛，有什么不高兴的。”
“可是，”她说：“苏城，你笑的真的很难看哎。”
我没说话，却把她抱得紧了些。
“苏城，你、你干嘛？！”和我几乎是面对面贴得紧紧的，彼此相触，对方的体温和气息都感受的一清二楚。她害羞起来。
但我丝毫不松开，她挣扎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再一会儿，她也伸出手来，环住我。静静的，彼此相拥。
我拿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发香醉人。
有句话已经在喉头，想说，可我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我已经失去了许瑾，怎么还忍心再失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