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唐溪提起往事,马凝雨犹如被撕开了外衣暴露于众人眼前,当场就气的尖叫一声冲了过来:“该死!若不是你设计害我,我会……”
“被人设计了找不到真凶,现在还无知到这个地步!”唐溪一把抓住她手腕,冷道:“如此愚蠢,我也是平生仅见了!”
“唐溪,放开凝雨!”蒋阳成怕引起玉珍楼伙计的注意,低声喝道:“你敢动她,我对你不客气!”明知已经撕破了脸,他也不再顾忌什么了。
“你敢!”苼兰气愤的看着他。
难怪小姐自醒过来就不再伤心了,原来是看清了这渣男的真面目。
唐溪松开手,轻轻一带,马凝雨踉跄着差点摔倒:“你们若是想闹大,本姑娘也不怕事!反正我是无所谓了,就怕有人婚前失贞的事传了出去,丢尽你爹太仆寺少卿的脸!”
正想破口大骂,马凝雨看着唐溪警告的眼神,终究没敢吐出一个字。
蒋阳成乘机拉住她:“算了凝雨,这种女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她。”说完,他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马凝雨走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苼兰怒气未消:“小姐,真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可恶!若是哥哥在,真应该乘机教训他们一顿。”
“恶狗见人就叫,何必为两只狗坏了心情。”唐溪笑着劝她。
“也是。”苼兰笑嘻嘻的点头,瞬间不生气了。
太仆寺少卿府中,马凝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见到娘亲杨氏,立即扑上去大哭:“娘,那个贱人又欺负女儿!”
杨氏坐在屋中,刚听了闺蜜冯氏的话,心头正在恼怒,见女儿又受了委屈,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柔声劝道:“谁敢惹我宝贝女儿?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马凝雨添油加醋说了玉珍楼的事,杨氏柳眉一竖,怒道:“可恶,她竟然还拿着这事羞辱你?”
若不是女儿被人设计毁了清白,她怎么舍得让她低嫁给一个礼部员外郎的庶子?刚听说唐溪这段时间越来越嚣张,私底下还到处说她女儿的坏话,这下连女儿自己都回来哭诉了,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放心,娘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翌日,明溪馆开馆,才送走几个前来问诊的病人,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我家有贵人病重,特请唐大夫上门诊治,这是一千一百两银子。”
虽然这女子有些盛气凌人的模样,但豪门中出来的,难免有些狗眼看人低,唐溪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点头站了起来:“好。”随即让远山闭馆,苼兰带好药箱,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坐上轿子,感觉走了两刻钟就停了下来,那丫鬟又道:“唐大夫,到了。”
等唐溪看清眼前这栋大宅上书写的‘马府’二字,再看到站在门口笑的一脸古怪的马凝雨,她立即明白了。
竟然是他们!
马凝雨笑嘻嘻的道:“唐大夫,可把你请来了。我表舅患了怪病劳烦你救治,还请你一定要治好他呢。”
说完,她语气一转,阴沉了起来:“你收了钱若是治不好,别怪我拆了你明溪馆的招牌!”
唐溪淡淡一笑,眉头一挑:“不劳马小姐操心。”
二人之间的矛盾看来是不可调和了,即使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事,仅仅是反击,但也让马凝雨越来越容不下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胆子正面找上门来,看来今天这个生病的马府贵人,肯定有问题。
那引路的丫鬟站在旁边,仿佛没有看见二人的交锋般,等唐溪说完了,又看了马凝雨的脸色,才对她道:“唐大夫,跟我来吧。”
进了马府,顺着抄手回廊来到后面的一个小院落中,一个三十出头,穿着华丽,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坐在院子里。一见唐溪来了,也没有起身,缓缓道:“唐大夫来了?”
果然是马凝雨的生母杨氏!
唐溪并没有因为和马凝雨之间的过节对她摆脸色,但也没有对她执晚辈之礼,只在杨氏五步远处站定,淡淡道:“马夫人,听说贵府有人患了病,让我来瞧瞧。”
杨氏将手递给走过来搀扶自己的马凝雨,这才起身道:“是啊,听说唐大夫医术高明,治好了不少人,我们才请你来的。”
话说的平和中正,但却带着一丝弦外之音。杨氏眼神一扫,看到唐溪身上,唇角浮起的那抹笑容说不出的隐晦。
“唐大夫医术高明,今天可要好好见识见识。”马凝雨阴晦的看着她。
“生病的是凝雨的表舅,就在屋子里,唐大夫请。”杨氏一边说一边走,推开房门,将唐溪引了进去。
屋中装饰的并不华丽,仅仅有一个插了几支鲜花的花瓶,上面还带着露水,似乎是才摘的。多宝阁上甚至还有些灰尘,几个半新不旧的装饰器物摆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做样子的。
屋中透着一股陈旧的霉气,即使已经打扫过了,唐溪依旧闻的出来。这样的屋子,怎能是给马凝雨表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