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淑?有什么事儿?”皇上见静荷突然出声,诧异问道。
“皇上,臣女觉得,既然滴血认亲关乎江山社稷,应该多找几个人来见证,免得滴血认亲之后还有人乱嚼舌根!”静荷转过身来,朝皇上行了一礼道。
“嗯,此言有利,这样吧,柳阁老你年事已高素有威望,见证你算一个,将太医院正叫来,他医术高明,也算一个!”
“臣遵旨!”这两人是并没有请求滴血认亲的人,当年的事情谁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罢了,不过对于滴血认亲,他们心中也是赞同的毕竟他们日后的君主日后觉得不能有污点。
两人走上前来,站在清水面前,高公公命人搬来一张桌子,而后将那碗清水放在桌子上,因为震动,清水荡起一丝涟漪,一圈圈回荡开来,静荷看到之后,却是眼神一眯。
“皇上,臣女想再推荐两人!”
“哦?你有什么人选?”
“皇上,既然滴血认亲是霍大人提出来的,那么霍大人有权见证最后的接过,还有一人,刘煌,他为人刚正不阿,虽然曾经得罪过臣女,但臣女觉得他的德行开始公平正直的!”静荷笑了笑,看了看工部尚书后面站着的,不敢看自己的白胡子老头,笑了笑,说道。
“哦?好!”皇上点点头:“既然敏淑公主说了,那两位爱卿便上前见证吧!”皇上看了看两人,神情淡然的说道,而后在高公公的服侍下,当先拿起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处割了下去,顿时几滴鲜红的血液,滴入碗中,沉淀凝聚。
血液的浓度大于水的浓度,因此,会暂时沉入水底,且暂时不会与水融合。
君卿华接过高公公递过来的另一把刀,同样伸出食指,在指腹上划了一刀,鲜血在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下,缓缓落入水中。
站在清水四周的四个大臣,他们瞪大了眼睛等待融合,然而,一个呼吸间过去了,众人屏住呼吸,依旧等待融合,而后,三个呼吸间过去了,而后,一分钟过去了,两滴鲜血还没有融合,这四个大臣的脸上明显已经有些变化。
就连皇上的目光也有些龟裂,这一瞬间,他的心思,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思绪万千,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我的儿子,他竟然不是我的儿子……
君卿华却是脸色笃定,淡然而立,目光确实瞟都没瞟一眼清水,就算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怀疑的看着他,但他知道,娘亲是不会骗他的,他坚信自己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血亲,血液终会融合。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转眼间已经是一盏茶的功夫,站在碗边的四人瞪大了眼睛,皇上则是悲痛的闭上双眸,一连沉痛,而外围的文官武将,则是踮着脚尖,希望能看到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到,急的团团转。
又等了几分钟,那柳阁老直起身子,目光从清水中移开,那两滴鲜血,仍旧保持各自聚集的状态,没有融合,他拱拱手,朝皇上道:“皇上,已经一盏茶的功夫了,两滴血液还没有融合,看来……太子殿下他……与您并不是血亲关系。”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话说完,而后,看着皇上,脸色沉重。
“哗!”此言一出,殿中皆是哗然,大臣们议论纷纷,相互诉说着完全令他们傻眼的结果,皇上这是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君卿华一愣,眸光一冷道:“你说什么?”他不相信,目光移到清水中,果然自己的血液没有跟皇上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他沧浪退后两步,有些诧异的看着柳阁老。
“太子殿下,如今看来,您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柳阁老在那冰冷的目光中,艰难的诉说着,仿佛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不可能,若是如此,我母亲便没必要离开!”君卿华脸色难看,母亲的话,他不会有任何怀疑,那个痴情的女人,为了爱情甚至牺牲了生命的女人,绝对不可能献身于除了皇帝以外的任何人。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君卿华,道:“从见到你那一天起,我便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小时候的样子,跟朕一模一样,就算你遗传了你母亲的一些柔美,却仍是像我,只是没想到,滴血认亲,你我父子,血液竟不能相容!是何道理?”
皇上好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脸色苍白的看着柳阁老等人,怒道:“为何,为何不能相容,我们明明是父子,她的母亲之后朕一个男人,她的母亲绝对不会负我!”
看着皇上歇斯底里的样子柳阁老等人面面相觑,皇上的表情,似信而又非信,或许他是信了吧,因此才会愤怒于君卿华母亲的背叛,对于君卿华并不是他的儿子,让他感觉万分委屈,若是如此,他跟梅可卿,岂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在皇上歇斯底里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微微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紫色的飘逸衣袍,白净的脸庞上,浓浓的黑眼圈,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疲惫。
“冷昱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站在大门口,那紫衣男子恭敬跪下行礼道。
皇上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愣,而后睁开双眼,看向冷昱,而后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君卿华却走上前去,将冷昱搀扶起来,轻声唤道:“父亲!起来吧!”这声父亲,是对他十来年养育之恩的感恩,不管自己是谁,什么身份,对于养育他长大的冷昱,他都会叫一声父亲。
“孩子,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说起来,你或许可以叫我一声舅舅!”冷昱笑了笑,白净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苍白与疲惫。
“我知道!”君卿华点点头,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十来年的养育之恩,一声父亲怎能报答,父亲,您就由着我吧!”君卿华说话声音平静,眼神中却有着满满的感激,这么多年的恩,他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