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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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荷尔蒙太多了

“周亚夫是侠墨执西长老?”因墨徒主要在赵、秦、燕和楚四国活动,慈心较少接触墨家,对周亚夫加入墨家感到新鲜。

阿拉耶识告诉他,周亚夫之父周勃加入义军反秦前是一个织苇席的,还充当丧事的吹鼓手,下层平民中墨家流传最广,周亚夫受其父影响也有一腔热血。他是次子无权继承爵位,也无建功立业的机会,加入墨家还可一展抱负。她讲明来意后看着慈心,静等他表态。

“你用同济商号的玉牌举荐我?”

得到阿拉耶识肯定答复后,慈心微笑点头,“你用玉牌做证,我便没有推托的余地。再说,你为我考虑如此周到,我又怎会不答应。我早有意与毋宕一较高低,财部长老之位甚合我意,我的伤已不妨事,今日便可与粟道中交接。”

慈心的反应在阿拉耶识意料中,但她却通知他明日一早随她出使燕国大棘城,他与粟道中、何瘸腿三人在路上就要开始做事。因与太后合谋私房奈丽出冷宫,秦皇早就公布了将阿拉耶识终身圈禁在宣化的处罚。慈心好奇阿拉耶识如何能说动秦皇放行。阿拉耶识含糊地说自己有秦皇想要的东西,为了帮雪漫,也为了摸清慕容恪底细做了交换。慈心以为她又和从前那样,用奇谋妙策换秦皇的特许,遂称赞她绝顶聪明,定然又给了秦皇大大的甜头。

阿拉耶识暗恼慈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所谓“甜头”还真大,差点清白不保。这次与上次在车中不同,自己半推半就勾引在先,秦皇若是不吃那一套霸王硬上弓,她晚节不保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昨夜虽则她扳回局面,但却被嬴少苍火烫的亲吻和爱抚激发了青春期荷尔蒙分泌,在轿子的狭窄空间中引起上次在车中被嬴少苍侵犯的回忆。被男子身躯紧贴压迫后,浑身每一片肌肤都在收缩,他的坚硬之物迫得她极度绷紧身体,配合这长长的深吻,带来接近死亡的窒息——心理学上的性窒息快感。她深深感到耻辱和罪恶。慈心是首次带给她荷尔蒙的冲动的人,定情之夜是她首次将自己情感开放给别人,慈心同样爱抚过她,但他能主动克制自己,宁可自己难受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想到慈心以前的好处,阿拉耶识又感到体内那种朦胧的躁动,她倏忽红了娇颜,暗骂该死的荷尔蒙太多了。

察觉她异样的慈心靠过来,看她这会儿面孔潮红带羞容,与以前在百福客栈缠绵时如出一辙,刹那间情难自禁,指尖划过她吹弹得破的脸庞,她有些恍惚。慈心轻捧她下巴,对准粉嫩的唇,小心翼翼地印上一个吻。她没有躲开或拒绝,慈心慢慢把她拉进怀抱,哽咽着倾诉相思:“带我走吧,大牛。无论海角天涯,我只想放下一切,尝一尝没有任何负担的日子……哪怕只有十天半月,我死亦无悔矣!”

“你要当汉国皇帝的……”阿拉耶识昏头昏脑中说了一句。

“绝不!”他正视阿拉耶识,斩钉截铁地说:“我既与你相约百年又怎会贪恋君王权位。上次跑马大会上,我就和七弟刘长定了盟约,将来拥立他称帝,只求他别揭穿我的身份,让我追随你左右。这次周亚夫替周勃来传话说辅佐我登基,我已经回绝了他们。”

“你知道我的规矩,绝不嫁给有妇之夫。你府中的成群的妻妾呢?”阿拉耶识被慈心慨然的话语拉回现实,忍不住出言讽刺。

“妻子王氏已于一年前亡故,两个妾室是吕后于三年前赐予我的宫女,她未将吕姓女子赐我为妻,已是破例开恩,我只能纳为侧房,否则要触怒于她。我此生从未喜欢过任何女子,遇到你装扮的大牛竟然情动不已,还曾误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我如今已是落魄的逃亡之人,不敢奢求你回心转意,只求你许我陪在你身边。”慈心说完,秀气的脸颊上已挂了两行清泪。

他从怀中拿出一方丝绢递给阿拉耶识,她展开读道:“诸吕用事兮刘氏危,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举直!于嗟不可悔兮宁蚤自财。为王而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讬天报仇。”

“为王而饿死,托天报仇?”刘邦的儿子中她有印象的只有早死的惠帝刘盈、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还有就是未来的汉文帝刘恒了。

“这是我六弟淮阳王刘友死前所作之歌,托人带给我的。”慈心凄然道。

“他也是被吕后安排了吕氏女子为妻?”

“对。吕后为了巩固吕氏权势,将族中女子强行配给我们皇子为正妃。六弟不喜欢吕王后,吕王后就向吕后诽谤六弟意图谋反,吕后将六弟召至长安囚禁饿死。”慈心回忆往事,哀伤惊痛。在六弟刘友之前,五弟梁王刘恢被迫娶了吕产的女儿为王后,王后善妒,害死了刘恢的宠姬和女儿,刘恢便上吊自杀了。

阿拉耶识专注地聆听慈心的诉说,替他的兄弟们难过,在吕后的高压下,刘邦的儿子们活得没有尊严,只有慈心因为母子俱被刘邦冷落之故被吕后放过,这算是幸还是不幸?她主动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就像以前疗愈失去哥哥的李据那样。

“都会过去的,我保证,会有好结果的。”阿拉耶识说的是真话,吕后死后,陈平、周勃等靠打江山搏命的老臣绝对会清算吕氏,匡扶刘氏江山。

慈心松开怀抱,大睁秀气的双眸:“你肯原谅我了?”

“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是我只想着自己,没考虑你的感受……”

慈心百感交集:“对不起,大牛,是我不好我自私,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受委屈。你打我骂我都好,我受不了你冷落我……”

慈心一声声轻唤“大牛”,就像一道魔咒罩住阿拉耶识,想到燕国之行后便要离世,她终于软化,用那方刘友的绝笔丝帕拂拭他的泪水。得到肯定的慈心激动得把阿拉耶识紧紧抱在怀里,于沉醉中闭上双眼,在她耳边喃喃私语:“我爱你,我爱你。我发誓,以后无论刀山火海,也不离你半步——”

门在这时被砰地推开,一男一女两个人立在门口,将屋内二人亲密拥抱尽收眼底。前面的女子羞红了脸往后退,后面的男子冰雕的身形当时就呆立不动了,俊颜死灰一片。阿琪早上端药给慈心,正碰上钜子来找慈心,未料阿拉耶识恰在他房中与其缠绵。被惊动的二人立刻分开,窘得不知所措。阿琪头脑简单,仗着自己和慈心熟识,便当先打破尴尬气氛开起玩笑来:“你们两个已经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慈心抿嘴傻笑,阿拉耶识马上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开导慈心想开点——”她将手中刘友的绝笔对着阿琪和嬴归尘晃了晃,在他们眼中正好成了欲盖弥彰之举。

“慈心公子,你可是深得天巫心意啊。如今你做了墨家财部长老,她是传法长老,你们要游遍天下的目的马上就能实现了!”阿拉耶识从最初的一口回绝到后来引进三个长老,态度逆转让阿琪既兴奋又得意,她以为是阿拉耶识冲着双方友情的缘故,浑不知是嬴归尘和阿拉耶识二人角力之果。

阿琪缓和了场面,阿拉耶识正好借梯下台:“是,明日我与慈心启程去燕国,粟道中、何瘸腿也要同路。我是来这里通知大家的,正好你在,就替我传达一下明日辰时我府门口汇合。”她把想说的一口气说完,快步离开这使人尴尬的所在。

这个过程钜子嬴归尘一直站在屋外,从发现他们那一刻起就侧过身没再看屋中一眼。阿拉耶识路过他时,稍稍驻足,也没敢看钜子,不自然道:“你也准备一下吧,这一路我和慈心两人都要靠墨徒护卫呢。”她和慈心都是儒墨长老,被撞见青天白日的搂抱在一起,恐怕钜子更加怀疑自己举荐慈心的动机,真是有口难辩。昨晚跟秦皇嬴少苍玩恋爱游戏,今早又入了慈心怀抱,这样连续与不同男子亲热的经历连现代社会的柏素云都没有体验过,让“古人”阿拉耶识有点心惊肉跳。

心情忐忑的阿拉耶识回到府中,便见紫蕊、董伯正在收拾大包小包的衣物行礼。董伯过来报告她:她刚出门,宫里便来了圣旨,让她出使燕国大棘城,并着董伯和紫蕊跟随服侍。蒋青接旨后立即入宫面圣。嬴少苍的态度来了180°大转弯,让阿拉耶识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尤其他主动提出让董伯和紫蕊同行,显然对她已经放心,不用扣押人质要挟她回归。

看来秦皇真以为我从燕国回来后就要进宫做他皇后,说不定回来时他就直接接我进宫去……话说回来,我拖上一拖,死在燕国就成了,他最多能得到一具尸体。这样盘算着,阿拉耶识就让董伯和紫蕊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上,两部经书、吉他琴,尤其那具渡劫棺材也要带上。老人最忌讳生老病死,见要带棺材便坚决反对,阿拉耶识便将以前自己借棺材掩饰行走天下的事情说与他们听,董伯这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