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付洁正拿着片子从CT区往外走。
黄星和付贞馨急步迎了过去,付贞馨焦急地握住付洁的手,询问情况,却不料,她的激烈反应,让付洁一按胳膊,疼的哎呀了起来。
付贞馨连忙说,对不起啊姐,对不起。然后急切地问:姐到底怎么了现在,有没有什么大碍?
付洁摇了摇头:肯定没大碍的。放心吧。
黄星凑上来,说道:怎么到现在才拿到片子?
付洁支吾了一下,说道:效果低呗。
黄星和付贞馨簇拥着付洁上了楼,把片子交给了专家,专家对着窗外的光芒仔细地观察了良久,然后下了定论:没伤到骨头。我给你开内服药和外用药,你拿回去要及时用。
黄星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完药往回走的间隙,付洁对付贞馨说道:我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怎么还是来了?
付贞馨强调道:你都受伤了,我能不来吗?
付洁道:那你抓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会。估计我一到家就要睡下了,不行,有点儿抗不住了。
付贞馨想了想,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付洁愣了一下:你送我回家?得了吧,让黄星送就行了,我们挨的近,他正好顺路。
付贞馨翘了翘嘴巴:姐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的车呀,在我们小区被锁住了,一会儿半会儿的,还真就弄不出来呢。
什么意思?付洁瞧了一眼黄星,显然有些不太理解付贞馨的这番话。
黄星不失时机地道:她没骗你。你的车在她小区。有可能是被物业那帮人给锁的。锁很大,不好开。
付洁苦笑了一声:莫名其妙!
黄星试探地道:要不然我和付贞馨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跟着过去开车?
付洁轻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一起去吧。走。
付贞馨急切地问:姐你现在有伤,能行吗?
付洁反问:坐车。怎么不行?
随后几个人开车赶往付贞馨小区,在付贞馨楼下,付洁的辉腾车仍旧孤零零地呆在那里,轮胎上面的大锁,像是一道枷锁,牢牢地锁住车子,动弹不得。大锁旁边,都是刚才锯锁时磨出的金属粉屑。
付洁皱了皱眉头:谁这么无聊啊,锁我的车。
付贞馨道:有可能是物业呢。他们不让往这儿停车。
付洁望了一眼黄星,有些埋怨地道:那你还停这儿!
黄星苦笑:没地方停啊。上面根本没有停车位。只能停这里。
付贞馨替黄星申辩道:姐这可不是黄-----总的问题,这是因为物业上想让大家去买车位,所以不让在小区里停车了。
哦?付洁道:那去买个车位,不就都解决了?
付贞馨强调道:我有车位,不过是租用的。买的话真心不划算,好贵。
付洁道:能有多贵,比房子还贵?抓紧去买一个,不不不,买两个都可以。家里有车,这是必备的。
黄星一边聆听着这姐妹俩的对话,一边走到车锁跟前,继续用钢锯开始锯锁。
锯锁的声音,带着一种刺耳的旋律。
而付贞馨竟然指着黄星弯腰伸臂的姿势,开起了玩笑:姐你看他,好不专业的样子,跟个虾米球一样嘞。
付洁皱了皱眉头:不许嘲笑我们商厦的总经理。
付贞馨道:就是好玩呢。
转眼之间,黄星脸上已经冒出阵阵汗水。
这时候,一个身穿昵子大衣的中年男子,从几个人面前停了下来。
这男子看上去像是喝了一点酒,不过样貌生的还算工整,个头偏高,浓眉大嘴。他把双手抄在口袋里,盯着黄星看了几秒钟,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没把你的破车开走啊?
黄星由于正在专心锯锁,因而没听到男子的挑衅。倒是付贞馨往前一站,仿佛觉得这男子有些面熟,毕竟是一个楼的邻居,虽不熟识,但也会偶尔遇到。付贞馨反问了一句:你是四楼的那个对不对?你怎么说话呢,什么破车啊,你看好喽,这是辉腾,高端车。办全了手续将近三百万!
男子有些不乐意了:我管你什么腾!停我储藏室门口就是不行!
付贞馨怔了怔,回顾着男子刚才的那句挑衅,似乎是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冲男子追问了一句:这锁,是你给上的?
男子一扬头:是我上的,怎么着?
付贞馨骂了句: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啊,害我们开不走车,耽误急事。
或许是黄星在锯锁时隐约听到了什么,他腾地一下直起了腰,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真的是你的锁?
男子也将目光刺向黄星:是我的锁。怎么地吧?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损人利己啊你!凭什么把车停我储藏室门口呀?你怎么不停别人门口?锁你车是轻的,没给你砸了,算是够仁慈了!
黄星伸手比划了一下,说道:我们的车离你储藏室有两米多的距离,碍你什么事了吗?
男子强调道:怎么没碍?我们进进出出的多不方便?
黄星道:拿钥匙过来!
男子条件反射一样伸手在裤袋里一抖,一歪脑袋:不给,就不给!
拿钥匙来!黄星几乎是吼了出来!因为这把锁,他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现在他巴不得把这个蛮横无理的家伙,爆打一顿!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么总遇到一些社会上的极品呢?
男子不悦地瞪了黄星一眼:你吼什么吼?瞎叫唤什么?你乱停乱放,耽误我们家的正常生活了,怎么,你还有理了?
黄星强调道:我不跟你废话!识相的,就给我把锁打开!
男子急了,直接骂了起来:打你妈X!
本来就憋了解肚子火的黄星,更是压抑不住了,照着男子的胸膛上就是一拳,边打边骂道:让你嘴巴不干净!
男子不服气,凑上来要与黄星决一死战。付洁和付贞馨凑上去阻拦,却被男子狠狠地一推,恰好推到了付洁那只受伤的胳膊。付洁疼的捂着胳膊坐到了地上,转眼之间脸上全是冷汗。
黄星更是急了,心想今天莫非是要大开杀戒了不成?
那男子见付洁坐倒在地,竟然还幸灾乐祸地骂道:想勒索我是不是?就推你一下你至于这种反应吗?没用,真没用!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勒索我。你说你长的也挺漂亮一个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勒索人。还不如到大酒店去******,开价肯定高!
我靠!这男的疯了?
如果不是神经病,那他今天这一番表现,让人很难解释。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如此去亵渎付洁。
但这次,的确把黄星彻底激怒了!如果说他刚才的怒火还是一条小溪,那么他现在的怒火,已经升华成黄河长江。
他决不能容忍,有人敢对心爱的付洁无礼,更不能容忍,他如此这般地侮辱付洁。
黄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挥舞着拳头对着这男人进行了一阵疯狂的攻击。
这男人竟然也是个逞口舌之能的角色,片刻工夫便被黄星打倒在地。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一点还手的能力。
尽管付贞馨和付洁在旁边一直规劝黄星,但是黄星脑海中,一直播映着刚才这男子欺侮付洁的片断,他不能容忍,因而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将这混蛋家伙打到吐血为止!他似乎已经忽略了后果,只顾着拳脚相加,直到这男子实在是吃不消了,竟然双膝跪地,求饶了起来。
过瘾,真******过瘾!
一种由衷的英雄气概,赫然涌遍全身。
在黄星的成长历程中,他很少兼任过英雄之类的角色,在武力方面,反而是受人欺负居多。但今天,他相信已经彻底地颠覆了自己之前给付氏姐妹留下的印象。
付贞馨亲眼目睹了黄星的手段,禁不住在嘴角处涌出了几个字:好暴力噢。但是她还是有一定理智的,因而自始至终,她都在试图制止黄星的疯狂举动。
但实际上,黄星终于停下了手。
是对方这一跪,让他心里稍微一软。他不是一个趁火打劫,赶尽杀绝的人。
付洁也很震惊。她不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男人,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这么巨大的能量。在她的印象中,黄星几次被殴打,一直展示的是一种白面书生的形象。但是今天晚上这两次意外遭遇,却让他猛然间矗立成了一种伟岸的霸气形象,气贯长虹,令人不敢逼视。
这男子见黄星收了手,试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冲楼上吆喝了一声:陈刚,刘泽宇,崔伟,下来,都给我下来!
怎么个情况?
黄星很快明白过来,在男子家里,兴许还有他的几个朋友。
付洁也意识到了严重性,急的直搓手。付贞馨冲这男子喊道:你讲不讲道理啊,我们放了你一马,你还搬救兵!
男子似乎听到了从楼道中传出的脚步声,因而突然变得神气了起来,指着黄星骂道:别跑,有本事别跑!
黄星虽然知道危险重重,但还有咬了咬牙:我不跑,就在这儿等着!怎么地?
男子伸出一根大拇指,嘲讽了一句,有种。然后探进头去察看救兵的情况。此时他已经被黄星收拾的浑身污渍,脸上也多处淤青。但是或许是由于体内热血膨胀的缘故,他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狼狈,只顾着找人对仇家进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