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看着他的背影,本想叫住他,但不由想到他刚刚的那句话,顿了一顿。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成灵因为房门一直没关,里面的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多嘴,而让小姐十分为难。
“小姐……”成灵低着头走了进来。
墨白正为难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听到成灵的声音,抬头来。
“小姐,都是我多嘴了,要不然也不会让小姐为难的。”成灵低着头,在墨白跟前说道。
墨白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这不怪你,怕也是因为这几日收粮食收的多高兴坏了,只是日后可要多管住自己的嘴巴!”
“是是,小姐!”成灵说着,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唉!”看着手中的黑玉玉佩,交在成灵的手上,说道:“把这玉佩收起来吧,这玉佩是风景澄从小带到大的,先不要说质地,光是意义就十分深重。这样的玉在京城可能会拍一个好价钱,但在这山村之中换粮食,怕是真的亏了很多。”
“山民们不知道这玉的好,换得的粮食自然也不多,咱就不要把这玉给换了吧。等到这阵风我们挺过去了,再把这个玉佩找机会送给风景澄。”
“是,小姐。”成灵说着从墨白手上接过那枚玉佩,点了点头。
墨白看了一眼外面的月光,夜已经深了,不觉得困意已经袭来了,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我有些累了,就先睡了,成灵你也先睡吧。”
“知道了小姐。”成灵把那玉佩收好,上前替她盖了被子之后也熄了蜡烛。
晋国军营。
“白将军,我们派出的眼线已经调查到了苏沽他们派人出来用金器来跟周围山村当中的村民换粮食,呵呵!秦军这么多的人,跟这山村之中的人换粮食,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章邦不由得笑道。
白崇斜视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们够不够塞牙缝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我们都栽在了墨白的手中,你有没有调查都墨白的下落?”
听到墨白这个名字,章邦原本高兴的面孔突然冷了下来,或许是他也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墨白那里失过手。
上前对着白崇说道:“将军,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周围观察苏沽的动静,对于墨白,我想此时她应该早已经躲在不知名的山村里面去了吧。”
“您想想,墨白她再怎么聪明,也是个女人。苏沽的她十分宠爱,那按照秦军如今的情况,他一定会让自己的闺女躲起来,毕竟如今的秦军兵营,已经不是昔日的了。”
“躲山村里面去?”白崇看了章邦一眼,不由的喃喃道。
章邦点了点头:“是的,将军。您说墨白不在你山村里躲着,还能待在亲军营不成?”
“呵!”白崇轻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他虽然只跟墨白打过一两次交道,但对于她的聪明才智他是十分的欣赏,若是说她此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村里躲着,他却不相信。
“行了,如今墨白她在哪与我们没关系,就算是她再聪明,也不可能凭空让粮草从京城之中飞出来的。”
“既然你已经调查到了苏沽让人那金器换粮食一事,那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白崇摸了摸手上的那颗象牙扳指,眼睛十分危险的眯了起来。
“是,将军。”说着,章邦就要下去吩咐。
“等一等。”白崇突然扬起手来。
章邦恭敬的低着头:“将军,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白崇点了点头:“我之前让你给东方元的信,你给了没有?”
“回将军,早已经传过去了,此时他应该已经收到信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
秦国京城。
“父皇,您这几天怎么一直都喜欢与十二弟在一起?”刚刚下了朝的东方元一进到花园当中,就见到父皇正逗着十二皇子在玩。
皇上摇了摇头,笑着把手中的糖递到小孩子的手中,点了点头说道:“几日边塞那里没有传来消息,看样子也是一切顺利,朝廷之中又有你在替朕分忧,这段时间朕实在闲的很,如今你十二弟才五岁,长得又讨喜,父皇就经常来逗逗他。”
一说到边塞,东方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显然他此时已经知道了边塞所发生的事情。
“嗯,那儿臣府中还有事情,就不再这里打扰父皇了,改日再来摆放父皇。”他在一旁说道。
皇上只是挥了挥手,正逗着十二皇子玩的正高兴,直接打发他了。
回到府中,东方元看着面前的阎弘扬,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苏沽那老家伙送来的急令都在这里了?你确定是全部都截获了,绝对没有一封传到父皇那里?”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封封的急令,他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笑。
阎弘扬重重点了点头:“三皇子,您放心,这段时间苏沽那老匹夫所传来的急令我全部都给截获了,皇上那里绝对不会知道如今的边塞已经在一片水深火热当中了!”
“嗯,很好。”东方元满意的点了点头。
阎弘扬看了他一眼,好像还有话要讲,但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东方元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他本是心情也挺好,点了点头:“你若是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诶!”阎弘扬笑着应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三皇子啊,如今您有没有发现皇上好像对于十二皇子有些偏爱啊?”
“呵!”东方元嘲讽的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十二弟不过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如今太子庸俗至极,东方逸仙死了,整个朝廷之中唯独我一人独尊,你觉得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还能翻天覆地不成?父皇这段时间许是把朝廷之中的事情分给我来担着,闲了就自己找找乐子,随他们去吧。”
而阎弘扬却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皱了皱眉头再次开口;“三皇子,虽说十二皇子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这朝堂之中属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咱不如……”
听他再那里啰嗦,东方元再好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了,直接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如今大局已定,只要东方逸仙死了,那这朝廷之中的储君之位除了我,还能是那个五岁的娃娃不成?”
“你就是想太多了,如今只要我能拿到苏沽手中的兵权,那苏家就绝对不可能再有势力与我们为敌。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们苏家,还拿什么跟我来战!”
“苏家!墨白!我可一直记得之前你们坏过我的大事情!”
下面的阎弘扬见此,也不敢再关于十二皇子的事情,点了点头。
“三皇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属下就下去了。”阎弘扬在下面恭敬的开口说道。
“嗯,下去吧,这段时间你对苏沽报上来的急令一定要全部都给我劫持住,一个也不能让它落入父皇的手中,听明白了吗!”东方元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是,三皇子!”阎弘扬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大声应道。
东方元看着桌子上那一封封的急令,全都是苏沽送来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丝丝杀戮的味道来,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直直的插在了那一摞急令当中。
这时他的脸上才露出了丝丝快意的表情来。
“苏家,看来你们这次可是要彻底完了!这,就是敢与我东方元作对的下场!”
秦国军营。
大早上,风景澄走到墨白的门前,想到昨晚自己对于墨白的那个样子,也知道可能是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这才向上给墨白道个歉。
“咚咚咚!”
正在用早膳的墨白喝了一口米粥,听到门外的声音,示意了一下成灵。
成灵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开门,一见到是风景澄,倒是有些意外。
“风景澄,怎么你一大早的就来了,这不是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吗?”墨白也很是意外,把口中的那米粥咽下了肚,不由的开口问道。
“雪翎,我……”风景澄上前,坐在椅子上,看了墨白一眼,接着开口道:“雪翎,昨晚晚上真是对不住…”
墨白一笑,给风景澄盛了一碗米粥,递到他跟前:“昨晚没什么,你若是不说,我都已经忘了。你这个一大早的就来了,想来也是没吃早膳吧,正好今日成灵多煮了一些,你也跟着吃一些吧。”
看着满前的米粥,风景澄也没有再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毕竟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了。
这时墨白才注意到他的脸色,皱了皱眉:“风景澄,昨日回去之后你什么时候才休息的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风景澄喝了一口米粥,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就像是昨晚我对你的说的一样,我总有一种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听得这样的话,墨白不由的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难道是哥哥这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由的有些担忧。
想到这里,墨白的心中就觉得有些许的慌乱,毕竟苏景铄可是她的亲大哥,这一路凶险无比,他也怕哥哥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看到墨白脸上的那一份担忧,风景澄不由的觉得心中一暖,接着喝了一口米粥笑道:“行了,雪翎,今日我们用过早膳之后就早一点去山村那里换粮食吧。”
“这几日进一些的山村我们都换完了,具昨日的山民们说这一带还有还几个山村,不过路苏可能会远一些,今日我们就早点出发。”
墨白也从思绪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风景澄,点了点头:“好,只要我们能换着粮食,给哥哥争取足够的时间,不论路苏再远我也一定要到!”
见她脸上的那一抹坚定,风景澄心中不由的心生爱慕,或许他看中的就是墨白的这一分果断吧。
秦国京城。
“少爷,我们经过这么多天的路苏,终于到了京城了!”苏景铄身边的护卫下了马车,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像是终于舒了一口气。
苏景铄只是掀开了帘子,大致的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现在他虽然是苏景铄,但是他们来京城的这段时间当中,遇到了不少的事情,若不是他临走时父亲又交待了他几名武功高强的士兵,恐怕如今他也不能如这般一样到达京城了。
而这段时间刺杀他们的黑衣人,苏景铄只要用脚趾头想想,那就一定是东方元派的人。
这京城之中四处都是东方元的势力,若是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回去,恐怕会再生事端,也只能打扮成一名护卫一样进京。
刚刚到了府中,就见到管家两步并作一步的跑了过来,见到他之后,满脸的惶恐,急忙上前:“少爷啊!您怎么这么时候突然回来了,这一封家书也不通知我们啊,难道是老爷哪里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苏景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正想摆摆手让他不要再问,但只是一抬手就触碰到了他与刺杀的人交战时被他们所伤的左臂,顿时脑袋上面就一阵的冷寒。
管家自然也是瞧见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扶住他:“少爷,您这是受伤了!”
“什么都别说,先扶我到书房当中。”苏景铄硬是咬了咬牙,一步一步的走向书房。
管家在一旁也是急的头脑大汗,一边搀扶着他,一边赶紧对旁边的家丁挥了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是,管家!”一旁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了出去。
三皇子府。
“三皇子,我们调查到了苏景铄偷偷的赶到了京城之中,我们当时虽然已经想办法除掉他,但是没想到他身边的护卫颇多,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也只能放他回京!”
阎弘扬看了一眼头上正在左拥右抱的东方元,就像是没见到他那轻佻的表情一样,脸色有些不安的开口。
“你说什么?苏景铄回来了!”东方元一惊,直接站了起来,回过神来之后一手指着阎弘扬,气的有些发抖:“这个苏景铄我之前不是交代过了吗,若是遇到了他就直接除掉他!你这个废物竟然还放他回来!”
原本在一旁伺候的女子们见到他这暴怒的神色,顿时都吓得瑟瑟发抖,更是说不出话来。
而阎弘扬也是颤了颤,看了一眼东方元身边的那两名女子,也没有再说话。
东方元自然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不可能让别人听了去,但毕竟刚刚阎弘扬已经透露出一点了,回头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眯了眯眼,知道她们绝对留不得!给在一旁的护卫做了个眼色。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他直接一挥手就要撵她们走。
在一旁的侍女们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见他发令,各个都怕他一心情不好迁怒到自己身上一样,连忙给东方元想了个礼,小跑的就退了出去。
见此,阎弘扬看了一眼那几名侍女,也知道她们是绝对不会再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脸色冷了冷,上前把书房的房门关上,随后才这转身开口。
“三皇子,这都怪属下的失责,属下也没有想到苏景铄这一路上会带这个多的护卫,属下前去刺杀的护卫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这期间属下也不止一次的派过暗卫去刺杀,但真的是没想到还是没有除掉他,不过属下却打听到了他因为这次也是受了伤。”
“哼!你就不要再为你的失责而辩解了!”东方元直接一拍桌子,一张脸上满是阴沉,死死的瞪着阎弘扬。
见他这样,阎弘扬全身一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三皇子,这都都是属下大意,没有想到苏景铄如此的狡猾,要不然我再去派足够的人手在将军府中就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
哪知道东方元听得此话,都气的好像要把茶杯砸在他的脑袋上一样,直直拍着桌子:“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那我还非要废这么大的心思在郊外除掉他?”
“如今苏景铄已经到了京城之中了,具我们的了解,他定然是知道了边塞的事情,所以直接快马加鞭逃了回来,已保命!”
“既然你失手了,他现在人都已经到了京城之中了,这京城中的人群密集。若是他真的死在了家中,怎么说他也是苏沽的儿子,父皇那边多少都会念及到这一点,彻查此事!”
“一旦这件事情到了父皇那里,按照父皇那多疑的性格,定会怀疑苏景铄为何会偷偷摸摸的回京,一旦被父皇查到了我们的行踪,你觉得我这个三皇子还有好吗!”这些话东方元说得十分的重,直直拍着桌子。
阎弘扬见此,也知道是自己坏了他的计策,心中也是十分担忧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偷偷的看了一眼东方元的脸上,颤颤巍巍的开口。
“三皇子,若是真像三皇子您刚刚说的,那到时候皇上就算知道边塞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对此我们的行动自然会受到牵连,如若这样的话,那这个苏景铄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动他。只要他在京城之中一日,那我们就得收敛一日。”
“哼!”听到他说的这话,东方元不由的冷哼了一声,握紧了拳头:“你说的没错,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除掉苏景铄,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连???都搞不定,真是废物一个!”
“如今他都已经进了京城,一旦她们出了一点意外那一定会惊动父皇的!这次算是他走运,本皇子没有为之前的事情出气!”
“那就等着白崇那里从传来好消息之后,待这儿我握在兵权,再来和他们算那笔账也不迟!”
一旁的阎弘扬不由的点头称是:“将军,您说的对,苏景铄这次偷偷回到京城定然是因为苏沽那个老匹夫那里待不下去了。”
“如今他的妹妹墨白上次已经跟东方逸仙陪葬了。而苏沽这次有三皇子您亲自配合白崇,那他手中的兵权定然会到三皇子您的手上来了!”
“而这个苏景铄,一旦苏沽垮台了,等到三皇子您拿到兵权的时候他对您来说还算得上是个事吗!这段时间就当是让他缓缓几日,到时候三皇子您的这口气,我阎弘扬自然直接替您给出了,保证您满意!”阎弘扬在一旁笑着大声开口道。
东方元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显然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抿了一口茶水,冷笑道:“哼!到时候我东方元还用的上你出手,到时候这苏景铄我想让他怎么死,那就得给本皇子怎么死!”
阎弘扬连忙在下面接道:“是是是,三皇子您说的对,一旦三皇子握住了兵权,到时候别说这墨白了,就算这个苏沽,也得看您的脸色啊!”
“想起之前他仗着手中有兵权,不来您的这一边时的神气,我这心里一想到就想把他给踩在脚底下狠狠的捏碎!”
“哼!”东方元斜视了他一眼,脸上一片狰狞:“行了,如今别说这边塞了。就说这京城朝廷之中,谁人不知我这三皇子东方元的大名,如今本皇子已经是一手遮天!这苏沽是本皇子给他脸他不要,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又如何对他客气!”
“是是是,三皇子您说的是。属下听说京城中前些天刚开了一个青楼,那里的姑娘可是水灵了,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利,三皇子您要不要就看一看?”
“哈哈哈!”东方元大笑几声,随即脸上就是另一个模样,点了点头:“好,本皇子倒要看看这姑娘有多水灵了!”
见此,阎弘扬连忙上前献殷勤说道:“三皇子,您就瞧好吧。这新开青楼的姑娘们我上次经过大致扫了一眼,可是要比咱上次去的那地里面的姑娘要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