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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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张铭挂印

张霖顿了顿,道:“至于西南,先让旱魃出来把担子挑起来,告诉二爷,没有天生的将帅之才,都是后天锻炼出来的,让他放权让旱魃去做,对旱魃,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就毒舌三爷的‘借兵平乱’,您看是否尽快给个答复?毕竟有文雁姐姐的情面关着……”寿敏试探着道。

“小铭子这些天一直请命为南下先锋,我是怕他少不更事啊。”马贼皇帝凝眉道。

“大少爷不也是这个年纪亲统大军奇袭西南鬼蜮的吗?惠小姐第一次上战场的年纪更小,年轻人总是要经过战火锻炼,才能有所成就的。”寿敏道:“不如这样,爷可使二少爷带领一部精锐出关,再请二爷从西南精简人马助战,二少爷是您的儿子,西南人马名义上又不属于马贼集团,小良子那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要我们先用‘襄助平乱’这个借口,在‘荆湘’站稳脚跟,有了南下圣会一偶立足之地,以后的事情可以徐徐缓图。”蓝鸽夫人进一步道。

“嗯,‘军务部’拟道军令,以张铭为‘荆湘剿匪总指挥’,挂狼卫中将衔,从狼卫军各师旅团抽调三千精骑,打马贼旗号出关;西南方面,蜀州、巴州、黔州、梧州四部,各出五千军马,统一归张铭权摄指挥,统一行动。”张霖下定决心道。

“还有,蛤蚌姐辞职,‘民务部’总长一职就出了缺,这个部分事务繁杂,得尽快有人补缺啊。”蓝鸽夫人提醒道。

“你们有什么人选?说出来参详一下。”张霖道。

“敏儿倒是有个上乘的人选,就怕爷听了不高兴。”寿敏迟疑了一下,道。

“说说看。”张霖一听,倒是来了精神。

“敏儿举荐的关东名士包瞎子。”寿敏道。

“哦?”张霖满脸不屑和嘲讽的道:“就是那个背地里屡次辱骂爷、又几次三番上书抨击国政的酸丁?”

“包瞎子虽然恃才傲物,冥顽不化,但真才实学是有的。”寿敏争取道。

“是啊,爷。”寿敏亦道:“包瞎子乃是关东书香门第,分支族人众多,影响极广,将包瞎子收为国府所有,人尽其才,实在是利大于弊。”

“那狂生现在在哪里?”张霖挑眉问道。

“回爷,还在斑鸠总长手底下做跑腿的差事。”寿敏面露喜色的道。

“明日先让包瞎子到‘政务部’那儿报个道,再让夜莺和山雉带几个得力的胥吏去‘民务部’帮衬他接手上道。”张霖又道:“还有杨老先生,一把年纪了,也别让他在关外受那个罪了,你们姐妹不常在爷面前称赞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吗?那就给他派个‘民务部’的差事,几个小少爷和小小姐、肉团、啸天他们可是越来越贪玩了,找个老师归拢归拢他们;告诉包瞎子和杨先生两个,好好办差教学,别整日的有事没事就挑我的不是,否则的话……哼哼!”

“否则的话又怎样啊?”寿敏调皮的道。

“否则的话爷就把他们这些酸丁狂生五马分尸,开肠破肚,看看他腹里到底有几卷书几本经纶,不就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呵呵!”

“哪里有爷这么无赖的?”蓝鸽夫人撇撇小嘴。

“山口亲王那里,请田中信子和十二奶奶魔瞳多照应着些;至于‘广州’,交由太子负责,妖精、冲锋跟进,乌鸦与长老团的权利争夺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张霖掩口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态的最后吩咐道。

国事繁重,张霖忙足一晚上,通宵也不得休息了。

在一片娇语笑闹声中,处理完军政事务的张霖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踏入暖阁之内。

阁内,蛤蚌夫人、蜘蛛、瓜哥洛、小桃四个人各据一方,正在围桌打麻将,其他的妾婢宫娥则大多或坐或站围观押注,窃窃私语;也有的在一边嘀咕闲话,手中各自做着些女红针线,夜莺等另外一些个则聚在一起,另开一桌在抹骨牌互相赌胜,自得其乐。

温暖如春的暖阁之内,镂玉梳斜云鬓腻,缕金衣透雪肌香,笑语盈盈,脂香粉艳,各擅芳菲,美不胜收。

张霖赌钱玩牌也是个中高手,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沾过这种赌博游戏了,这领兵征战,处理各种军政事务,已经让张霖再无闲情逸致与人在纸牌上争高下斗机巧了。

现在牌桌上的形势,张霖一眼即已然明了,蛤蚌和蜘蛛一方的形势相当不错,面前的筹码已垒得老高,而瓜哥洛和小桃两人手里的牌面其实不错,但小桃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忧郁之色,玩牌显得有一点心不在焉,这一点点的心不在焉,出牌上就不免有错失,对上了赌技精湛的蛤蚌和蜘蛛,那就是除了一败再败还是一败再败,另一位瓜哥洛是新手,额头上都已经见汗了,娇美动人的粉脸上也多了几分焦灼之色。

张霖消无声息地站在人丛外冷眼旁观,看了一小会儿,摇摇头,就这两三把牌的工夫,小桃、瓜哥洛这边可是输大了,情形明显的有些不对劲。

“这两个妮子双眉淡薄藏心事,打骨牌不输才怪!”张霖暗忖。

这时一位全神贯注于押注赢钱的侍妾画眉,猛然间发现主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身边,浑身一激灵,美眸顿时睁得老大,红润的小口惊讶的张开,正要出声,张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画眉忙捂住小嘴,以眼神询问主人是否要马上更衣,后者微微摇头。

然而这种小小的扰动,已然惊动了这暖阁之中好几个美女佳丽的敏锐灵觉,立时十数道凌厉无比的目光如闪电横空一般穿过人丛落到唯一的男子身上,随即在瞬间又变得温柔如水。

蛤蚌夫人嫣然浅笑,秋波流媚,已然放下手中的骨牌,笑道:“爷回来啦?画眉,你来替我打着。”

紧接着蛤蚌夫人就一叠声地分派职事给暖阁中一干妾婢:“夜莺,快给爷准备早膳;山雉,你去厨房灶上银挑子里盛一盅冰糖银耳燕窝羹来,让爷先垫垫。爷忙了整晚,一定累坏了,先喝盅银耳燕窝羹,又温润去火,又补益元气。鸭鸭,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些着伺候爷更衣梳洗?”一番话行云流水不带一点窒碍,娇妾美婢们都忙脆声应是。

张霖呵呵一笑,笑道:“有事的去做事,没事的就继续玩牌,输了算爷的,赢了算你们的。爷和夫人那边说说话,你们小声些也就是了。都继续押注玩牌吧,爷更衣有夫人一个伺候就行了,哪用着前呼后拥的?”

更衣梳洗之后,在蛤蚌夫人的服侍下,张霖喝了一盅冰糖银耳燕窝羹,消消停停的吃了早膳,最后还在皇后的坚持下又吃了几块酥饼点心才罢了。

含了片红参在嘴里慢慢嚼着,张霖惬意的依靠在坐榻上看着蛤蚌夫人以优美的手法全神贯注的冲泡沏茶,一时静默无声,只有隐隐的笑语从隔邻传来。

茶香入鼻,品完了一杯,张霖这才问道:“夫人,你有没有发现小桃那几个丫头最近有些魂不守舍的?”

“还不是上次爷答应了这些不甘寂寞的不安分小女子,让她们出京为爷办差,这一等就是三两个月过去了,她们几个心里都快憋出草来了”蛤蚌夫人轻声喟叹。

“都是些年轻女娃,有个有着一身惊人本领,窝在深宅大院的确实有些委屈她们了。”微一思索,张霖道:“既然她们有心为国出力,爷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最近‘广州’局势紧张,大变在即,爷怕太子那小子在东南的人手不够,就让几个小妮子过去帮忙试试看;罗刹、沧浪也都需要人照应,这样,小桃和瓜哥洛一路、夜莺和山雉一路、画眉和蜘蛛一路,分别带人易容改装深入东南、罗刹和沧浪,建立独立的马贼情报网络,对爷直接负责,有格格总揽其事,夫人意下如何?”

“爷说好就好。”蛤蚌夫人恭顺地道。

说话之间,前厅钟声响起,蛤蚌夫人为站起的丈夫整理仪表服侍,早会的时间到了。

……

张铭兵出“天京”,下令部队收拢,所有的部曲队伍集结整队,准备着向“荆州”方向进发。

弓刀在腰,军容壮盛,蹄声得得,旌旗飘飘,三千轻骑沿驿道疾进。

按照张铭原本的想法是在“冀州”略加休整以后,飞骑南下,从“江州”渡河进入荆湘。

然而,过了“冀州”,未至河谷,前出哨探的侦骑便带回来极具震撼性的军情:“荆口”县城被民军攻破!

——怎么可能呢?

乍听这个消息,北方新任“荆湘剿匪”总司令张铭的第一反应是非常惊诧。

荆口县城离“荆州”仅六百来里地,骑兵急行军三日可达,“荆口”被攻破只能证明眼下“荆州”的形势可能非常之危殆。

军情危急,第一次领兵出征的张铭,不得不放弃等待与西南四大军团会合的既定战略,以一己之力南下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