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雪翻手拿出光幕,看到路上正在飞速移动的两个光点。冷笑一声,心道你自己跑得慢可别怪我。
突然,下一刻那光点便倏地消失了。安成雪眉心一抽,眼睛眯起。不对劲!
看着光幕的镜原也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看着前一刻白点消失的地方,再看着方才那两个白点消失的地方。
安成雪区区一个玄士期,就算她能翻天,也不可能瞬间横跨六七百里的距离吧?
这不对劲啊!
某无聊的老祖心里慢慢思索,其身后的两名白衣人互看一眼,又赌气的转过头去。
平原站在这荒芜的土地上,一时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这里一片生机。
花了近三个时辰开启通道,他却是心急如焚。平原知道汲暗身为战宠不同于那些弟子。
那些弟子可以在时间内被强行传送出来,但是汲暗不会,它本来就属于这里。
压月山是有限制的,平原的修为一进入这里便感觉到身上压力倍增,身体各处甚至还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听之毛骨悚然。
他从通道跨出来的一瞬间,周围的空间甚至有隐隐的扭曲。正在入神的时候,突然就有人打断他。
那是两个弟子,看向他的神色充满惊讶和畏惧。不停的说着什么,但他此刻不想听。
因此,想也不想的一甩衣袖,那二人立刻浑身骨头尽断,眨眼功夫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安成雪眼睛一眯,稍微偏过头思索片刻。拔地而起,追杀他人去了,此事稍后再说,她心想。
镜原悠哉哉的躺在上座,本来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流光一闪而过,眼神中不见丝毫刚醒之人的困乏。
“我怎么好似察觉到了。。。的气息?”
平原不知为何,回过神来以后总觉得心脏跳动很厉害。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察觉过了。
他脑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片刻后又嗤笑自己想多了。还是去看看长原吧,他心道。
短短半个时辰,安成雪竟然诛杀了四人。长原脸色难看,她觉得自己做错的一件事。
本来分散的弟子,竟然被自己集中起来。这不是明摆着送上门让安成雪杀么?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此地连着自己还有十四名弟子。其他人,全部被其诛杀。
而剩下的人也是心神不定,面色惶惶然的盯着她。似乎她就是此地这些人的希望。
希望?呵呵!长原心里冷笑,通过这些天对安成雪的认知,她不甘而无奈的认识到一件事情。
此人,不会比自己差。竟然能与自己这个四十八代第一人实力持平,她到底什么来头?
长原想到以前的一则流言,说其是修行大家族的出来历练的弟子,莫非真是如此?
那安成雪的家族一定深不可测!长原如此想到,就听见她身侧有弟子传来惊呼声。
转头一看,便见有个身形修长的人从远处缓缓行来。他行走时,四周的空间竟然带起一阵扭曲。
此人面色阳刚俊朗,一身金色长袍在其身后拖了很长。天狼十万年唯一的大祭司,平原!
长原突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红,只是瞬间便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面无表情的上前行礼,四周的弟子稀稀拉拉的跪着。平原随意扫过众人,道:
“恩?其他弟子呢?是否正在赶来的路上?亦或者在某处等着出去?”
平原浑身一僵,此事要怎么说?安成雪把皇帝和帝后坑了,两夫妻寻仇不成反被弄死了九成弟子?
平原见其反应,心中冷笑。他自然是知道底下三人相互掐起来的事情,然而这些人想要装傻,他也乐得免了烦扰。
开始的那段时间,他听着安成雪的战绩也是有趣。后面便忙着汲暗之事,未曾再关注过了。
长原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回他:
“此次天狼夜战出了些小意外,是弟子们无法预料的!”
平原含糊的应了一声,又听她道:
“因此,我主部弟子陨落九成以上,这便是此次历练弟子活下来的全部了!”
“。。。?”
平原不得不承认,自己脑袋空白了一瞬间。也只是一瞬间,他便立刻回神,巨大的冲击后,他竟然还笑出了声。
“呵呵呵!”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弟子:“。。。”
终于等到救星来了,却发现不好解释这等事情。终于解释通了,却发现救星好像不是来救自己的,怎么办?
平原怒极反笑,平静下来后,木然道:
“我天狼主部整个四十八代一百多人的精英弟子。。。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还弄不过一个安成雪?”
长原心神大震,四周的弟子也是因为其一句话挑明而茫然的紧。只看着他神色复杂。
“要你们有什么用?就剩下这么点儿人!想来也是安成雪多费些功夫的事,不如这便解决了你们,免得我看着闹心!”
长原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弟子因为平原的一甩衣袖便纷纷吐血倒地不起。
她眼神中难得茫然的看着对方,大祭司似乎心情依旧不是很好。转头看她,长原心中一寒。
那是冰冷的杀意,看蝼蚁的眼神。平原看着她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缓缓露出微笑,道:
“你还有用,不能死!”
距众弟子强行传送出压月山,一个时辰前。
安成雪脸上明灭不定,她看着手中沙盘光幕。再次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
盯着双完全竖成一条细线的瞳孔,眨眨眼睛。就在方才,她亲眼看到。
沙盘光幕上十余聚在一起的光点,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这******见鬼了么?登时,安成雪心中便只有这一个想法了!然而同时脑袋也转的飞快,一个念头隐隐出现。
毫不犹豫的翻手拿出一传音石,安成雪不咸不淡问道:
“师父,你在哪里?”
平原看着袖中飞出来的传音石,听其有此一问。而他身后的长原咬牙切齿低下头,小心隐藏自己的神色。
平原也是声音如沐春风道:
“你说我在哪儿呢?你这不听话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