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神情是平淡的，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老人在听见自己孙子突然死亡的恶讯一样，他平静的可怕。
或许，这便也是他不普通的地方。
这老人便是方文浩的爷爷方正明。
作为一个曾经的中央大员，位高权重的首长，他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
“他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谁最早发现了？”听到了消息后，沉默几分钟后，方正明首次发问。
“中毒。”
“办公室。”
“我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方总，我发觉有异样，然后上前……发现方总已经没有呼吸了。”秘书陈言一一回答道。
“查出来是谁杀的了吗？”方正明又问。
“警方目前认定是自杀，我们也觉得大少爷是自杀。”
“自杀？”方正明重复了一遍。
“大少爷的律师吴允杰自称说是那晚接到大少爷的电话，要他明天早上去他办公室一趟，然后我们在电梯遇到了，就一起去大少爷的办公室，结果发现大少爷已经……然后我们在他桌上发现了他的遗言。”
“他都说了什么？”方正明问。
“大少爷说他对不起方家，也辜负了您的期望和栽培，所以，他只能以死谢罪。”陈言说。
“明涛，你觉得你儿子会自杀吗？”方正明看了站在一旁的中老年人一眼。
“爸，我们方家的人从来都不是孬种，我相信文浩不是自杀的，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当了懦夫，我方文涛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方文涛一脸的坚毅，虽然脸上表现的有些平静，可是到底还是有些悲怆的神色。
“那文志，你觉得你哥会自杀吗？”方正明转过身来，也看了站在后头的方文志一眼。
“爷爷，我不知道，我哥，他怎么会，我哥他对我那么好，又很孝顺听话，他管理公司，管理的，也挺好的，只不过是一次失败，他就，他就，他怎么这么傻呢。”方文志说着说着就哭了。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方正明骂道。
“我绝不相信文浩是自杀的，这件事情我会找人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文浩的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的死给了我们缓冲的机会。还有我希望你们以后做事的时候手脚都干净些，不到万不得已就别动刀动枪，打打杀杀的，听明白了吗？”方正明说道。
“明白了。”房间里众人回道。
“你们都回去吧，该干嘛都干嘛去，明涛你留一下。”方正明吩咐道。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方正明和方文涛。
方正明坐在软椅上，方明涛则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明涛，你觉得会是谁杀了文浩？”方正明问道。
“爸爸，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几乎都放手让文浩打理公司的事了，所以，我……”
“你是怎么做人家老爸的，自己儿子都死了，你连个凶手的眉目你都不知道，你这样，不是让文浩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睛吗？”方正明打断了方明涛的说话，怒斥道。
“爸爸，您教训的是，我想了想，我觉得可能就是三年前那个案子惹下的祸根，要么就是那个孩子，要么就是康佑亭那家伙的两个孩子，如果说还有别的可能的话，那就是我听文志好像说过文浩他得罪过京城里那帮人。”方明涛分析说道。
“跟那个案子的确脱不了关系，不过你想想，你觉得文浩死了，谁获利最大，仔细想想，无论是敌人，还是身边的人，尤其是身边的人。”方正明说道。
“爸爸，你是说……”方明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嘘。”方正明适时打了个禁声的手势。
“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可能不止失去一个孩子了，你知道，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窝里横了。”说完之后，方正明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方明涛一个人心思复杂的待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