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日就过去了。
凌夜北本来早就打算要出院，可碍于凌晨曦那担忧的小眼神他还是选择了多留院观察几天。
出院的这日，阳光明媚，草长莺飞，耳边小鸟儿的啼叫都显得格外悦耳。
凌夜北穿着米灰色的休闲套装，俊逸地不似凡尘中人。
凌晨曦瞪着大眼睛，整个人都看呆了。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噗嗵噗嗵狂跳，她禁不住捂住胸口，真是…男色无双啊！
凌夜北好笑地望着凌晨曦，她穿着一席月白色的连衣裙，长度适中，正好到膝盖上面，这长度…他勉强可以接受。
男人心想：丫头果然是变了，这分离的三年谁都变了，我磨灭不了这三年的存在，丫头从天真无邪变得能独立自主，这段过程我永远只能是错过了。
“丫头，很美！”
凌晨曦望着凌夜北的眼神都能冒出泡泡了，于是她错过了凌夜北的赞美。
那欲语还羞、胶着不动的小眼神儿也终于看得男人浑身燥热起来。
“丫头！”
他微微拔高了音量，企图唤回她的神志。
凌晨曦一个激灵，眼神重新聚焦。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嘴角无声地咧出了绚烂的弧度。
凌夜北掏出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神色宠溺，他在她耳边低语，“丫头，以后在公众场合还是注意点，回家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嗯，想怎么流口水就怎么流。”
凌晨曦：……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狐疑地望着凌夜北，“我哪里流口水了？”
男人大笑，“丫头现在没以前实诚了呀！”
凌晨曦囧死了，她全程都死死抓着凌夜北的手，然后默默去数地上的砖块。
一，二，三，四…十四…
索性，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陈十已经发动好车子，在停车场等候。
凌夜北绕到驾驶位，于陈十交谈了一番，陈十便开门离开了。
“大叔，小十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啊…急着去见一个人。”
还没走远的陈十听到自家BOSS揶揄的这句话，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凌晨曦眨了眨眼睛，问他，“小十去见谁啊？”
“你猜。”
凌晨曦吐了吐舌头，小脸娇艳地比方才走廊上的鲜花还要妍丽，凌夜北觉得丫头就是他此生最美的风景。
“丫头，今天想吃什么？”
“哎呀，我想知道小十到底去见谁了嘛！”
凌夜北：……
这姑娘居然为了陈十的事情向自己撒娇？
她和他在一起之后，那撒娇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男人干脆熄了火，靠在椅子上，侧首问她，“你和小十关系真的很好！”
凌晨曦低着脑袋，一直在想陈十的事情，她一直很希望陈十能够找到自己的天定情缘，他为他们牺牲太多了。
所以，凌晨曦压根就没有听清楚凌夜北的问题。
她胡乱地点了点头。
车内…气压骤降。
“丫头，你喜欢陈十？”
凌晨曦继续应付地应了声。
啪——
凌夜北一拳砸到了方向盘上。
他掏出手机，致电陈十。
电话刚被接听，凌夜北咆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陈十，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凌晨曦浑身一抖，难以置信地望着凌夜北。
谁又惹他了？
发生了什么？
她拉住凌夜北的手臂，哪知男人大力一甩，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凌晨曦直接撞倒了车门，疼得皱起了眉。
“喂，你发什么疯啊？”
凌夜北深呼吸，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陈十果然到的很快。
“送少夫人回酒店。”
留下这句话，凌夜北就大步离开了。
凌晨曦：……
陈十：……
陈十问凌晨曦，“那个…少夫人，夜少这是怎么了？”
凌晨曦眯着眼，盯着凌夜北离开的背影，他那么洒脱，居然不回头看她一眼。
陈十发现少夫人眯起眼的样子和夜少如出一辙。
这两个人，果真就是天生就该在一起。
见凌晨曦还气鼓鼓地盯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远方，陈十再次出声，“少夫人？”
凌晨曦捏了捏拳头，“走吧，回Z大，我再也不要理那个神经病了！”
吱…吱吱…吱…
甫一启动的豪车就立马来了个急刹车！
陈十拍了拍胸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说自家BOSS呢！
神经病！
真是个新奇的名词。
凌晨曦瞥了陈十一眼，“小十，你稳重点行不行，我很累，快点回Z大。”
“少夫人，夜少吩咐了，您以后是要和他一起住的，咱们还是回酒店吧！”
“不回不回不回！”
“少夫人，你们怎么了？”
“小十，这些年他一直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吗？前一秒还望着你笑，后一秒就狠狠给你一巴掌？”
陈十心一抖，他仔细观察着凌晨曦，“夜少…打您了？不会吧，夜少从来不打女人的。”
凌晨曦：……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担心凌夜北的。
“小十，暗夜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啊？”
“是不是与我有关？”
“啊？”
“小十，你告诉我吧！”
“最近公司没有出什么问题啊！而且国内还有肖少和莫先生呢，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凌晨曦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他莫名发火，前几天也是忽然就生气了，她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
“小十，有没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
陈十见凌晨曦神色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也有些紧张了，难道…是蓝夜和滕辰？
“少夫人别急，我们先回酒店，小十会给九哥打个电话。”
凌晨曦咬唇，“你现在就打。”
陈十无奈，致电陈九。
一番交谈之后，他告诉凌晨曦，“少夫人，九哥说最近没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小麻烦自然是有，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凌晨曦叹了口气，“那大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这样愤怒又悲伤呢？”
她把那一夜凌夜北吸烟的事情讲了出来，陈十一愣，笑了笑。
“少夫人，您误会夜少了，他只是…”
他只是心疼那三年您独自一人走过，与其说他生气，不如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气他自己没能时刻陪在您的身边。
陈十捂住嘴巴，他差点就说漏嘴了。
夜少说了，不要将少夫人卷入这些事情之中的。
凌晨曦还等着陈十的下文呢，就发现没声了。
“小十，你快说啊！”
“少夫人，没事的。”
凌晨曦拍了拍椅子靠垫，鼓起双颊，“小十，一年不见，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曾经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
气压再一次骤降，连空气都变得逼仄起来。
陈十呼吸有些困难，他转了个身，发现凌夜北脸色沉郁地站在车门边，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他盯了车内两人半晌，才开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