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如今……
衣衫不整,非常的衣衫不整。
倒是没有露出多少肉,但是衣服上的褶皱和痕迹什么的很明显,再加上她的头发如今也有些乱,所以尽管她在努力做出一副高雅的样子,还是无济于事。
希媚整个人现在就是石化状态。
李达更是尴尬得无以复加。
“我是来找逸扬的,但是他刚好生病了,我已经给军医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你们也是来看他的吗?”柳凭阑的声音很轻,甚至还带着一抹娇软,让男人听起来会觉得心****难耐的那种。
没有听到李达的回答,柳凭阑的目光落在了希媚身上,甚至还带着一抹了然的微笑:“原来你们两个才是一对儿啊,李副官是个好男人,你和他在一起,确实挺有福气的,李副官也是好运气,遇到这么个好姑娘,怎么以前我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过我?”
“不……不是的……”李达立刻开始手忙脚乱地比划,“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
“是就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柳凭阑笑得很和善,看着希媚正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却不料直接被希媚给推搡了一把,柳凭阑没有站稳后退两步,希媚直接绕过柳凭阑,速度极快地跑到了秦逸扬床边。
秦逸扬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变动,也是稍微乱了一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还在。
枕头上有几根长长的头发,应该是柳凭阑刚刚掉下去的。
一想到两个人刚才在床上纠缠翻滚,希媚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像是吃了苍蝇被堵住了一样。
柳凭阑被希媚那么狠狠一推,竟然也没有发火,而是也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希媚身边:“你很担心?”
希媚当然是担心的,但是也没有点头,只是一直看着秦逸扬。
“我是早上过来的,见到他还没起床所以直接上去睡了一会儿,但是没想到他生病了,哦,对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和他都是这样的,只要我来看他,我们两个都是一起休息的。”
柳凭阑这话说的非常自然,仿佛和秦逸扬在一起睡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仿佛他们这样过去已经很久很久,已经司空见惯。
希媚转头看着柳凭阑,她也没有任何别扭的神态。
所以这个意思是……他们两个已经亲密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亲密到……两个人可以这么一起睡觉,不分你我了是吗?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柳凭阑脸上的神态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早就敏感了起来,都是女人,自然对同性会多一些敏感的态度,关心秦逸扬的人的确很多,但是像这个希媚这样,表现得这么明显的……
难道她和李达真的不是一对儿吗?
柳凭阑的眉头也只是皱起了一瞬,随后很快就放松开来,不过就算是又如何,爱慕秦逸扬的人多了,她柳凭阑从来都不将她们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定位,所以也知道那些人和她比起来到底是有多么大的差距,秦逸扬又不瞎,她柳凭阑还在这里,秦逸扬当然不会看上那些人。
医生来得很快,倒是很合时宜地缓解了房间内尴尬的气息。
“秦少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症状?”医生直接问柳凭阑。
“我是早上才过来发现的,至于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我是真的很不清楚。”柳凭阑的语气很自责吗,“早知道昨天我就应该过来照顾他的,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我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早上才过来得早,除了发烧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了,你们先给他退烧,让他清醒过来自己说。”
一共来了一个医生两个护士,秦逸扬的这个卧室其实不是很大,所以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护士门大概也比较着急,所以没有注意到希媚,直接将她给挤到了一边。
希媚也没有多动弹,就那么直接靠在墙上,看着面前几个人的动作。
温度是三十九度多,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的高烧,医生直接将吊瓶给秦逸扬扎上。
“希望不要影响到呼吸系统,还是要等到烧退下去。”医生叮嘱着李达,“你们千万要看好秦少校,要是今天下午还不退烧的话,一定要送到医院里边去,千万不能多耽搁。”
因为平时越是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的话就会很严重,大家也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刚才还有几个人打电话说是受伤了,我们去看一下,就在大院里边,要是秦少校这边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我们先离开一下。”
这边是西南,所以不管是物资还是人员,都很紧缺。秦逸扬所在的是这里最为贫困的一个地方,要是说真正的军医的话,整个县城也是十个手指可以数过来的那种,所以不管是哪方有需要,麻烦的都是他们,一直都很忙碌。
几个医生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但是到底也缓和了气氛。
“你们两个在外边坐吧,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来叫你们的。”柳凭阑纤细的手握着一块儿毛巾,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瓶酒精,“我按照刚才医生吩咐的用酒精给他降温,需要有效。”
希媚一愣,要是用酒精来擦身体的话,岂不是要看光光……
但是柳凭阑说得这么的理所当然,也没有任何羞涩亦或是不好意思,所以他们两个早就真的坦诚相待了?
希媚真是觉得自己这一天被恶心地够够的了。
柳凭阑将酒精放在一个小小的盆子里,端着进入秦逸扬的卧室,一转头却看见希媚跟着自己。
“你要进来帮我吗?”柳凭阑扬了扬眉梢,笑着调侃。
希媚垂眸看着柳凭阑手里的东西,用眼神询问。
“这个不方便的,因为是要擦整个身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不用担心我会累到,放心,这么一点儿小事而已。”一句话刚落,柳凭阑不由分说地,直接将门关上。
关上门之后,柳凭阑立刻换了一副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还真的阴魂不散么?
就连擦身体这个事情也是她可以帮忙的?这简直是在搞笑好吗?
柳凭阑也不是傻,如今她终于可以明白,那个女人对秦逸扬真的是有别的心思的,而且是……很明显,很强烈。
秦逸扬是她柳凭阑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她最初见到秦逸扬的时候,就心生好感,随后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的非常深切的喜欢,岂是可以被别人可以抢走的?
她不管秦逸扬以前到底是喜欢谁,心里到底是有谁,反正现在身边是她柳凭阑,以后也会是她柳凭阑。
这么想着,柳凭阑狠狠咬了咬唇,走上前去,盯着秦逸扬看了两秒。
弯下腰,很想亲吻他。
两张脸相距不过一指的时候,秦逸扬别过了脸。
在没有什么神智的情况下,仿佛是身体本身发出的一种排斥,让他别过了脸。
柳凭阑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秦逸扬不让她碰——从来都不。
打破气氛的是柳凭阑的手机铃声,她从兜里拿出来,看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
“什么?现在?”柳凭阑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着秦逸扬,随后重重点头,“好,我现在就过去。”
希媚站在门口,没有料到柳凭阑神色匆匆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
“李副官,我现在有些紧急的事情要离开,你帮我照顾一下逸扬,我会尽快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李达怔怔点了点头,柳凭阑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秦逸扬卧室的门没有关,所以希媚直接看到了床上的秦逸扬。
让她惊讶的是,秦逸扬是睁着眼的。
“麻烦帮我倒杯水。”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很哑,但是希媚还是听到了。
她立刻去餐厅倒了一大杯水给秦逸扬端了过去。
然而秦逸扬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看见的睁眼,只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希媚摇了摇他的肩膀,秦逸扬许久才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睛很红,似乎是火焰的颜色。
希媚指了指手里的杯子,意思是怎么喂给他。
谁知秦逸扬又摇了摇头,又不想喝了。
病人总是很难伺候的,希媚想着。
这次秦逸扬没有立刻闭上眼睛,而是一直盯着希媚,一直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希媚都有些不好意思,难道她脸上有花儿吗?
许久,秦逸扬忽然勾唇笑了,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笑了。
希媚是真的被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像一个故人。”
希媚心跳似乎听了一瞬。
“林汐。”
希媚的手一松,玻璃水杯直接脱手落下,敲在地板上,四分五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当然不是现在这个,而是以前的那个,我爱极的,林汐。”秦逸扬慢慢将这一句话说得很完整,“你很像她,但是除了眼神,其它的都不像,其实我也很庆幸,你不像。”
希媚其实不是很懂他话中的意思。
许久,他又问:“你愿意做一个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