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和那男子像是遇到救星一般,男子大叫着明溪馆的庸医害人,要苟大人为他们做主。年轻妇人更是一边哭一边跪着挪了过来,不停的朝苟国源磕头:“苟大人,您要为小妇人做主啊!”
苟国源让她先起来,立即有嘴快的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眼看那苟大人朝明溪馆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的苼兰和远山着急道:“大人,你可不要相信他们啊,他们是骗子!”
这时,跟在苟国源身边的方康泰朝他做了个揖道:“苟大人,事情的真相鄙人虽不清楚,但前几天唐大夫治好我儿子的怪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给唐大夫道谢,却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鄙人是绝对相信唐大夫的医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负手而立,苟国源长身儒雅,风度翩翩,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康泰道:“方东家,医道一途博大精深,就算有人擅长内科,却不一定妇科方面也厉害。”
“是是,是我失言了!”像是警醒般,方康泰立即点头,然后又走到唐溪面前:“唐大夫,你放心,有杏林协会的苟会长在,一定能查出真相的。”
看着这装的道貌岸然、实际却一肚子龌蹉的男人,唐溪眼带鄙视:“不劳方东家操心,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有数。”
“唐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方康泰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了:“你治好了我儿子,鄙人是感激你的。唐大夫这样说,难不成认为这两人是我派来的?”
围观者立即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唐大夫不要冤枉人啊!”
“就是,崔娘子是个好人,又这么可怜,怎么可能故意冤枉人呢?”
“本是好心,没想却被误解。”方康泰一副被误会了的样子,沉重的道:“看来唐大夫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对我抱有成见,可当时鄙人已经给你道歉了啊?”
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阴笑,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今天的事,鄙人就不插手了。不管谁是谁非,苟会长在,自然会查的清清楚楚。”
唐溪淡然一笑,方康泰这次学乖了啊。
找人讹诈她,自己又来看热闹,还几句话就将自身拎了出去,不用因为她有恩于他而对自己出手帮忙。只怕跟方康泰一同出现的苟国源副会长,也不是个好东西了。
见众人皆倒向自己一边,那男子更是起劲了:“苟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干脆将这个庸医送官法办,封了她的医馆,免得她以后还治死人!”
那年轻妇人一边哭一边道:“小妇人是有证据的,这就是唐大夫给我开的诊断书。”
苟国源接过一看,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唐溪道:“唐大夫,你有何话说?”
“她根本就没付治疗费,我怎么会给她治病?就凭一张诊断书,能证明我给她开了方子吗?”唐溪冷冷的道。
诊断书并不是药方,凭借这点就怀疑她,看来这个苟国源的确有问题!
年轻妇人怯生生的看了周围人一眼,道:“小妇人没了丈夫,家境虽小康但也并不大富。我已经病了多年,若不是想着一次性治好,怎么可能花一千两银子找唐大夫呢?你现在居然说小妇人没有给你治疗费,真是……”
“她给你开的什么药?”苟国源出声了,语气沉沉。
“那张药方,熬药的时候不小心烧了,但小妇人记得有蒲公英、穿心莲、淡竹叶、夏枯草、大黄……”
“哼,好个唐大夫啊!”
苟国源话都没有听完就打断了,盯着唐溪,眉头深深皱起:“你开的这些药都是清热解毒之物,大黄更是性寒,就算是正常男子吃了都会腹泻!你若不是开错了药,难道是故意为之?”
年轻妇人立即用绢子捂住嘴,不可置信的道:“不,不会的。唐大夫身为医者,怎么可能故意害我?那天看病的时候,我就发现唐大夫精神不是很好,或许真是累了,才不小心开了错药。”
苟国源沉声斥道:“如此疏忽大意,看来再是有点本事,终究也是少不更事!你这明溪馆还是乘早关了的好,免得以后真出大问题,闹出人命来!”
“苟会长,你未免太武断了吧?”越听对方这么说,唐溪反而越发镇定。既然对方摆明了和方康泰一路,设计想要整她,她又何必再息事宁人?
唐溪神情清冷,毫不畏惧的直视苟国源:“就凭她一人之词,加一张诊断书,你凭什么断定这些药是我开的?你身为杏林行会副会长,不但不为医者主持公道,反而纵容这些小人嚣张。我现在倒要怀疑你,是不是跟这些人一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