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转移话题，一边往学校外面走着，我问许瑾：“赵羽哲他，许叔叔是让你去邀请吗？”
许瑾想了想，说：“不是啊，爸爸只是告诉我一声，我想应该是让顾姨去通知的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
许大叔让许瑾告知我周末去她家一趟，去没有让许瑾同样告知赵羽哲，这其中区别对待的态度大有猫腻啊。
“苏城，我能问你个事吗？”许瑾小脸写满疑惑，“你和我爸爸之前认识吗，为什么觉得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回去之后他问了我好多关于你的事呢。”
我心说对于一个不图回报舍命救了他宝贝女儿的男生他作为父亲能不好好防备一下吗？
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说给许瑾听的，这姑娘心眼实的很，动不动就害羞，轻易还是不要触及底线的好。
于是我说：“许叔叔和我爸好像是很久之前的老朋友了，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救你的事情明明我也嫌疑很大他却没有追究我的原因。”
说到这儿，我自己也不禁思索起来，若有所悟道：“看起来你爸爸他和我爸以前还是很有些交情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信任一个认识的人的儿子吧。”
许瑾似懂非懂点点头。
“以前，我们见过吗……”
“啊？什么？”我刚从思绪中回神，没注意到许瑾说了什么。
许瑾轻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
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我挑眉坏笑，问身边许瑾：“许同学，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许瑾一愣，继而眨眨眼，笑答：“可以啊，苏同学。”
“咳咳——”我装模作样清清嗓子，“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许叔叔问起我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跟他说的啊？”
“啊？”许瑾显然没想到我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神情有点慌乱，“就、就是这么说的嘛。”
“哦？‘这么说’是怎么说？”见她这样的反应，觉得实在好玩，我忍不住继续逼问。
“就是，就是说你叫苏城，然后，然后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人还不错啦。嗯，就是这样。”
我有点失望，“就这样？”
许瑾一本正经点头，“就这样。”
然后她嘻嘻笑笑，“不然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关于那天晚上救了你的事，你就没说什么？”
许瑾则像是照顾闹情绪的小弟弟一样，以一种“宝宝不哭姐姐给你糖吃”的语气无奈道：“好啦好啦，我说了你很勇敢很机智了好不好，这下满意了吧？”
“不够不够。”我淡定摇头，接着竖起一根手指严肃说道：“按照江湖规矩，但凡以命相救，必当以身相许。不然大家吃饱了撑着平白无故干嘛要救人呢？”
听了我这无赖之论，许瑾气鼓着脸颊，俏脸红彤彤的，“好啊苏城，原来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我还以为你是个不图回报的好人呢，真是看错你了。谁要以身相许啊，想得美！”
说着还对我吐吐香舌，难得一见的调皮模样。
这般彼此之间毫无顾忌说笑着，感觉距离又拉紧了不少。
我假哭：“呜呜呜，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娘啊，这下你可没媳妇儿咯，呜呜呜……”
许瑾得意哼了一声，鼻音娇俏可爱。
“嘿嘿嘿。”我却突然由哭转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是嘚瑟。
她在一旁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许瑾啊许瑾，你到底还是失算了，呵呵呵。”我单手捏着下颌，闭眼冷笑。
她被我一时弄得摸不着头脑，便问：“你在说什么啊？”
“许瑾，你觉得许叔叔单独叫我去你家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你记不记得我跟柳文彦谈话的时候说过我和许叔叔之间有过约定，而且还有一个不不愿意告诉他？”
许瑾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哎”
我狞笑着缓缓到：“因为我之前跟许叔叔说过，我要是能救了你女儿，你就要把她嫁给我！这次找我和赵羽哲去其实就是为了跟赵家说清楚、顺便跟我谈婚事的。哈哈哈，怕不怕？”
许瑾却突然止住脚步，伫在原地不走了。
咦，鞋带松了吗？
我转头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也愣愣看着我，茫然不知所措。继而，她的眼眶泛红，双肩轻颤，泪水跟着收不住就涌了出来。
直接把我给吓傻了。
我忙边掏出纸巾边走到她面前，轻轻在她脸上擦拭泪水，心疼不已。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别哭了，我真没跟你爸爸说这个，说的是另外的事。”我慌乱为她擦着眼泪，道歉：“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瞎说话的。”
“要不你打我，打我也行啊。姑奶奶，您可别哭了成吗？”
我一把捏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打了两下，但她软绵绵的一点也没力气，倒像是拿着她的手在摸自己脸，反而成了享受了。放弃。
读大学之前我爸来看我，喝了点酒，醉醺醺的，拍着我肩膀跟我说过，男人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让女孩子哭。
我也有点多，说那你还跟老妈搞什么分居。
不抽烟不酗酒不乱交不三不四的朋友，老妈的谆谆教导，这些类似于家教的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但是唯独老爸交代的一条我老是犯忌。
唉，是我天生不懂女孩子的心吗。
许瑾泪如梨花簌簌而落，看得我心里也难受极了。
我说：“千万别哭，再哭妆都要花了！”
许瑾啜泣着说：“我、我没化妆……”
“真的吗？”我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没化妆居然也这么好看，这不可能啊？！”
“噗”，许瑾这才重新破涕为笑，嗔怪看我一眼。
我再次轻轻拭去她眼角的一点泪水，认真歉道：“之前说的事就是开个玩笑，我真没提那么奇怪的要求。对不起。”
她微微仰首，与我对视，撅起小嘴，“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点头哈腰忙答应：“是是是。”但鬼使神差地，却又下意识加了句“我也没想到这样就把你吓哭了嘛”。
结果就是许瑾满脸“我不开心”地看着我。
我撇撇嘴，小声嘟囔：“不就是以身相许嘛，多大事啊，至于这样么。”
“苏城！”听见了我的抱怨，许瑾气呼呼喊我一声。
我做好心理准备还以为这大小姐要教训我，结果她居然开口就是——“国家法律有规定，男22周岁，女20周岁，才可以结婚，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我去，你这理由实在是太……果然耍流氓也要按照基本法啊……
“没关系。”我摊摊双手，“我可以等两年嘛，不着急的。”
许瑾被我弄得完全没话说了，当怒意过后，终于醒悟到我们之间的话题是什么，她不禁忸怩起来，脸颊迅速攀上绯红。
我半开玩笑着说了些原本没想说的话来，心中颇忐忑地等着她的回应，谁料她却突然说：“那个，我还有东西落在会议室了，回去一趟，你先走吧。再见。”
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她已迈着优雅莲步轻盈远去，但形态匆匆，似是逃离现场。
苦笑。
今天的对话确实暧昧得有些过分了，依许瑾这样的易害羞体质居然还能陪我聊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我实在也不应该奢求什么回答。
感情的事，水到渠成，强求不得。
我独自一人走在学校的路上，看着人来人往，想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这次的方案是否一定需要再做内部平面图，按说依照先前的思路和设计要求来说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但是既然所谓创意，必不能被外界所轻易局限，我必须拿定主意，尽早定夺。正如莫清晓说的，时间上来不及，没办法再拖下去了。
又比如说，刚才和莫清晓吵了一架。记忆里我和莫清晓很少发生争执，因为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条件站在我这边的，是我的战友，即使有她必须发表主见的时候我也是尽量用自己的好脾气来顺着她。但刚才那样的火药味，还是第一次闻到。
看似导火索是因为我对莫清晓的不信任，其实深究起来内里的原因难以直视。正如我所说的，我真的不是很懂女孩子的心思，莫清晓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真不知道。那次她亲了我，我以为她喜欢我，但后来她又大大方方告诉我想多了。尤其是后来关于许瑾的事情，她一直在做助攻，怎么都不觉得她会喜欢我。
想来想去，她这幅痴怨的样子，无非是嫌弃我见色忘友，又觉得我对部门的事情一点也不负责，让她心里有些想法了。也有可能是她真的非常不喜欢赵羽哲这个人。但其实我倒是还挺欣赏他这人的，无论是气度还是做派，文质彬彬，落落大方。
再比如说，周末的时候许大叔指明要我去找他，又让顾姨请来赵羽哲；许瑾则联系了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这些人可以分成两拨，一拨是冲着许瑾去的，另一拨是冲着许大叔去的。许瑾找朋友是为了去家里做客，许大叔找我是为了谈柳文彦的事，而我和赵羽哲大概都是介于做客和谈话两者之间的人。
那么，找我谈话我能想得通，找赵羽哲的用意到底何在呢？
按说许大叔已经答应过我在计划案结束前不会让许瑾和赵羽哲过多接触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又或者说，正如我之前猜测的，找我和赵羽哲去是为了表达他的什么样一种立场呢？
很快，我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既然许大叔和赵川是曾经的好朋友，许大叔又和我爸曾经的关系非常不错，那么，赵川和我爸是不是也认识呢……
我想起那时在赵川办公室里许大叔对赵川介绍我时所说的话，以及那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打量我的神情，越发觉得其中隐含的意味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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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那个啥……
今天好像不是很有感觉的样子……
所以缺一天好了……
抱歉抱歉……
哈哈哈……
明天一定更……
跪下道歉……
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