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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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年的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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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学生们的到来又使学校一下子恢复了生气,吵杂声、嘻闹声或是大声地叫同学名字的声音,这条街也因他们的到来而轻快活泼起来。

“想想,还是做小孩的时候最幸福啊。”安静看着街上往来经过的学生不无感慨地说。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我这儿来了,自从她交了男朋友以后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是啊,那时候无忧无虑,单纯而快乐。考试成绩不好,被老师骂或是和同学吵架输了就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不像成人的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层出不穷。”

我的童年尽管不幸福,但也总比现在强些,至少不用面对生计和婚嫁问题。

安静情绪低落地垂首看着地面发呆,没接话。

“怎么啦?心情不好?”

“我跟他分手了。”她抬头神情有些哀伤地看着我说。

“你们又吵架了?”

安静“嗯”了一声。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要分手了,我一直隐隐地觉得安静和他男朋友并不合适,他不能给她幸福。安静是个敏感、情绪化、不能没有爱的人,而他却不是个细腻、体贴、懂得欣赏她、心疼她的人。结婚前就这样三天两头地吵,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我觉得女人可以嫁自己不爱的人,也可以嫁不爱自己的人,但一定要嫁懂自己的人。爱情往往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尤其是在婚后。而如果懂得对方,了解对方的秉性为人,双方就不会为一些无谓的事而起争执。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跟秦天宇成一对。他们同样心地好,为人善良,对家庭有责任心。安静虽然情绪化,有时会使小性子,但秦天宇的脾气好,刚好能包容她的这一点。可要让我去撮合他们,我又做不到。第一,这种说媒的事我没干过,不知该怎么做;其次呢,谁又能保证两个好人,一个好女人加一个好男人就等于是一段幸福、成功的婚姻。

“这次我看透他了,一场车祸让我看清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你出车祸了?什么时候?”我吓一跳。

“几天前了,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你能想象得到吗,我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居然因为下雨,让我自己回来。”她的眼眶里闪动着泪水。

我心里也忿恨不平,我能想象她当时有多痛心。一个人刚经历了一场车祸,天上下着雨,忍着身上的疼痛,还要自己开着摩托车回家。可我不能劝她说,这样的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这种男朋友不要也罢,因为谁也不能肯定后面会有更好的在等着她,下一段的感情就是幸福的归宿。

半晌我们都没再说话。这时一个学生来买笔,安静帮我收钱,找钱,学生走了后,她说:“学校下个学期是不是就要搬了。那你的生意肯定会受很大的影响。”

“那也没办法。”我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十分在意,对于金钱我的野心向来不大,相比较而言我更重名。

“你知道了吧?最近从广州传来一种病,你小心一点。”

“我爸上次来也说过,也不知是什么病。”

“可能是一种流行性感冒吧。电视里说还没查出病原。”

我们的谈话又停顿了一会儿。

“那次见面以后,你和秦天宇还有联系吗?” 我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自从那次见面之后,我一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再上网去找他。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要知道除了安静,他是我唯一的倾诉对象。

“约过一次。”

我以为她会细说这次的约会,半天却不见下文,我也不好细问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你觉得秦天宇这人怎么样?”我试探着问道。

“他挺好的呀,长得挺帅的,个子也高,皮肤也白,脸上总带着若隐若现、似笑非笑的笑容,说话也轻轻柔柔地。如果我没男朋友的话,我一定会选他。”她冲我笑了一下,“开玩笑的啦!”

我也笑了,“他不仅外在条件不错,主要是人特别好,脾气更好。现在很少有这样的男孩子了。哪个女人能嫁给他是她的福气。在学校的时候,他几乎从没跟同学打过架,连吵架都很少。班里的男同学打架,谁也不去劝架,还在一旁起哄凑热闹,只有他会上去劝架,而且他劝架的方式很特别。”我至今想起他劝架时的情景都不禁莞尔,“他硬是从两双撕扯在一起的手上压下去,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把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体分开。”

“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抓住他。我看他挺关心你的。”

“我?得了吗,我可不想害人又害己。” 我觉出有点不对劲,“你说他关心我?你是不是跟他说了我什么?”

“哪有!”她连忙矢口否认。我也没再深问,就算她对他说了我些什么,我总不能为此而真生她的气,跟她翻脸吧。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你真的就不结婚,就此终老?”

“我也很奇怪,别人过了青春期后,恋爱,结婚,生子,很自然就过渡了,只有我却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

“可能是你要求太高了。”

我淡然一笑,“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要求呢。有人要就不错了。我曾经也深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在某个地方等我。随着年龄的增大,不再抱这种幻想了。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可悲的,长这么大却从没有被人爱过。我很想体验一下那种被捧在手心里,被珍视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