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抢救了八个小时，林晚和沈怀玉从ICU出来的时候，人都有些发软发虚了。
凌夜北和凌晨曦就站在门外，等候他们开口。
林晚遗憾，微微叹了口气，“抱歉，夜少，伤得太重了，人还活着，但是以后都要靠着呼吸机维持，呼吸机一撤就会死亡。”
凌夜北闭了闭眼睛，“辛苦了。”
林晚摇头，“虽然是个大坏蛋，但作为医生，我们还是希望他能活下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凌夜北点头。
……
滕辰躺在ICU里，后半生大抵都只能在这个地方度过了。
凌晨曦担心地看了眼凌夜北，“大叔，你想去看就进去看看吧。”
凌夜北没动，“丫头，你说他是报应吗？”
“我总是相信人性本善的，滕辰只是醒悟地太晚。”
凌夜北心里清楚，凌晨曦的想法大概是不成立的，滕辰会救他99%的原因是出于对他的…爱。
虽然他实在不愿意承认。
被一个男人这样爱着…浑身不爽利啊！
滕辰要用这种方式让凌夜北无法恨他，一辈子忘不了他。
诚然…就算凌夜北洞察了他的动机，这个目的滕辰还是达到了。
在这个世上，少有人能逃脱生死的冲击。
死亡会让一切镌刻。
凌晨曦扯了扯他的袖口，有些发怵，凌夜北此刻的表情太沉重了。
男人晃了晃脑袋，揉了揉凌晨曦的发，“小傻子，我们回家吧。”
“你不去看了？”
“不看了。”
“你去去吧，别留遗憾。”
“就当是还了以前的仇，再怎么相抵也谈不上感恩。”
“大叔…你不正常啊，在我心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大叔贵为暗夜之王，却有一颗容人之心。
就算是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在最后为了救他落得凄凉下场，他也不会是这样的想法啊！
“小傻子，我只是对你有些感情泛滥，对其他人可没。”
凌晨曦耸肩，“好吧，被暗夜之王另眼相待的感觉真是好啊！”
凌夜北刮了刮她的鼻子，余光瞥向ICU的方向。
滕辰，再见了。
再也不见了。
……
滕辰的落败让人不胜唏嘘，肖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沉默了许久。
原本以为的畅快都没有，只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好像一个不该躺在ICU的人躺进去了，有些不合常理，不合滕辰的人设啊！
那个大变态，难道比起自己珍惜自己的命来他更珍惜凌夜北吗？
肖扬叹气，梁可一脸无语地望着他。
“怎么？你喜欢滕辰？”
肖扬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不知道？”
那贱贱的小眼神看得梁可眼皮直跳。
“肖扬，我跟你说你别太嚣张了，我经纪人一直给我打电话，你把我惹毛了我立马就走。”
肖扬冷哼，“谁让你来了？”
梁可指着他的鼻子，“很好！是我贱行不行？”
她拿着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就想走，肖扬一急就拽住了她，这女人力气也大得很，生气起来更是力大无穷，肖扬被她带着半个身体都腾空了起来，但他就是不松手。
梁可烦了，使劲儿甩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肖扬…悲剧了。
只听得砰一声，他那被高高吊起的腿坠落，然后又是砰的一声，他那被高高吊起的腿和他那大身板一起坠落。
梁可被她压在了身下，也听到两声响动。
挣扎都停止了，生怕把肖扬弄残了。
肖扬疼得肌肉都在颤抖，咬着牙，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逞强，“还走吗？”
梁可叹气，“你先起来，死胖子！”
肖扬怒，他这么标准的身材，多少杂志请他去拍封面他都没舍得出卖色相，这个死女人居然骂他是死胖子！
“我动不了，要动你自己动！”
“我被你压着我怎么动？”
“你力气不是很大吗？”
“肖扬你想死是不是？”
“啊——你谋杀亲夫啊？”
“我去你大爷的！”
“快点，动起来！”
“没看到我在动啊，你感觉不到？”
肖扬确实是疼得够呛，没力气了，只能靠这女人自己翻身了。
“您倒是快点啊，我等不及了。”
“被压的人是我不是你啊。”
“但是我疼啊…”
梁可本就是顾及着她的腿，所以不敢使蛮力，本来就是断了被重新接上的，这万一要是错了位就麻烦了。
但这个男人实在不懂她的用心，她咬牙切齿，“你等着，我马上就动起来，你别喊疼！”
林晚端着药盘站在病房前，简直…要醉了。
沈怀玉经过走廊，见她驻足不进去，也好奇走了过来。
于是两人对视，都闹了个大红脸。
“肖少也太不矜持了，腿都断了还想那啥。”
“确实是的，那林医生的意思是如果腿没断就能想那啥了？”
林晚：……
沈怀玉追在她后面，“喂，林医生，我问你问题呢？”
林晚加速行走。
沈怀玉穷追不舍。
路上遇到相熟的小护士，“林医生好，沈医生好，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怀玉莞尔，“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点专业问题要请教林教授。”
林晚：……
专业问题！
嗯…真是个专业的问题。
自然，林晚最终也没回答沈怀玉的问题。
只不过…晚上在家里的时候，林晚真是被折腾地够呛。
一整夜，无休无止，那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啊，她很想友情提示。
频率太高了也伤身啊！
可沈怀玉一般都会来一句，“林教授博学多才，只是我实在忍不住！”
他很喜欢在两人缠绵的时候唤她林教授，那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凌夜北又开始整日整日地陪着凌晨曦。
她的身子恢复地不错，已经能够长时间地慢步行走了。
凌夜北脸上的伤也好了，一丁点儿痕迹都找不到了。
而且林晚告诉他们两人，之前的寒毒清的差不多了，再坚持多吃一个疗程应该就能痊愈。
以后冬日大概就不会那么畏寒了。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啊！
凌晨曦想，大概是老天开眼，她总算是能给她生猴子了吧！
这日傍晚，窗外黑漆漆一片，零星灯光点缀着。
凌晨曦睁着眼睛，无法入眠，翻来覆去。
凌夜北扭开了壁灯，捞过她，“怎么睡不着？”
“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凌夜北睡意全失，神色也严肃了一些，声音透露着一丝紧张，“怎么了？”
“我…我们再多做一次再睡吧！”
凌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