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小十出事了吗？”
面对凌晨曦的疑问，凌夜北有些无措。
要他将陈九和陈十潜入代号X实验组的事情和盘托出？
丫头毕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毒品、媚药、恐怖组织都离她太过遥远。
贸然告知，只怕会吓着她。
凌夜北也算是医院的常客了，自然知道心情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病人的康复效果。
凌晨曦摇着他的手，“别瞒着我，好吗？经历了这么多，大叔，我不想再和你之前有任何猜忌了。”
凌夜北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当年那个傻丫头了，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那你告诉我吧。”
男人深呼吸，“我不想骗你，但也不想吓着你。”
“大叔，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平凡的大学生吗？你以为这还是我们相识的第一年吗？我自从跟了你，跟了凌夜北，我就注定不平凡了。你总想把我妥帖安放，但是…大叔你也看到了，效果实在算不得乐观，该要遇到的劫难还是避不过，既然这样，不如教我好不好？”
震撼！
如果要用一个词去形容凌夜北现在的心情，那就是震撼！
他的小妻子真的长大了。
真的长到了让她刮目相看的程度。
这样一番话，她曾经也向他表露过，只是没有这样坚决，如此再次被提起，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丫头，你长大了。”
“是啊，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不知道。我们没在一起的那三年，岁月逼着我成长，只是你总把我当孩子，当然呀，这是我的幸运嘛，谁不想总被人当成孩子宠着呢！可是你只有一双手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凌夜北，你的所有身体器官都也只是一个标配。我想帮你，我不想你那么累，可能我有些自不量力…而现在，更是生死未卜，但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要站在你身边，不是附庸，而是比肩而立。我不想旁人提起我和你，只会羡慕我凌晨曦运气好。”
“我懂，大叔都懂的。那我说了，你要挺住。”
凌夜北尽量用浅显易懂的，不那么血腥可怕的辞藻向她介绍了杀人狂魔X以及H国的一些概况。
“丫头，陈九和陈十都已经潜伏到X了。”
凌晨曦的心一沉，“生还的概率大吗？”
凌夜北抬头望向远方，摇了摇头。
谁都想要乐观，谁都想要一个定心丸。
但凡有一丝道理可讲有一丝利益可以牵扯，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恐怖组织，那是什么？灭绝人性，行为无法用常理来推断，X的成员可能走到路上忽然就拔枪扫射，可能再超市里买瓶水忽然就掏出了刀乱砍…
这些事情屡见不鲜。
早年就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不是不黑暗，而是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人将黑暗阻挡在了你的视线之外。
他们也许是戍守边疆的战士，也许是特种部队的士兵，也许是科学研究所的科学家…也许是千千万万的人中微不起眼的那一个。
凌晨曦的心就这样被吊了起来。
他们得到的消息其实还算乐观，比陈九、陈十如今真正处的环境实在要乐观太多。
他们还不知道，陈九是作为活体实验的对象潜入的代号X二代实验组。
他们也不知道，陈十为了要救陈九也同时取得实验数据不得不铤而走险潜入X大头目Demon的卧室之中。
……
H国，暴动几乎每个时辰都会发生。
这座城市到处都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陈十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已经腐朽了，散发着和这个国家一模一样的气味，让他作呕。
自从知道Demon有一件特制的防护服之后，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基地的地形，什么时候换岗每次换多少人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幸运的是，他在外打探了一整个下午，收获颇丰。
看来代号X的事情真的已经惊动了联合国，世界各国都派出了精英间谍，而暗夜各国的分部也都出击了，加起来潜入X的也有几名。
他已然与之接头。
能被派遣到H国的精英都精通八国语言，陈十主攻几个大的语种，小语种倒还真是没有涉猎，幸好这些人牛逼，他们交流也没有出现障碍。
一拍即合，陈十的计划就是在Demon的防护服上做点手脚，让Demon自己染上代号X，这样相信为了保证X头目的性命，代号X实验组一定会开始研究解药，而从前的实验数据也有了被重新调出的正当理由。
冒险确实是冒险了一些，但生死时速，谁都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更加严密的部署了。
一个小时后，守在Demon住处前的人开始换班。
陈十立马抓了把灰抹在脸上，和人群中的几人眨了眨眼睛，快速地闪入换防的那对人马的最后。
趁着对方不注意，沾着迷药的手帕就捂上了前面那人的口鼻。
瞬间晕倒。
右侧接应的人立马接过倾斜倒地的那人。
陈十顺理成章地跟了上去，取代那个人。
走在他前面的人忽然回头，蹙眉，“干什么磨磨唧唧的？”
陈十弯了弯腰，这里的人做错事基本都这么做，骨子里还是有奴性，别说大家都是恐怖组织的成员，在这个基地里也有弱有强，也有恐怖分子和更加恐怖的分子。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少不了纷争。
陈十斗胆猜测之前被迷晕的那位兄弟排在末位，多半就是地位不是很高，对前面的人毕恭毕敬该是没错。
现在看着那人满意的神色，他知晓自己是赌对了。
手心湿了一片，无人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紧张。
出不得一分错，否则满盘皆输，害了陈九不说，还要害了远在枫城等着解药救命的夜王夫妇。
四个人分成两队，一边站了一队，左右守护着。
“你…去打扫一下Demon的屋子，Demon可不喜欢灰尘。”
陈十内心腹议：就这鬼地方，能做到纤尘不染？别做梦了，空气都是肮脏的。
但他还是恭敬地点头，拿了扫帚和拖把乖乖地拉开了帘子进去。
他刚进去，外面站着的人就交头接耳起来。
“这小子是刚来的吧？我让他去他还真去了，看来还不知道咱们Demon的癖好啊！”
“你说，这小子还能处得来吗？”
“难说，Demon现在还没回来，若是两人错过了估计就没事。”
“呵呵，Demon的鼻子可最是灵验，听那小子的声音弱弱的，我看啊就是Demon喜欢的那一款，说不定那小子伺候Demon开心了，咱们这一班当值的还能讨到些好处呢！”
“去你的，等那小子有命出来再说吧。”
“…Demon…”
“Demon好。”
“Demon，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众人为里间的小子默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