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古墓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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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风尘朝歌

帝辛纣王以“容成****”“尧舜****”采阴补阳,进行道教修炼,达到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为借口,实现自己****纵欲的目的。

各诸侯封地和臣服周国为他送来了不少美女;也有人为了达到自己别有用心的目的,投其所好,深入民间,搜罗绝色美女,供纣王享乐。如此一来,不仅使得朝纲混乱、社会糜烂,让朝歌成为了****肮脏之地,而且激起了各地的极大愤慨。

由于纣王的昏聩,天地人三界各路魑魅魍魉纷纷来到朝歌,上演着不同角色。一时间,朝歌“热闹非凡”,道德沦丧,妖魔横行,让人分不清正派与邪恶,仿佛进入了混沌世界,闹得朝歌百姓不得安宁。但也有谋略之士悄无声息地乘机进驻朝歌朝政。

一天申时,在城西街头出现了一位头戴斗篷、身穿道服,一手拿着钓鱼竹竿,一手拿着袋鱼篾网的白发老头。网中并无鱼,却在街头大声叫喊:“卖鱼哟,卖鱼呀……”

因为无鱼可卖,人们认为他是一个疯老头,没有人理会他,但他还是一路叫个不停。这时,一位头发蓬乱、一身邋遢道服的中年人来到“卖鱼”翁身边。中年人把老头当作了聋子,同样以为老头无鱼可卖,对他高声叫道:“老头,你的鱼在哪?怎么卖?多少钱一斤?”

老头抚须道:“鱼种不同,价格不一样;斤两不一样,价钱相同。”只论鱼种,不讲大小,哪有这种卖鱼法?人们看到了竹织的篾袋明显无鱼;一听老头这种卖法,更加认定了他是个疯子,不少人纷纷离开,但还是有人好奇地围观。

邋遢中年道人和好奇者一样心理,看老头到底如何“卖”鱼。便对“卖鱼”翁高声叫道:“我要买一条一斤重的红鲤、一条一两重的白鲤两条鱼。”

老头煞有介事地用右手将手中一尺长的无线钓竿向空中一挥,似钓到鱼般地慢慢将钓线收拢,左手像抓着鱼似的,将“鱼”放入篾网之中。篾网底部是圆的,放在地上是侧的,但当老头将“鱼”放入网时的瞬间,篾网竟然自己竖了起来。

老头将篾网伸向邋遢中年道人:“鱼在里面,自己拿吧!”邋遢中年道人当然不敢相信,当他将手缩出来时,两条鲜活蹦跳的大小两条鲤鱼握在他的手中,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围观者一片哗然,引来了不少看客,将“卖鱼”老头和邋遢中年道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人群中央。

邋遢中年道人还是不死心,并给老头加大了难度:“我要买一条五斤重的美人鱼!”美人鱼只是一种传说,谁也没有见过,这不是有意刁难人家吗?这时围观的人们鼓起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卖鱼”老头。

只见老头用同样的方法施为。不一会,一条足有五斤重的人首鱼身两条尾鳍的美人鱼,在邋遢中年道人的手中握着。此鱼以腰部为界,上半身是天仙般的女人,丰满而富弹性,两只眼睛发出诱人的光泽;下半身是披着鳞片的漂亮的两条鱼尾,恰是女人两条修长而美丽的大腿。此时,围观人群惊讶声一片、掌声一片:“啊,太完美了!太完美了!”他们惊叹的不是“卖鱼”翁的技艺,而是美人鱼的靓丽。

人们的目光在注视着邋遢中年道人手中的美人鱼,鱼与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美艳惊人,一个令人作呕。

此时的“卖鱼”老头似乎被人们遗忘了,但还是有细心的人观察着他,只见他将篾网向地下倒去。篾网本来就空空如也,他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呢?

邋遢中年道人手中的美人鱼似冰块一样,慢慢融化,最后变成了邋遢中年道人脚下的一摊水,大小两条鲤鱼也随即消失。邋遢中年道人茫然,围观人群遗憾地慢慢散去,“卖鱼”老头便问邋遢中年道人付钱。邋遢中年道人除看了一场“卖鱼”老头的“骗术”外,什么也没得到,怎会为此付出代价呢?

“卖鱼”老头施展的并非骗术,而是一种幻术,即便行骗是真,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不能让人白干,老头自然不会放过邋遢中年道人,俩人因此争吵了起来。一个有理强要,一个无赖泼皮,又一次引来了无数围观者。

众人当然支持和声援老头,而邋遢中年道人死活不肯认账:“我连鱼鳞都没见着,哪来的鱼?”并向围观人员比较松散的地方移去,想趁乱逃走。正在他拔腿起跑之际,“卖鱼”老头立即拦在他面前,相距足有一丈之远,可是人们不知他是怎么过去的。邋遢中年道人亦非常人,立即施展遁地隐身之术,顷刻之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既然俩人都不弱,为何要逃之夭夭,何不一较高下呢?

原来,“卖鱼”老头名叫江东,七十又五,在淇河垂钓了一百二十年:从娘胎时起就陪父母在淇河边开钓,直至三十岁;三十岁后,干脆日夜守在河边,以河堤当床,蓝天为帐,直至现在。

江东与鱼族已融为一体,到了河在脑中、鱼在心中的地步,心想要什么鱼,什么样的鱼便立马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的钓具只是形式上的东西而已。所以,邋遢中年道人想要什么样的鱼,便会有什么样的鱼给他。

当然,江东不会轻易伤害鱼族。所以,当邋遢中年道人所需要的鱼现面以后,便将其通过“意念”渠道,放回了淇河之中。

邋遢中年道人叫虚无道长,今年刚好一百二十岁,在淇河边的青岩山上修道。他与江东恰恰相反,还在襁褓之中父母双亡,好心人将他送到山上,被空洞道长收养,并传授道法。到三十岁时,尽得师父真传。也就在这一年,已一百五十岁的师父别下虚无,溘然仙逝。

师父空洞道长待他有如亲生,伤心过后的虚无,每天要睡上十个时辰,也从此不再讲卫生、修边幅。虚无道长只在每天的子、午两个时辰修炼,其余时间就是睡觉,白天睡山顶,晚上睡山洞。

虚无在这山上从三十岁到一百二十岁睡了七十五年。所以,他现在虽然邋遢,看上去只有四十五岁左右中年人的样子,但道法高深莫测,无人能比。

江东渔翁与虚无道长虽然相差四十五岁,但从形态上看,俩人似乎发生了逆转:七十五岁的江东,却是老头一般;而一百二十岁的虚无,看上去要比江东年轻三十岁。虚无道长,邋遢懒惰,全赖江东渔翁送去的鱼虾过日子。

江东渔翁与虚无道长相识在四十五年前——

在青岩山下、淇水河边垂钓了三十年的江东,还从来没有去过山上。那年夏天未时,江东突发奇想,要去青岩山上看看。年轻气盛的他下了“狠心”,一口气跑到了南天门。江东常年在水边,一到山上,一切感觉是那么的新鲜,有如一匹刚刚脱缰的野马,到处乱跑。

这时,江东来到了青岩山的最高处。刚爬到山顶,气喘吁吁的他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在不远处的青石板上,睡着一个人,且鼾声如雷。时值夏天,正处中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地炙热,石板炙烤,而眼前之人却睡得很是香甜。江东在惊吓之余便是惊奇:此人可真有本事啊!

江东好奇地走近酣睡之人,见此人虽处“中年”,却头发蓬乱;身着青衫,却邋遢肮脏;面容和善,却放荡不羁。再看周围,尽是一些干枯或干萎的野菜,难道他以野菜充饥?难怪如此清瘦。

江东想将他弄醒,但无论怎么叫、怎么弄,转过身又是一阵呼噜。无奈,江东拿了根茅草,在虚无的鼻孔处搔痒。虚无打了几个喷嚏,终于从石板上坐了起来,揉搓鼻子,睡眼惺忪地又是几个喷嚏。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站着一个人,不好意思地望着江东笑了笑。

江东第一次进山,不知山上情况,见四下无他人,心想,会不会是一个疯子呢?忽然发现在山的阳面距他不远处有一座石屋,可能就是此人的窝巢。江东怕他中暑,想将此人扶进去。当他转过身时,此人又在青石板上昏昏睡去。江东对他为何如此嗜睡,而且无畏如此天气,很是好奇,便再次将他弄醒。

虚无在江东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石屋。屋内过于简单,几乎什么也没有,到处只有野菜残渣。不知他靠什么来生存?难道就是以野菜度日?难道真与自然融为一体了?

屋角处有一摞由黄变黑的竹简,不知记载些什么。石屋后,是一个石洞,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有多深。虚无半醒半睡,一任江东检阅。

江东对这位迷一样的人大感兴趣,便与他攀扯起来:“大哥,你到这山上多久了?”虚无比江东大四十五岁,居然叫他大哥。也许是睡眠养人、野菜养颜的缘故吧!已是七十五岁的老头,也只是“大哥”之像。虚无摇摇头,算是回答了江东。

这时江东心里想的是:此人如此年轻却无精打采,一定是终年野菜充饥,无半点营养可言,把身子弄垮了。好心的江东,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即离开石屋,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亥时许,雪白的月色映照着一个人的身影身向青岩山上而来。此人手中拿着一个陶瓷,脚步虽快,却很小心,生怕被摔坏似的朝石屋走去。不用问,来人便是江东,但不知他手中拿的是什么?

当江东回到石屋时,虚无从昏睡中悠悠转醒。子时,正是虚无最清醒的时候。他望着手捧陶瓷的江东,茫然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的神仙居?”江东觉得很是好笑:打了几个时辰交道,还不知我是谁;这么简陋的地方也叫神仙居,那我住的地方该是天堂了。

江东一边将陶瓷递给虚无,一边把情况告诉他。虚无打开瓷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似喉咙里伸出了五爪,将陶瓷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从未尝过如此佳肴的虚无,揩着嘴巴感激地笑道:“小子,谢谢你!”

在江东从石屋下山的几个时辰里,除下上山需要时间外,就是为虚无炖鲫鱼汤去了。此汤足足钝了两个时辰,难怪如此味香汤鲜,陶瓷让虚无倒了个底朝天。

虚无将自己的情况全盘告诉江东后,认真观察着江东,只见他头脑灵光,面容清秀,骨骼清奇,身材娇健,是一块天生练武的好材料。为报“瓷鱼之恩”,决心将平生所学传授给他。虚无将江东叫到跟前,将他的经脉全部打通,并输以真气,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之感遍布江东全身。

江东认为虚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便想拜他为师,当他欲行叩拜大礼之时,只听虚无悠悠地道:“你我做个朋友吧!屋角那摞竹简是一些心法,你拿去,有时间就看看。但愿你还能有鱼汤给我喝!”江东不见虚无开口,却可听到他清晰的话语,更觉此人的神秘。

从此,清岩山上多了江东的身影,虚无与江东成了忘年挚友……

为何到了朝歌,虚无和江东倒成了敌人?他们在朝歌“惹事”,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