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同样被浓烟与血色淹没的脸庞。
曾经如同月光般皎洁的衣衫早已污浊一片，发丝也是混乱的黏在身体上，出奇的狼狈。
可，那双眼睛却是散发着灼灼的光芒。
他缓缓的策马而来，走到唐如风的身旁，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快走，他们马上要来了。”
“你死了，就没有人可能救他们。”
唐如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随即竟是伸手握住了那只手，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前。
穿梭在这滚滚浓烟之中，刺鼻的血腥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呼吸。
就这样都死了？全都死了吗？
唐如风的目光就这样停留在某个地方，她不敢低头，不敢看地面，更不敢看那些纷飞的尸体。
她害怕，害怕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找到某个熟悉的味道。
一切都让她无比的恐惧。
雨依然是哗啦啦的下着，弥漫的眼前的景致也不是很清晰，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弄不清了这是梦还是现实。
“如风，如果有一次机会，你可以救他们，你愿意做吗？”
水帘的目光落在身前女子微微迷茫的神情间，轻轻问道，目光婆娑。
唐如风骤然转头看向他，眼神里顿然散发出了某种让人心颤的光芒。
“我愿意，怎么都愿意，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异常的嘶哑，脆弱，就像是此刻她的心跳一样再也无法经受任何的打击。
是的，死了，都死了。
毁灭了，全部都毁灭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毁灭了。
没有了罂粟，没有了月如，没有了蓝情，没有了水仙，没有了落英，甚至没有了整个丽城，更没有了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