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伏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或许还会继续揍我,搞不好,还是会再给我一拳或者一巴掌。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崔明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韩小天,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
话音刚落,崔明伏把脸转向了崔明丽,可她却先开了口,“我跟韩小天一起!”
我正想劝下崔明丽让她和崔明伏先一起离开,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搞定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丫头的话竟然这么地坚定,仿佛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这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情。”崔明丽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头发用橡皮筋重新箍紧,“我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定定地看着崔明丽,其实她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有些时候我就觉得她的周身自带着那女王特有的气场,仅仅是从嘴巴里面说出一句话。
就让人完全没有气力去反驳,只有在一旁点头称是的份儿!
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崔明伏当然十分了解崔明丽的脾性,所以听到她这么说,崔明伏也不再多加劝解,只有背负那钱辉,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韩小天!”崔明伏走了几步,又把头给转了过来。
他的身形隐匿在了一片黑暗当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崔明丽,“你好好保护我妹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宰了你!”
崔明伏的脚步声渐渐地隐去,不一会儿传来了那鞋底与钢铁摩擦的声音。
“我们走吧!”崔明丽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冷静,但我还是可以感受的到,其实在这冷静当中,仍旧有着一丝的不安,只是隐匿其中不易察觉。
暗黑的甬道当中,只有那鞋底和这地面接触发来的叩击声,“叩叩叩……”或许经历了刚刚的那一幕。
所以现在在甬道当中行走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头稍稍地低了一下,好让头顶矿工灯照到地面,以便于查看下地面上是不是有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就算再有那尸体之类的东西,于心中也起码有个准备。
或许人在这暗黑当中那安全感当真是少了许多,崔明丽不由自主地朝着我靠了过来,这黑暗的甬道前方有那矿工头灯找不到的地方,仍旧是一片陌生的黑暗。
更像是一只怪物的大口,在努力地吞吐着这危险的气息,我的心中不是没怯意,只是事已至此,想要弄清楚那“河图右旋逆天之象”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可那两个横死的发丘弟子,他们的死因也仿佛是一条剧毒之蛇,时时刻刻盘踞在我的心头,它提醒着我,在这个地下建筑当中,没走一步都有那危险的存在。
慢慢地往前行进,嘟嘟仍旧在半空当中飞行,手中的蜡烛还是好端端地燃烧着,看来目前仍旧没有什么问题,甬道两旁还是那被刷的粉白的石灰墙壁,只是……
正在此时,头顶的矿灯的光芒扫过了右前方的一块石灰墙壁,登时,我和崔明丽于此止住了脚步——这竟然是两扇玻璃大门,并且那门上还有字体。
“咦?”我停住了脚步,走到了门前,矿灯照射在那门上,只见在那玻璃门上,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在这矿工头灯的白光照射下,这四个鲜红的大字散发出了一种瘆人的光芒——宮沢基地!
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看着这玻璃门的式样还有年代都有些久远了,但是这四个鲜红的大字却让我们感觉,这貌似不是那中国的汉字!难道……
“这是岛国文字!”崔明丽笃定地抛出这句话,她那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从这玻璃门上的几个大字上面划拉了过去,话语里面没有半点质疑的成分。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崔明丽,心中对于她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这个丫头,没有想到在这语言方面竟然也有这么高深的造诣,连日语都懂。
崔明丽淡淡地说,她跟着自己的师父(就是老崔头的师弟)在东北生活的时候,邻居就是一位岛国女人。
那个女人相当的贤惠温婉,不仅教她岛国语言,并且对她也照顾有加。也就是这个女人让她改变了对于岛国人的看法。
我吞了吞口水,心中对于崔明丽的这句话存在着质疑,在我的印象中,对于岛国女人的认知,还存在于那些关键部位打着马赛克的“动作片”里面。
要说她们温婉贤淑我还真的不信,倒是觉得她们千篇一律地只会说一句话——雅蠛蝶!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接着往下问着。
崔明丽的嘴唇轻启,慢慢地吐出了四个字——宫泽基地!
“宫泽基地!”这几个字让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短路,这几个字不由得让我联想起在二战的时代,岛国兵在我国建造的那些军事基地。
这小兴安岭,是亚洲东北部兴安岭山系西北——东南走向山脉之一。
它与黑龙江以北俄罗斯境内的北东走向的山脉是一个整体,北段在俄罗斯境内,称为布列亚山脉;南段在黑龙江省境内,称为小兴安岭山脉。
所以这在那上个世纪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这段山脉可是岛国战略部署的一个重要的防线,难道这座基地就是当时的岛国,处于某种军事目的所建造的吗?
而就在此时,在玻璃门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掌,只是这手掌上没有任何的皮肉只是五根森然叉开的白骨。
紧接着,一张布满斑斑血痕的惨败的人脸出现在了玻璃门的后面,那舌头从嘴巴里面长长地伸了出来,那两只眼睛里面都是那浑浊的白色!
草,我和崔明丽猛地往后倒蹦而去,就在此时,我从腿上摸索出了那判官笔,崔梦丽也同样地把那判官笔取了出来,双双对准了那扇玻璃门。
但此时,那扇玻璃门后的人脸还有白骨却已然不见了,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等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仍旧只是一扇玻璃门?
“怎么回事?”我看着崔明丽,这次她没有回答我,反而抬脚一步,朝着那玻璃门又重新靠了过去,我也紧紧地跟上,这丫头的胆识真的强大。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头荡起,我有些搞不清楚刚刚出现的那个人影还有那白骨森然的手掌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崔明丽却悠悠地说出了一句,“我总觉得那个人影好像再引导着我们似的!”
她话音刚落,“吱嘎”一声,面前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手中的蜡烛仍旧在完好地燃烧着,只是扑闪了两下,但终究没有熄灭。玻璃门打开之后,一股陈年旧味弥漫到了鼻孔当中。
矿工头灯在屋子里面来回地扫射着,只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间教室一样的建筑,并且……
我瞪大了眼睛,只见屋子里面正对着我们的位置是一块黑板,而在这黑板之上,挂着的是一面人体解剖图。
只是这教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这散乱地放在这边的桌椅,没有其他的东西,当我们走到教室里面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副人体骨架标本!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脑子里面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难道这真的是那岛国瘪犊子们建造出来的地下军事基地吗?”我轻声地发着问,虽说我的声音已然尽力地压到了最小了,但站在这空荡荡的教室里面,仍旧可以听到回声。
崔明丽突然转向了一边,她头顶上矿灯的光线也随之扫了过去,“那有一扇门!”循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确实有一扇门,也是玻璃门,“走,去看看!”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些佩服崔明丽的胆识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于她简直就是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
折扇玻璃门上同样有着一行字——クリーンエリア!
这他妈是满满的岛国文字,我当真就不懂了。我求助似得看着崔明丽。
没有想到她竟然悠悠地把这些文字全部都翻译了出来——清洁区!
草,当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面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这绝对是岛国兵当年二战的时候,在这里建造的一个地下基地,应该还是和搞什么实验有关的。
这一点我非常的肯定,一般来说,需要把一个地方划分为清洁区、污染区和半污染区的话,那只有两个地方。第一是医院的传染病区,第二就是实验室!
但是这岛国瘪犊子肯定不会千里迢迢地把医院开在这个地方,并且这个建筑位于地下,又加之当年他们在我国搞过那惨绝人寰的活人实验,出了众所周知的细菌部队,肯定在其他的地方建造的也有,所以……
我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崔明丽,“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地下的活人实验基地呢?”崔明丽没有说话,但我看到她那十分凝重地吸了口气。
在这个清洁区当中转了一圈,从刚进来的教室,一直到最里面的厨房,中间有宿舍还有洗澡的地方,但同样的这里仍旧是空无一人。
其实认为这里是“活人实验基地”,仅仅是我自己的一种揣测,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界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