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角问道:“将军日月在城楼上巡视,可曾有注意到,这瓮城到外城城郭的距离有多少?”
“这个……”马谡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还真是没有注意过!”
“那使君可还记得,这瓮城当初是谁建议修建的?”
马谡一听,立刻就想去来,当初那瓮城就是张角建议修建起来,当初因为这件事情,马谡和张角两人还在朝堂上吵了一架。
理由很简单,马谡觉得,有内外两层城郭,就已经足够了,在修建一个瓮城,不仅不好看,而且还劳民伤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角硬是说服了洪秀全,在这里内城郭里边,重新修建了瓮城。
这一下子,就相当于多了三个城门,外边的人想要打进来,几乎难于上青天。
看到马谡脸上古怪的表情,张角结果了话头:“不错,就是某建议修建,我当初想到的,就是今天的情况。”
说着,张角从案桌上拿起来了一个筷子,在地图上比划了起来:“从瓮城到外城郭,足有一百八十丈(相当于后世的600米),投石机的射程,一般都在二百四十丈到二百三十丈左右,我军的投石机要是在瓮城上向外发射火油罐子,便可以准确地落在外城外边的井阑,云梯上!”
说完以后,张角那眼角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马谡!
“将军真实乃是神人也!”马谡惊讶不已,眼中满是摩拜之色。
“此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张角牛气冲天,淡淡的挥了挥手,这些东西,几乎是他很长时间才想出来,现在却说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实在是为了在马谡面前表现一把。
“只可惜啊,大王不作为,要是要有他出面,统帅三军将士的话,我等定然可以力量狂澜,击退晋国大军!”张角兀自感叹了一句。
马谡多少有些不悦,拱手道:“今日方才知道将军治军之才能,但是马谡不得不说一句叫将军不开心的话。”
张角眼睛一亮,看着马谡道:“你我今日已经是同一个战壕里边的战友,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使君若真的是为国家考虑,就不应该在向着大王送美人!这实在是误国误民!”
马谡语气坚决,甚至于眼中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有难言之隐!将军可否容禀告?”张角谦卑道,面上露出萧索神色,眼中也挣扎痛苦。
马谡一看,惊奇道:“难道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大王好女色,宫中宫娥娇娃无数,却还在向着国内搜寻苗琳女子,将军可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些妙龄女子,本身都已经到了生育的年龄,要是全部都所在王宫中,那不出几年时间,我天国上下,就将不会再有新生儿出现,这样一来,天国的国立就会处于天下列国中,最积贫积弱的一个!”
“这个……”马谡摇头道:“我确实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张角继续道:“一年四季,每过一个季节,大王就下令从民间征调宫女进入王宫,这件事情将军总知道吧!”
“然也!”马谡点头。
“这数年时间以来,将军只见到宫女进宫,可曾看到宫女离开王宫,外出嫁人的?”
“这个……”马谡浑身一震,吃惊道:“确实是没有见过!”
“哈!将军所有的心思都在城楼上,自然不会注意到王宫中是一个什么情况,大王对于宫女太监,嗜杀成性,稍有不如与,就杀掉数十个、乃至于上百个宫女,使得宫中女官,人人自危,真是一问杀得太多,这才需要每过一个季节,就要从民间征调宫女进入宫中,此等做法,将军可曾看在眼中?”
马谡被张角连番的发问,问得语塞,却又有些不解:“大王虽然如此,可是与将军赠送美人给大王,又有什么联系?”
“唉!使君为何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张角一副天下无知己的表情,恨不得抓住马谡的耳朵,给他来一个醍醐灌顶,看看这人的脑袋里边,七窍究竟是被堵塞了哪几窍孔。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大王这般损耗国力,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我面称大王,说民间征调来的宫女,实在是粗陋不堪,怎么能如得了大王的眼睛,怎么可以侍奉大王?说我愿意为大王寻访民间美人,亲自送到大王面前去服侍大王,请求大王免除掉每过一个季度,就征调民女进攻,充作宫女。”
“难怪啊,原来是将军忍辱负重!”马谡正色道,而后退后三步,恭恭敬敬的给张角行礼:“以前都是错怪了使君,还请使君恕罪!”
张角干净条带一边上,避开了马谡这一拜,惭愧一笑:“岂敢?你我两人对于大王,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天国几十万雄兵,方圆数千里沃土,却在一月时间里边,丢失大半,将军就没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马谡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问道:“依照使君的意思是,你我两人一同去劝谏大王?”
“大王若是可以劝谏,还会有今天的事情吗?前几个丞相去劝说,不都被大王一一砍头了,将军时常全说大王、因为而触怒了大王,如果不是大王要依仗将军领军作战,只怕将军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啊——”
马谡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张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此言岂不是危言耸听尔?大王岂会杀我?”
“我与大王私教很深,只是因为我没过一个月的时间,就从民间搜罗一个美女送给大王,所以大王很多不愿意人说的话,全部都会和我说,将军还觉得我在撒谎吗?”张角脸色也冷了下来!
马谡痛哭流涕道:“我为大王如此尽忠,实在是没有想到啊……大王……我要去面见大王!”
“将军不可!”张角一把抓住马谡,挽留道:“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将军自己想想,大王现在会在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肯定还在那个宫娥的肚皮上流汗呢!难不成他还会去城楼上视察一下军中情况?
想到了这里,马谡心中对于洪秀全的怨恨,也就此生出!
“唉!将军且息怒,这事情定然有解决的办法的!”
马谡顺势坐了下来,张角察言观色,看到马谡眼中仇恨的生擒,心中暗自喜乐,给马谡倒了一杯酒水以后,张角继续道:
“想你我二人,为天国尽忠职守,我背负骂名,已经有很久时间了,可是我还是不能有怨言,只是不知道,到了下一个月,又会是哪一个女子要以身饲虎了!”
“真的是悲哀啊,我等身为军人,却不能保护百姓避免祸害,真的是愧对天下苍生,每每想起来,我就心如刀绞,真的是恨不得拔刀自刎算了,免得留下这助纣为虐的骂名!”
说道“助纣为虐”这四个字的时候,张角故意加重了语气,他非常警惕,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马谡要是听到有人在这里辱骂洪秀全,定然就已经跳起来拼命了,可是今日里,张角发现,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谡不仅没有跳起来,指着自己痛骂,反而还有意思痛快之感!
时机到了!
我张角谋划这么久时的时间,不就是为了架空洪秀全?
现在整个陈留的军政大权,我已经得到了政治,就连军队,我也掌控了一半之多,只要马谡点头,这陈留,立刻就可以改朝换代!
心中想到这这些,张角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在燃烧!
“着实可恨!”马谡捏碎了手里的酒樽,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张角趁机煽风点火:“最为不值得的,应该就是将军了,我虽然因为给大王搜罗美人,民间人人都辱骂与我;可是将军呢?这一次晋国大军压境,将军领军,身披坚执锐,昼夜不歇,可以说得上是尽忠职守了,只要击退晋国,那就是天大的功劳吗,可是却因为将军直言进谏,将来要身首异处,这岂不是叫我天国上下,忠烈之士寒心?”
“啊——”
马谡被戳到了心中的痛苦,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这几次去求见洪秀全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洪秀全对自己隐隐有了杀意,他只道是自己心中的错觉,今日听到张角这一番话,就算是在在愚蠢的人,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将军……不如另谋出路,免得忠心为主,最后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岂不是贻笑万年?”张角说到了这里,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来!
马谡心头一惊,问道:“张角!你的意思是……投靠晋国人?”
张角见得马谡终于动了念头,便挥了挥手,左右的侍卫全部都撤了出去,在马谡视觉所能看到的地方,就只有张角一人。
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给马谡安全感,能把他心中想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两外一层意思,要是张角说出来了以后,马谡不同意的话,摔杯为号,躲在后边的刀斧手就会冲出来,将马谡乱刃砍死!
自己人的人先退出去,这就是为了防止误伤。
“投靠晋国人,只怕那以保证我们现在的富贵,而且也难以成功……”张角意味深长地看着马谡,悄无声息的把一个酒杯捏在手中,眼中、出现浓重的杀气,这才森然开口道:“不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