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爷,我家老爷今日有客,不便见您。”阎弘扬家中的侍卫,对着门口正要进去拜访的覃袁恭敬的说道,只是眼中悄然滑过一丝不屑。
覃袁没有注意侍卫眼中的光亮,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想:这阎弘扬他找了好多次,多次来都是下面的侍卫告诉他阎弘扬出去了,不然就是有事接待着客人。这可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他了,可他的心里就是放心不下。好像一个大石头硬生生的压在心口上,憋得他难受。
“你可知你家老爷何时有空?”他抚了抚身上的褶皱,说道。
那侍卫恭敬的摇了摇头:“方少爷,我家老爷这几天因事务繁琐,已经忙了好几天了,小的也不知道老爷何时有闲工夫。要不然这样吧,方少爷,待老爷有闲工夫的时候小的就第一时间通知您。”
覃袁也知道点点头作罢。只是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一样,而且他总觉着其中定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老爷,家中传来消息,说是古崇找您。”
覃袁眼睛一转,这古崇找他来干什么?随即挥了挥衣袖,说道:“回府吧。”
待他到府中的时候古崇已经早已在书房等他了,他急忙过去:“古兄你看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古崇的来访让他心中是有一丝喜悦的,但也难掩这段时间为了那件事情而产生的焦愁。
古崇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脸上的焦愁,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兄怎么几日不见,怎么满脸的焦愁,是否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覃袁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古兄你不知啊,这段时间我这府中可是出了大事啊。”
这下听得古崇更是疑惑,他急忙问道:“方兄,你若相信我的话就说出来,毕竟咱俩可是兄弟。你放心,你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古崇能帮你的尽量帮你!”
听古崇这么一说,覃袁一感动,因为本来自从发生那件事,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向他这样一般与自己亲近。心中一暖,一把抓住古崇的手,说道:“古兄,我也不怕你嫌弃,前段时间不是苏大人,苏侍卫长升官吗!我本是去参加他的庆功酒的,可谁知……”
覃袁张了张嘴,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希望古崇能给他一个好办法。
片刻,古崇听的眼睛瞪得多大,说道:“方兄,你这段时间可曾怀疑过谁?”
覃袁点了点头,说道:“古兄,不瞒您说,我怀疑是否是阎弘扬在其中……”
听到这话,古崇皱眉:“那方兄,你既然怀疑是他在其中搞鬼,那你何不去围绕他调查清楚。”
覃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不会去找他,可他这段时间都窝在府中不出来,我一去根本就不见我,这让我又有什么办法。”
“唉!方兄,其实你当初真不如把这件事情认下来,这样一来情况比现在就要好的多了,当时就应该以大化小,一小化了。你看看现在事情都搞这么大出来,已经僵持下去了,这样让方兄恐怕更不好破案。”古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此,覃袁有些急了,慌忙说道:“可是古兄你也知道的,我方兄做事从来都是行的正坐得直,不是我自愿干的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选择的。但是你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古兄你给我出出主意,看到底该怎么办。”
“方兄莫及,这件事情不是急就能解决的,咱还得慢慢来。你还记得当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古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覃袁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庆功宴时我们几人只顾着喝酒,也没动什么菜。这酒若是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只是我已经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且就算是有问题,当时我,阎弘扬与苏景铄三人喝的都多。”
他继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接着说道:“而且阎弘扬与苏景铄虽面上交好,但我知道阎弘扬嫉妒苏景铄升了大官,暗地里可下了不少小动作。而且现在苏景铄举旗不明,甚至不予三皇子来往,再加上阎弘扬又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两人底下可是死对头。他们两人绝对是不可能合伙来陷害我的,再说了,他们陷害我总该有个理由对吧,可他们根本没有作案动机。”覃袁分析道。
古崇听着他说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那除了他们之间,还有你的小妹,妻子吧?”
覃袁一听,脸上有些变了模样,否定的摇了摇头:“古兄,我的小妹和妻子怎么可能陷害与我呢?”
古崇一笑,接着说道:“方兄,古兄有句话,不知道到当讲不当讲?”
覃袁一挥手:“古兄,咱是兄弟俩,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好!那方兄,你刚刚也告诉我了,你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是在小妹方翠岚的帐篷之中,你再仔细回忆想想当时得的情景,小妹方翠岚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他的一句话,让覃袁猛地想起来,在庆功宴上,方翠岚拿着一杯酒时脸上踌躇的表情,当时他认为那是他的妹妹,也没往想害他的这方面去想,不过现在细细想起来,当时的方翠岚的确有些不对劲,心中已经起了疑。
看着覃袁脸上的表情,更是让古崇觉得他说准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方兄,咱们不能排除是否是家内中人做的,你想想这段时间小妹方翠岚是不是与什么人接触过?”
覃袁脸上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可是古兄,我可是小妹的亲哥哥,小妹又怎么可能会陷害与我呢?”他始终还是不相信是自家人出的手。
见此,覃袁带着一丝怒气的朝方翠岚的院中走去。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一夜都没睡好的方翠岚吓了一跳。
“谁啊!”她口气很不好的说道。她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根本睡不着觉,恐怕自家哥哥会查到她的头上来,心情更加烦躁。
“妹妹,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猛地一震,眼睛中已经有了一丝惧意,有些慌张的抬脚向前打开了房门。脸上牵强着带着一丝笑意:“哥,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覃袁不是瞎子,他也能看的出来方翠岚今日很不一样。他关了门,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方翠岚见他脸色不大好,心中警铃作响,有些僵硬的上前说道:“哥,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跪下!”覃袁厉声说道。
方翠岚从未见到自家哥哥这个样子,吓得双腿一抖,本身她就压抑着怕被他发现的压力,现在被他这么一吼,早已坚持不住,身子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覃袁见自家小妹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是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她脸上透露出来的惧意已经让他这么身为哥哥的心凉了大半,他横眉冷对:“说!前些日子苏景铄的庆功宴上是不是你做的小动作,陷害哥哥我!”
方翠岚见此,眼睛瞪得多大,她不相信他能查到自己头上来,急忙不停的摇手否认:“不!哥哥,怎么会是翠岚做的手脚,你可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么会陷害你呢!我怎么会陷害你中那媚药呢!”
听到这话,覃袁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身躯,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中的是媚药?”他中媚药的消息一开始就让他给封锁起来,很多人都只是认为他只是中了迷药,然后经不住美人的诱惑,所以……
方翠岚一怔,立马却生生的看了一眼覃袁,不过感受到他那如杀人的眼神时,她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更是不敢说话。
“妹妹!原来真的是你!当初在酒席之上你递给我那一杯酒时,我心中就已经起来疑惑。但你可知,我当时就因你是我覃袁的亲妹妹,对你信任,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全都给喝了!翠岚啊!你可是我的亲妹妹,你又如何下的了手,陷害你的亲哥哥呢!”覃袁再也控制不住,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直直指着在蜷缩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妹妹。
覃袁气得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狠声道:“你说!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方翠岚吓得蜷缩在一旁,见此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猛地抬起头,狠声说道:“哥哥!不是小妹要害你,这杯酒原本是要给苏景铄的,可却让墨白那个贱人从中掉了包,而让哥哥你喝了下去,哥哥!这都是墨白那个贱人搞的鬼,不管翠岚的事啊!”她急忙跪着上前,抱住覃袁的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墨白的头上。
“放肆!”墨白刚刚赶到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这样一句话,立马把房门踹开,一双眼睛冷冷的锁住方翠岚:“妹妹,你可知你还要唤我一声嫂子呢!竟敢出言不逊,你到底作何居心!”
本想安慰一下自家小妹,但却被墨白抓了个正着,而她的那番话显然就是在打他的脸,覃袁的脸色有些难看。
见此,方翠岚的情绪更加强烈,对着她吼道:“墨白,你个贱人!从你嫁入我们方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把你自己当成方家的人!上一次在酒宴上,根本就是你在搞的鬼,你为何要害我,你为何要害我哥哥!”方翠岚此时见到墨白,恨得双手紧紧握起,上面青筋暴露,她咬牙切齿瞪着她。
方翠岚早已把这一切的后果全部都推到了墨白的头上,上次若不是有她,他们的计划早已经成功了,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墨白这个贱人!
“放肆!”墨白身边的侍女成灵早已看不惯方翠岚的嚣张跋扈,一张小脸冷着,厉声说道。
墨白伸出一条胳膊,挡住成灵。
“夫人……”成灵一跺脚,显然不服气。
墨白斜眼看她一眼,成灵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方翠岚,气哼哼的退下。
墨白就当面前的两人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得坐在椅子上,手上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抬了抬眼说道:“方翠岚,你要知道,我是你嫂子,是你方家的人。当然,从我墨白嫁入你们方府上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可从未正眼看过我这个所谓的嫂子。你不拿我当方家人,就别以为我没把自己当过方家人!”墨白话锋一转,厉声说道。
“雪翎……”见此,覃袁扯动嘴角,还想说什么,却没方翠岚厉声打断。
“墨白!是又怎么样,我的确从未把你当过是方家人,而且这次确确实实就是你捣的鬼!都是因为你,我哥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我恨不得把你从府里赶出去!”现在的方翠岚脸上全是敌意。
“方翠岚,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这以为我已经查清楚了。”墨白转身对着覃袁说道:“你也看到了,你的妹妹对我可是没有一点好感。前几天她为了把我从府里赶出去,便借着我哥哥苏景铄的庆功酒上在我的杯子上下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丢掉贞操,被人看不起,最后被你赶出方府!方翠岚,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呢!”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还不是真的?成灵!给我搜!”墨白眉毛一横,厉声说道。
语毕,成灵就开始对方翠岚的房间内开始搜罗可疑的东西,最终,她在她的床底下,发现一包药,拈了一点在鼻尖闻了闻,说道:“夫人,这是媚药!”
墨白接过那药包,向桌子上一扔:“现在人证物证却在,方翠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覃袁不可思议的瞪着桌子上的药包,眼睛瞪得多大:“妹妹!真的是你!”
“这是谁我已经给找出来了,不过这药包我可不清楚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不是普通的媚药,没有一点手段这药是不可能拿来的,所以说她身后绝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