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这样说,也算是抬举他了,不露面就能将皇上气得跳脚,也委实算是个人才!”李江春笑了起来,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倒是还有闲心说这话!”静荷撇了他一眼,微怒。
见静荷发怒,他笑的更欢了,抿了皇后装束的岚竹端上来的茶之后,畅快的叹了口气,道:“今日最开心的莫过于微臣了,不用娶辽州女子,免了陛下的指婚啊,侥幸,侥幸。”说着侥幸,他嘴角的笑容都裂开到耳坠了。
“你就别得了便宜就卖乖,朕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从听到王公公说朕选妃朕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再者,朕也不会强迫你!”静荷笑了笑,瞧着笑的开心的李江春,她心情稍好一些。
“主子,我看这件事跟闻丞相倒是没什么关系!”一旁流沙凝重说道:“闻丞相这人太过谨慎,他做事之前必求稳妥,因此,行刺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而且他知道皇上您的内力,又有那么多高手保护,就算他有反心,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动手!”
静荷点头,门口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缓缓而进,“流沙殿下说的没错,老臣确实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动手,而且,老臣也不会动手!”他走进来,走到静荷面前,拱手作揖道:“参见皇上!”
“你也来了,人都送走了吗?”静荷身手,虚托一下,示意他起来。
丞相摇摇头道:“幸得万户侯在送客,微臣就逃过来了!”他语气轻松,在门外听了良久,知道静荷并没有迁怒怀疑与他,他放松许多。
“嗯,丞相,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头绪!”静荷问。
闻丞相摇摇头,很是萧索的晒然一笑,惭愧道:“说来惭愧,一路上老臣都在想,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可却没有丝毫头绪。
”
“秦戬,朕让你查的,田众儿子的死因,你查到了吗?”静荷看向秦戬,他一直隐藏在百官中,田众被静荷催眠的时候,静荷曾传音给秦戬,让他查问一下。
“问了几个人,知道的说的都相差不多,这田众的儿子,听说是几天前,在东街街市上,与轩辕将士们发生了冲突,被不小心打死了!”秦戬将问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只是这样?因为什么?”静荷问。
一旁岚竹斟了杯茶,往闻丞相的方向送去,“丞相请喝茶!”岚竹轻轻说了一声,闻丞相却吓得直接跪下,磕头谢恩,双手捧着茶杯,抖索不停。
“多谢皇后娘娘,微臣愧不敢当!”
岚竹一愣,随即笑道:“丞相客气了,您乃辅国之臣,当得起!”说着,她很注意仪态身份的,回到静荷身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静荷朝她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皇后若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好!”岚竹点点头,朝众人点头告别。
有丞相在此,所有知道内幕的人,也都纷纷朝静荷拱手,目送她离开。
回到内室的岚竹,大口大口的喘息,给闻丞相上茶的时候,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差点害死人,自责半晌,担心丞相看破,她直接爬上床,盖上被子休息起来。
“听说皇上皇后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天作之合啊!”闻丞相小心翼翼抿了口茶,赞道。
“爱卿客气了,言归正传,秦戬,你继续说!”静荷客气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具体详细的情况,没人知道,似乎,好像是……田众的儿子轩辕将士同时看上了花楼的一个女子,为之大打出手,两人甚至在大街上决斗,最后田公子死了!”
“那轩辕将士是谁?”
“他叫刘英,是叶将军曾经的属下,现在在李江春大人账下效命,只是一个噗通士兵,会些粗浅功夫,不服管教,发生命案的第二天,他便消失了!”
“是他?”李江春醒悟,突然眼睛一亮,恍然。
“你知道?”静荷斜着眼,望向他,眼中隐有责备。
李江春点点头道:“我知道,两天前,他突然失踪,属下来报,微臣还下令寻找过,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王侠,一个叫水昂!此三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不过,他们杀人的事情,我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消失了?”静荷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几人沉默半晌,静荷吩咐道:“云铮,传令下去,所有暗卫,全部易容隐藏在街市上,给朕多听,多看,多了解,将百姓的蝇营狗苟,鸡毛蒜皮,大小事情,一并记在心里,就算是谁家丢了只鸡,都要记录下来,筛选其中有价值的消息!”
“是!”
“秦戬,告诉铁擎,让他率领三百铁甲军,分班次,日夜巡逻,主要维护城中治安,一旦有人发生械斗,不论缘由,全部送往有司衙门审理,判出个是非因果,清清白白!”
“是!”秦戬领命,转身要走,却被静荷叫住,吩咐道:“切记,若是轩辕士兵与辽州百姓发生冲突,谁都不帮,站在理字上,一定要以理服人,不客护短,也不能忍让,理字当先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了!”秦戬有所悟,点点头,退了出去。
云铮将他离开,一闪身,也消失不见了,片刻他又出现在静荷面前,问:“主子,属下得近身保护您!”
“你去吧,有师父在!”说着,静荷朝窗外喊了一声道:“师父,进来喝茶!”
果然,一道湛蓝华丽的影子出现在静荷身旁,坐在刚刚岚竹坐过的太师椅上,自己斟了杯茶,朝云铮摆摆手,云铮这才点头,又消失不见。
“主子,我能做些什么?”流沙问道。
“从明天开始,你去各个在朝官员府中,挨个拜访,喝酒,喝茶,不谈朝政,只谈风月,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流沙点点头,明白了静荷的意思,笑道:“以属下的身份,倒是最适合做这种事的,只怕有些人看到属下,总会露出马脚的!”
“不管他们有何反应,你都无需在意,不必过问,也不必汇报与朕,全当去化缘了!”静荷笑了笑,赞赏的看着他。
“明白!”流沙点点头,行了个僧礼,朝卢月招招手,卢月却看着手中岚竹递给他的茶杯,婆娑半晌,舍不得放下,最终还是无奈长叹,跟在流沙身后,垂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