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琛载着林汐一路朝着叶蓁家里飞驰而去。
“别说，嫂子，我表哥这辆Aventator开起来感觉还真不错。”齐晋琛敲了敲方向盘，“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表哥竟然会有这么狂野的车。”
“只有沉稳的宾利才适合他是么？”林汐想着你难道没见到那一地下车库各式各样的概念性跑车吗？否则这一台Aventator算什么。
“确实，我表哥沉稳大度惯了。”
林汐低头玩弄着手机，倏然问道：“我记得你们家里人……和叶蓁的关系不太好对不对？”
“是，尤其是我妈还有我妹妹，不太喜欢她。”
“既然你铁了心要和叶蓁在一起，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林汐接着问，“叶蓁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以后的问题估计不会少。”
“我和叶蓁在外边住就是。”
“你还能和你家里人老死不相往来？”
“有何不可？”齐晋琛毫不犹豫地接了口，“他们当初为难叶蓁，就是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要是在意我的话，怎么会阻止我的婚姻。”
“大家族里的婚姻都是包办的，自然是要找门当户对的。你们齐家在深市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你要是娶妻的话，自然不能谁都娶。”林汐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说话的声音也被夜色渲染地沉重了几分。
“我对我家里那几个人，也算是受够了，我这辈子就娶叶蓁一个女人，其它的什么张三李四，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守着叶蓁好好过日子就行。”
林汐早就知道，齐晋琛真是爱惨了她。
“无论如何，我都会和她好好在一起过。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其实林汐并不知道所谓的“之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到达叶蓁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齐晋琛熟门熟路地按了密码，接着两人进了入户电梯。
到达叶蓁家门口，齐晋琛没有立刻按门铃，而是趴在门板上听。
“你这个能听出什么来？”林汐简直是要给这人跪了。
“她可能睡了……要不咱们在这里守着？”齐晋琛有些怂了。
“如果你确定叶蓁安然无恙地在里边，那你在这里守着，我没什么意见。”
“应该没什么事儿把，那个女人肯定能保护好自己。”齐晋琛小声嘀咕着。
“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嫂子，你是不知道叶蓁的起床气到底有多大，要是她睡了我把她给叫起来，她一定会宰了我的！”
看他这怂样，林汐再不说什么，正准备上前按门铃。
然而门现在自动开了。
叶蓁看着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两个人，惊了一瞬。
林汐也惊呆了，倒不是被叶蓁，而是被她身后的那个人。
夏芃？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叶蓁这里？
叶蓁一想也知道两人的来意，定是担心她的安危，于是让开身边的位置让两人进去，她自己带着夏芃出了门。
“二姐。”夏芃这么叫她，“我今天来得比较突兀，希望你不要生气。”
叶蓁不想说话，只是摆摆手。
下楼之后，夏芃打开车门坐上去：“二姐，那我就先走了。”
叶蓁点头。
“今天说话的时候可能激动了些，我就是……太着急了，你……”
夏芃的话还没说完，叶蓁直接转身，关门上楼。
夏芃微微咬唇，盯着关上的房门看了几秒，随后发动车子离开。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叶蓁回去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杯子喝水。
林汐也不客套：“你和夏芃……”
“她是我妹妹。”
林汐了然：“原来夏市长家离家出走的二小姐是你。”
“嗯。”叶蓁从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
齐晋琛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爸是夏市长？”
“是，如何？”叶蓁挑眉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
其实齐晋琛一直都以为叶蓁是无父无母的。他妈看不上叶蓁，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的家室，要是知道她是京城市长的女儿，还不知道他妈该是什么态度。
“夏芃刚刚来找你……是为难你了吗？”
“没有，你觉得她能在我面前占什么便宜？”叶蓁冷笑了一声，似嘲似讽。
但是听这语气，就知道夏芃说的必然不是什么让人爱听的话。
“因为夏芃和傅泽冰的关系，所以我对夏市长一家比较敏感。”林汐解释道，“你也知道过去的日子里，夏市长帮助了傅泽冰很多次。所以我觉得我和夏市长的关系，可能不会那么和谐。”
林汐尽可能让自己说得委婉一些，尽量不让夏家一家影响到她和叶蓁的关系。
“无所谓。”叶蓁转头看着她，“你从牢里出来之后我就来找了你，你说让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别告诉我现在你要将我给一把推出去？”
“当然不是，你的剩余价值我还没压榨完，怎么会打发你离开？”
“那不就行了，反正夏家我是不打算回去的。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回去。”叶蓁叹了口气，不像是有仇，倒像是放下了某种心结，“反正这些年，离开夏家我过的不是也挺好？所以……无所谓。”
“刚爱那个小妮子是来叫你回去的？”齐晋琛也插了一句。
“当然不是，她是让我别回去。夏家一碗水好不容易端平，总不能再横空出来个人将这种平衡状态给打破不是？”
于是林汐可以将刚才夏芃说的什么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今天来的只是夏芃？夏市长夫妇来过吗？”
“还没有。”叶蓁仰头靠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部神情，吐出一个字，“烦。”
“我很郁闷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我回京城以来一直都在刻意低调，他们怎么就会忽然发现了我？”
“是不是由于你在电视机上露面？”林汐这么问着，“你在凯利工作之后，也有被记者拍到之类。”
“不是。”叶蓁回答地很干脆，“我整过容。”
“……”林汐想着你为了躲避你的亲生父母还去整容了？
她看了一眼齐晋琛，发现齐晋琛并没有很惊讶，显然知道叶蓁整容的这个事情。
“事情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算了，不说了，简直烦透了。”叶蓁很无奈地吼了一句，回到自己的卧室，甩门震天响。
林汐也有些累了，自己走到客房里，躺在床上。
只有齐晋琛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瞪着天花板。
叶蓁是夏市长的女儿……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只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就是夏茵的妹妹了？
真是复杂的关系。
——
自从通鉴公司成立之后，王亮一直就很忙，加班加点乃是家常便饭，所以接到乔司的电话说顾经年正在来的路上，也没什么不方便。
顾经年来了之后也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的一句就是：“之前就拜托龙帮去打听过，青帮的头目，程老大还有程叔等人，有没有什么亲属尚在？”
青帮被灭，程老大和程叔已经被处决，要是说亲属的话……
“顾大少问的可是和她们有关系的女人？”
“是。”
“和青帮头目有过关系的女人实在是不少，我打听过，也找出了几个曾经被他们包养的情妇。”
“有照片吗？”顾经年追问。
“有。因为我们龙帮和青帮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和青帮有关系的人我们都会调查得仔细一些。”王亮说着，拿出一个信封，将里边的照片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这些是和程老大有过关系的，这些是和程叔有过关系的，还有一部分是和青帮的其它头目有过关系的。”
每张照片后边都粗略地写着相关人物的信息。顾经年拿着照片，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老板，你是在选美吗？”乔司弱弱地问。
顾经年并没有搭理他。
然而将照片看了一圈，顾经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不是，有些人我们实在没有查出来。”王亮摇头，“比如说那些被所谓的正室给整死的，我们很少有资料。”
乔司见自己被忽略了，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老板，我记得您好几个月以前就让我们去查这些女人了，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因为我怀疑林梓妍是青帮某个人的女儿。”
乔司一愣：“她不是老板娘的妹妹吗？”
“不是，她是林家从孤儿院里抱回来的，给林婉作伴用。”顾经年这么说着，继而道，“这些照片我粗略过了一眼，没有找到有人和林梓妍体貌特征相似的，其实有时候肉眼要是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我们还是去问问的好。”
“问谁？”
“林业雄。问问当初他是从哪里将林梓妍给抱出来的。”
乔司想到了另外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话说老板，你是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林梓妍了吗？”
“嗯。”
“可是她不是最近才露出马脚吗？”乔司有些回不过神，自己老板娘这个妹妹，以前乖的没有任何存在感，为什么老板会怀疑她？
“知道那么多没什么用，反正你的智商也提高不了。”顾经年给乔司扔下这么一句，起身离开。
“老板，你去哪里？”
“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找人。”
乔司了起身跟了上去，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忙得和陀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