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穿越时空之静数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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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牵绊2

我没有听到马蹄声,没有听到哥哥勒马的吁声,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推门声。只是,我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哥哥站在了门口。夕阳照在他身上,把他脸上的汗珠折射得闪闪发光。

后来哥哥告诉我,那天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一幕:我抱琴轻抚,俯首低眉,嘴角带笑,却神情悲伤。像灰黑色的纸片,黯淡且单薄,哀伤且脆弱。

我放下琴,走过去,扯着哥哥的衣袖,然后嚎啕大哭。就像和妈妈走散了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妈妈,拽着妈妈的衣角就不愿再松开手。

哥哥轻拍着我的背,说:“好了,不哭了,等会又要哭岔气了。”

我好想问,是不是我哭岔气了,你就不会走了,你就会留下来给我输真气。

吃饭的时候哥哥打趣我说,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所以做那么多菜。他不说我倒没发现,自己今天做了6个菜,别说一个人了,两个人都吃不完。。

我看看他,又低下头,喃喃“说”:我以为哥哥不会再回来了。

哥哥先是一愣,然后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我是突然想起你以前说过你有个姐姐在江南,我也要南下,看看你要不要同路而已。”听他的语气,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哥哥你是担心我所以特意回来的吧!我嫣然一笑。早就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这么真心的笑过了,有人担心被人惦记,原来是这么这么美好的事情。

“多吃点菜啦,做了这么多又不吃,这么浪费。”

以前我一直觉得,哥哥绝对是姓“冰冷”、“黑面”或者“臭脸”的,今晚才突然发现,原来哥哥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哥哥昨晚说昨天回来了就耽搁了一天的路程,今天要早点出发,而且以后都得加紧赶路。所以我当然很积极响应了。只要不用扔下我一个,要我干嘛我都乐意。

不过我起的时候哥哥已经在弄早餐了。这家伙究竟要不要睡觉的啊。。

哥哥叫我收拾一下,吃完早点就走。

收拾?收拾行李还是收拾我自己?行李的话昨晚就收拾好了,没什么好收的,就收了两套衣服和皇榜,带了几包日常喝的药,就完了。其实带药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煎,不过有备无患嘛。。如果是收拾自己的话,没必要吧,再收拾也就这样了。。

上马前哥哥给我穿了个戴帽披风,呃,应该叫斗篷对吧。他说,赶路,风大。

这位姓“冰冷”的先生真的是。。连关心别人时都能如此惜字如金,功力深厚啊。。

刚赞完他,下一秒就让人郁闷了。你见过有男生和女生一起骑马,是男的坐前面女的坐后面的吗?!我告诉你,我家哥哥就是这么有创意。他居然自己上了马,然后叫我上去,不让我坐前面,还不拉我一把,让我半天爬不上马。我又一次怀疑他究竟有没把我当女生了。

以前坐颜凛和浩的马,身后都总有个厚实温暖的怀抱围绕着,从来不怕掉下去。

现在?坐在哥哥身后,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又不能抱着他,就只好双手拽着他的衣服。然而他又要赶路,马速快得半死,我总觉得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下去,然后被马踩扁。别说像以前一样靠在身后人怀里睡觉了,现在连打着十二分精神都害怕得小心肝悬在半空。

原来哥哥说的要把昨天落下的路程赶回来是真的,今天我们除了赶路,就是赶路。

中午的时候哥哥问我饿不饿,我在他背后写了个“不”,然后他就没停下来吃午餐,直到现在,月上中天。

中途有好多次我想告诉哥哥,这马的备震太差了,颠簸得我屁股开花脊椎分岔。可是天知道,说不了话真的很惨,不能通过说的来告诉哥哥,写吧,这么长的一句话,得写多久啊,写字的时候少了个手抓着哥哥的衣服,掉下去怎么办。所以,所以最后就一直“忍气吞声”了。

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我们早就离开了城镇几百长度单位了。这个荒山野岭,除了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就是一大片长到膝盖的野草。

我们也没歇很久,随便啃了点大饼,等马吃饱草喝足水就又启程了。哥哥说,晚上在**不安全。可是他怎么不想想,马儿一吃饱就跑,盲肠炎咋整,到时候半夜留宿在荒山野岭,还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能买个新的马,那不是更危险么。。

不过看哥哥那急样儿,我就没多说什么。

马儿很惨,整夜地跑,我也很惨,整夜地在马上颠簸。可能真的太累了,我居然在那样的马速那样的颠簸那样的害怕中,睡着了。就像某次出去玩通宵,第二天坐公车回家的时候站在公车里都睡得做梦了。。

很庆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马背上,并没有掉下去被马踩扁。不过这次明显没有那次在公车上睡的功力深厚。那次是抓着扶手站得稳稳的,醒来发现还是原动作,没撞到挡风玻璃去。

这次醒来,动作却是不一样了。本来拽着哥哥衣服的双手变成环着哥哥的腰,哥哥还抽出了一只手来抓住我的手,怕我掉下马。整个人都靠在了哥哥的背上,幸好没流口水。。

发现我醒来,哥哥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你还真不怕死,在马上都敢睡觉。”

我用头撞了他的背一下,然后继续死皮赖脸的贴在他背上睡回笼觉。反正现在我知道了,哥哥不会让我掉下马的。所以就安心地一直睡到太阳公公咧开嘴笑。

我醒定了之后哥哥问我要去哪里。

本来睡清醒了的我,听到这话直接想当没醒过,或者想被太阳晒晕过去。

我以为他说带我去找姐姐只是借口,我以为他是放心不下我想带我走。原来都是我高估自己了。也是,我这个又丑又哑的人,瞎子都不会看上我。无论谁带着我,无论带着我去哪,都是一种负累一种牵绊吧。

投靠姐姐?且不说我这个逃宫皇妃的身份会给姐姐带来麻烦,我现在这个破样子,要怎么去见姐姐和姐夫?

我在哥哥背上写上“随你”,然后就重新正襟危坐在马上。手不断绞着哥哥的衣服,嘴里不断重复着“哥哥是坏蛋”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