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景铄却没有出声,只见他噗通一声就朝着风侯爷就跪在了地上。
风侯爷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连忙上前:“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起来说话!”
苏景铄却定定的看着他,坚定的开口:“风侯爷,这次家父遭到小人算计,多谢有风侯爷帮助!今日我在城门口为难,更是有风侯爷不惜将自己的暴露出来,今日之情景铄没齿难忘!”
“如今情形风侯爷必定会受到牵连,只求待父亲战胜敌军归来之时,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为风侯爷您洗刷当日之委屈!”
见此,风侯爷连忙扶起他摇头道:“傻孩子,我受到的这些为难不要紧,如今最重要的是将粮草送到边塞之中。”
苏景铄重重点点头:“风侯爷,您放心我定然会对此倾尽全力!”
“好好!有你这句话也不亏老夫的帮助了,快去吧!”
苏景铄恭敬的拱了拱手:“如今时候不早了,前方军情紧急,风侯爷我也就先行一步了。”
“去吧,快去吧。”
“告辞!”
待苏景铄出去之后,风侯爷也渐渐收回了目光。
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中十分明白,他与风景澄的身份是皇族,身上流淌着的皇室的血脉。
可是几十年前的夺嫡之战注定了他们不能在涉入党争,他原本可以对此事坐视不管。但是如今这苏家的成败在此,他又如何能忍下心来坐视不管呢?
怕是日后皇上知道此事之后,定会对他心生疑心了……
三皇子府中。
“你说的是真的?风侯爷跑到京城门口来为苏景铄求情?”东方元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阎弘扬。
阎弘扬重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啊三皇子!而且风侯爷也说了,那些粮草全是他筹集来的,已慰问苏沽的名头来给他送过去。”
“当然,有三皇子您命令绝对不能让苏景铄带着这些粮草出城,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他踏出城门半步的!”
“那些粮草我拿着没用审查官印的借口已经被衙门的人押送回去了。虽说风侯爷毕竟是个侯爷,身份尊贵,但我也已经吩咐过那衙门的王大人了,让他务必要等到三皇子您的消息才能将这些粮草印上官印,送回去。”
三皇子却皱了皱眉:“那按这么说,苏景铄呢?”
阎弘扬笑了笑,上前说道:“三皇子,这风侯爷之前已经说了,是他让苏景铄把这些所谓慰问的粮草送到苏沽手中的,至于苏景铄当时有风侯爷在场也只能便宜他将他给放了。”
“但是三皇子您放心,这么多分量的粮草,想来苏景铄一定收集了不少时间,如今被我们给当场查获了,定然是损伤无比,绝对没有能力再筹集到到这么多的粮草!”
而三皇子却摇了摇头:“那按你这么说,风侯爷暗中帮助过苏景铄,那这些粮草他也有可能出力。”
“你说的也对,若是没有风侯爷暗中帮助,他苏景铄就算是苏家的人脉再多,也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多的粮草出来,风侯爷绝对暗中相帮!”
阎弘扬上前笑着道:“三皇子您放心,您所说的属下也的确有想过。这其中风侯爷参与了,才会有这么多的粮草出现。”
“属下已经派人对风侯爷府上下严加看管,在他府邸周围暗中也是部下了重兵,一旦风侯爷府中有什么异动,定然能查的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三皇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这么多分量的粮草按照如今苏家的人脉,这其中大部分想来都是风侯爷向帮助的。”
“这个苏景铄抓没抓住都不要紧,反正他们苏家在我们的监控下能掏出这一小部分的粮草来也算是挤进了油水!”
“如今粮草已经被我们所扣,苏景铄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求助于风侯爷,这个风侯爷你务必给我盯紧了,一个苍蝇飞出来也要给我查清楚是雄雌!”
“七皇子,你放心吧,一旦风侯爷府中有什么异样我们定会第一时间得知的!不过……”阎弘扬顿了顿,看了一眼面前的东方逸仙,欲言又止道。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就说!”
得到东方元的意思,阎弘扬献媚的笑了笑道:“三皇子,这件事情难道您就不觉得奇怪吗?要说这风侯爷府不问朝政这么多年,这次却突然出手帮助苏家。”
“要是说他与苏家之中的联系倒是偶尔也有,但这样说起来却实在是有些勉强。难道是说风侯爷是因为自己的爱子风景澄和已经死了的那个苏家大小姐,墨白关系甚好的话,这才帮助苏景铄?”
三皇子皱了皱眉:“照你找么说,这应该就是因为墨白那个女人的死,风侯爷才会记恨我,这次才会帮助苏家。”
而阎弘扬却摇了摇头:“三皇子,若是这样的话那属下可真是更加疑惑了。三皇子您也知道当时让苏家小姐墨白与七皇子东方逸仙,他们两人坠崖的可并不是三皇子您啊!”
“而且那次行动隐秘,照理说风侯爷早已不问朝政多年,这党争的事情他怕是也只知道个大概,若是因为墨白的死让风侯爷爱子风景澄心生恨意,可这无凭无据的,若因此风侯爷帮助苏家,是不是有些勉强?”
听得此话,东方元有半刻的思考,但随即他却瞪了一眼阎弘扬,厉声道:“你还真是个猪!这样的事情你都想不出来说你是猪还是夸你的!”
听得三皇子这番话,阎弘扬愣了愣:“三皇子您是想到了什么?”
“哼!”东方元冷哼了一声,瞪着他:“风侯爷这个老的不知道,那风景澄那个小的能不知道吗!他与墨白那个女人走的进,对着其中的事情能不清清楚楚吗!”
“虽说刺杀东方逸仙与墨白的人并非是我,但当时除了我还有谁能想让东方逸仙死?这次帮助苏家分明就是因为墨白那个女人,你就是猪头!”
听得此话,阎弘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讨好:“是是是,属下是猪头,这样简单的事情我怎么能没想到呢!还是三皇子您聪慧,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到了您的眼中您一眼就能识破,属下佩服、佩服!”
对与阎弘扬的这般夸赞在三皇子这里也是有用的,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斥责他什么。
“这次你能及时发现苏景铄暗中筹集粮草一事有功,待会你下去之后就到管家那里去领赏吧。你这段时间给我把风侯爷府上下看管好了,一有情况就立即来报,绝对不能让苏沽在边塞有任何转机!”
“等到我东方元拿到兵权之后,那这太子之位就绝对会是我的了!等我坐上了太子之位那我离皇位还会远吗?”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衷心办事,日后待我登基之后定然会给你一个大官,到时候绝对没有什么苏家来跟你们陈家争了!”
阎弘扬听得此话大喜,连忙说道:“多谢三皇子,多谢三皇子!”
“诶!”听他叫自己三皇子,东方元的脸色一变,瞪着他。
阎弘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多谢太子,多谢太子!”
听得此话东方元脸色才恢复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退下吧,这几日都给我勤奋着点,有什么情况就立马报我知道。”
“是,三…太子!”阎弘扬说着,顿了顿才立马改口。
对此东方元也是十分满意的挥了挥手。
退出书房的阎弘扬,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还没有忘记今日他讥讽苏景铄时,他脸上的那份隐忍着的愤怒,这可是让他心中别提多爽快了。
边塞军情瞬息万变,如今他们与白崇勾结,有烧掉了他们的粮草,而苏景铄在京城之中筹集到的粮草也是被他们全部截获,这次可算的上是十分顺利!看来这个苏将军手中的兵权,过不了多久就会到了他们的手中。
原本苏家就是仗着手中有兵权,不愿意归顺他们,原来七皇子东方逸仙活着的时候甚至屡屡与他们作对,如今只要兵权到了三皇子的手中,那到时候苏家不管怎么样都得听他们左右摆布。
他们陈家对此,更是不会再顾忌这个苏家!乃至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这可是一件让阎弘扬大快人心的事情!
边塞之中。
“袁舒,今日我们要去山里中的一个山村,这一路跟过来一定渴了吧,先喝口水吧。”因为山路颠簸,所以墨白他们这几日都是亲自骑马的,如今这大日头晒着,的确有些让人头脑发晕。
墨白笑了笑,风景澄手中接过水壶,也是不客气的灌了几口才觉得舒服很多。
墨白擦了擦嘴巴,眯着眼看了一眼天色,想来也是到中午了。若是平日里这个时辰也都已经休整一下了,但是她知道他们今日要去的山村路途很远,待他们到了山村之后再一起休整一下也不迟。
墨白看了一眼旁边的风景澄,上前细声问道:“风景澄,这段时间是否传来了哥哥的消息了?”
风景澄却摇了摇头说道:“雪翎,我已经问过苏伯伯了,并没有任何关于苏兄的书信传来。不过雪翎你也不要担心,按照如今这个日晨,苏兄此时已经到了京城有好几日了。”
“若是苏兄有派人送来家书,雪翎你也想一想,既然苏伯伯的急令三皇子都能给拦住,那又何况是苏兄的书信呢?想来就算是有苏兄的书信,那也应该落入了三皇子的手中。”
“雪翎你就放心吧,苏兄走的时候苏伯伯派了好几名武功高强的士兵一同跟着,再加上苏兄原本得苏伯伯相传有着一身好武功,所以这次定然会把粮草顺利带到边塞当中的。”
听得风景澄的这一番话,墨白也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也是降了几分:“你说的没错,哥哥武功得父亲相传,又有士兵一齐陪同,理应会平安到达京城的。”
风景澄也点了点:“是的,所以雪翎你就烦心吧。这些天来我们在边塞周围所换得的粮草,虽然对于整个秦军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总的来说也换来了不少。”
“所以我们只要安心等待苏兄的消息便可了,这些粮草也够我们坚持一段时间的了。”
“嗯,你说的是。”墨白笑了笑,接着开口问道:“只是我们这已经行了大半天的路苏了,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这里离山村还有多远?”
风景澄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况,思考了片刻道:“这里离山中的山村大概也还有一个时辰的路苏,可是我们若现在停下来整顿最少得耽误半个时辰的功夫,不如到了山村之后一边换粮草一边整顿,这样也节省不少时间。这山路不好走,我们也能在天黑之前回去。”
听到风景澄的话,在他们周围的士兵笑着开口道:“风公子!这不过是再过一个时辰在休整,兄弟们顶得住!可是袁公子身子弱,怕是这一顿劳作的折腾了,不如还是让袁公子休息一下吧。”
而墨白却笑着开口:“怎么?难道是看我筋骨生的小巧,就娇贵不成了?这不过也只是一个时辰而已,我跟你们一样,你们顶得住我可也是顶得住!”
风景澄顿了顿,看了一眼面前的墨白,开口道:“袁舒公子,我看咱不如还是休息一下吧,毕竟这山路难走。”
风景澄话音刚落,只见墨白直接挥了挥手:“不用了风兄,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不过也是一个时辰而已。这来边塞的路可是比这路更难走,这点路不算什么,兄弟们能顶得住我自然也顶得住,风兄不必再照顾我了!”
见她回答的如此决然,风景澄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在人前,墨白还扮演这袁舒的角色。
见此,风景澄也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能挺得住,那我们就不休息也不整顿了,直接到了山村之中再说吧。”
“好嘞!一切都听风公子的!”墨白学着士兵的话,大笑着开口。
风景澄也是被墨白的这般样子给逗笑了。
旁边的士兵听到也是哈哈大笑:“袁公子啊,您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俺们几个怎么听怎么别扭,袁公子您还是正经说话吧!”
墨白倒是也不在意这些,这一路上众人一边笑着一边忙着赶路。
秦军军营。
“禀报将军,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叛国通敌的王临了,此人并不在去晋军营的路上,而是在离咱们军队不远处的山村当中,路苏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熊平对着坐在椅子的苏沽恭敬的开口道。
苏沽一惊,立马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找到逆犯王临,而且他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山村当中?”
熊平重重点了点头:“回将军,正是!这王临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跑去敌军军营,而是隐藏在咱们不远处的山村当中,将军你说这奇怪不会奇怪?”
“哼!”苏沽冷哼了一声,他这一辈子向来只对两种人狠,一是敌军、二则就是叛徒!他本是率领大军镇压边塞,他性情也是豁达果断,可他最厌恶的就是叛徒!
这个王临他平日里虽不怎么有接触,但多少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能坐上副将的位置,也在战场中出了些策略,而他也对这些计策研究过一二,想来他如今躲到里他们军队不远处的地方,想来就是他以为一旦他们知道他叛军了,定然会以为他是投靠晋军去了,定会在这一路上乘胜追击。
可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临以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此时只是躲在不远的山村之中,待到这个事情过去之后才会从山村中出来,投靠晋军!
苏沽这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了,那是并非全靠的是武力,要不然他们如今也不会找到王临的下落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这个王临倒是聪明。”
听得苏沽这番话,熊平也算是明白了过来,笑道:“将军,幸亏是您之前吩咐军队附近也要搜一搜,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是在那里!”
苏沽冷着一张脸,将书桌上的文书收好对着熊平吩咐道:“你调一些人马过来,这个叛徒,我一定要把他给在抓回来!”说着,抬脚就往前走。
见此,熊平连忙拦住他,急忙开口说道:“将军,您还是别去了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这王临怎么说也是个副将,与我平级,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熊平的话还没说完,苏沽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你与他同级,他在这军中多年了,与他的同党自然不少。你的阅历没有他多,怕到时候派你反而压不住他,这次也只能有我去才行!”
见此,熊平还是十分不放心,但见到苏沽如此决然也自知道劝阻不了,顿了一下,跟上了苏沽的脚步:“将军,那我跟您一块去!”
一个时辰之后,墨白他们倒是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他们所要来到的山村之中。
“风景澄,这就是我们今日所计划要来的山村吗?”墨白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山村,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脸色不由的凝聚起来,转头看向风景澄。
一旁的风景澄显然也是看到了面前的情景,眉头不由的也皱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是,这的确就是我们今日所计划要来的山村。”
他们身后的士兵见到如此光景,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上前问道:“可是??公子,您看这山村之中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啊?难道您估计错了,这是一个荒村?”
墨白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地上那十分新鲜的脚印,那村落的房子上,摇了摇头:“不,这里并不是个荒村。你们看前面的那些脚印都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而这些房子上面的都十分的干净,看来日常也是有打扫的,可以断定,这个村落今天还有人活动的。”
听得此话,后面的士兵们就更是疑惑了:“可是袁公子,你说的这个没错啊,可这村落之中怎么就是没有个人影呢?”
这句话可算的上是他们这的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了。
对于此事,墨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绝对可以断定这不是个荒村,因为可以直接证明的是她面前的这个石磨当中还有玉米在上面,可是石磨旁边还零落撒着不少谷物,都是粮食。
见此,她心中更是疑惑,不禁走上前去看那些地上的脚印。忽然,她见到在这纷杂的脚印上有着十分凌乱的马蹄印,正是从她们来的方向一路过来的,而且数量众多,绝对是在她们之上的十几倍!
想到这,墨白不由得心头一惊,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迅速转头对后面的众人大喊道:“快走,这里有埋伏!”
他们这几日在附件山村之中拿金器换粮草一事想来早已传入了晋军的耳朵之中,可是那些山村都在秦军军营附近,他们无从下手,所以连墨白自己都忽略了晋军会在此设下埋伏!
如今他们来到了这离秦军军营需半日路苏的村落之中,想来这次敌军绝对会埋伏他们!
只是还未等到身后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就听到他们后面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苏小姐,咱们可是好久不见啊!”章邦笑着骑着马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而在他后面的却是一大批的穿晋军服饰的士兵!
听到这样的话墨白心中一震,连忙转过头去,看到了章邦,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个人她认识,在她在白崇那里的时候曾经见过他,是白崇身边的人。
“章邦?”墨白冷着脸开口道。
听得章邦叫墨白“苏小姐”,那些士兵自然也是知道他们被人给埋伏了!各个都看向了墨白。
“你胡说什么,这分明是袁舒公子!什么苏小姐!”其中的士兵瞪着章邦厉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