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从今以后,在你面前,我绝对不摆架子!”说着,他将马鞭放在左手里,右手三指并拢,做发誓状,表情肃穆,竟然无比郑重。
梅可卿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就这么不顾身份的道歉,并且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要发誓,如此举动,梅可卿心中的怒气瞬间就散了,呆愣半晌,脸颊红如艳霞,而后使劲儿的关上马车帘子,不在说话。
于是乎,接下来的赶路时间,堂堂一国的太子殿下,喜滋滋的坐在马夫的位置,对着马屁,扬鞭赶起车来, 也不顾马儿奋力疾驰扬起的泥水,一马当先,身后则是万千将士们。
雨越下越大,渐渐雨滴砸在脸上有种生疼之感,太子殿下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呼喝着赶车,乐此不疲。
临近城门,门口三两个百姓进城,六个城门守卫,他们看到万马奔来的情形,不由忙将门口的鹿角架抬到城门前, 作出警惕状态。
“吁……”马车急速行至门前,君越天勒住马缰绳,当先停在鹿角架前面,斜睨着门口的守卫,马鞭一指大声喝道:“本太子平乱回城,速开城门!”
“太子?”守卫的将军看着赶马车的马夫,却是一身将军装束,且年纪轻轻,但,就算是将军,也不过是给大人物赶车的,竟自称太子,这也太扯了吧,世上那有太子为别人驱车的,除非那人是皇上或者皇后。
“来人止步,请出示进城令牌来!”守卫们面面相觑之后,当先一人,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们本就是最底层的士兵,平日里守卫这人烟稀少的南城门,平日里什么大人物都没有见过,因此并不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再者,带那么多将士进城,没有手令,他们是断然不敢放人的。
“放肆,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的,不要脑袋了吗?”见守卫竟然如此不恭敬,见面连基本的行礼都没有,太子的侍卫进前来,说道,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为首之人。
“啊,原来是千都尉大人,末将施礼!”看过令牌之后,为首之人顿时抱拳行礼,而后守门的六人,纷纷跪地,恭敬朝君越天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有千都尉大人在侧,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份定然是真的了,只是他们都很纳闷,他们轩辕帝国顶尊贵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沦为马夫了?还是这位太子殿下下来性子古怪?
“都起来吧,本宫还要回宫拜见父皇,快快开门!”君越天有些不耐烦,也没兴趣对这些人大声呵斥,毕竟他身后,是一见钟情的红颜,她讨厌跋扈之人,他自然收敛许多。
“可是,太子殿下,还需要进城手令啊,您带领这么多将士进城,我们实在需要进城手令,不然是断然不敢放行的!”那为首的守卫一本正经的说道,面色沉静,毫不畏惧的说道。
“你……”旁边的侍卫立刻大喝一声,接下来那句放肆就要说出口来,却被君卿华打住。
“百战,他也是尽忠职守,你就不要难为他了,把手令拿出来,时间不早了!”君越天瞪了一眼那侍卫说道。
“是!”百战有些愤愤不平的从怀中掏出令牌来,递给守卫,守卫看后,这才放行。
至于梅家的家丁,马车,自然没人敢作声,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万军前面,仿佛一个个战胜的将军一般,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兴奋劲儿!
刚刚进入南城门,两旁便站满了人,左边是铿锵威武的将士们,为首的一人, 身材高大壮硕,粗狂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是一脸沧桑和睿智,他看到马车上君越天的那一刻,脸上终于展开一抹笑容。
右边,则是几个家丁,还有一辆厚厚的马车,马车内似乎有人,马车下面,为首一人,是梅家的管家梅炼,当他看到自家马车的时候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愣,拉货的马车为何先行,而且赶车的还是一位将军,他愣了半晌,不知该如何禀报主母。
“太子殿下,万户侯来迎接咱们了!”君越天身旁的护卫看着左边迎候的将士们,一喜,说道。
“嗯,我看到了!吩咐下去,所有的将士们,一会儿全都跟万户侯走!”君越天挥挥手,朝那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摆了摆手。
马车停下,君越天也看到了左边梅家的人,不甘心的身体后仰,轻声道:“好不甘心啊,原本想亲自护送你回去,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怕是无法达成了,梅二小姐,可否告知尊名吗?”
马车里并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君越天长叹一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虽然在此之后我能打听到你的名字,但我仍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已经是老朋友了一样,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马车内还是没有反映,良久之后,就在君越天失望颓然想要放弃,跳下马车的时候,马车里传来清晰悦耳的三个字:“梅可卿!”
“好名字,卿卿佳人,可爱可卿!在下君越天,莫忘!”君越天满脸喜悦,身体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龙行虎步走到马车前方。
车窗打开一个缝隙,梅可卿呆愣愣的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脸颊眼红一片,她的目光落在君越天那印着小巧秀美脚印的左脚上,那稳健的步伐,铿锵有力的步态,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梅可卿心中一阵羞恼。
似乎察觉到有视线望来,君越天转身看向车窗,勾唇一笑,那笑容,仿佛炙热的太阳一般,冲散云雾,冲破漫天流雨,一瞬间豁然开朗,整个空间,明媚如夏。
心砰砰砰就这么无证照的剧烈跳动起来,她慌乱的拉上帘子,脸色爆红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得胜归来!”为首那二十七八的年轻万户侯,单膝跪地,声音粗狂的说道。
他身后,一瞬间甲胄声齐鸣,将士们跪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