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一班忠魂之木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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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四个小孩2

缅中战事的频频失利,让缅北解放军不得不放弃最前沿的阵地以撤到北部边境,以保存实力。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失望清晰的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三个人几乎同时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阮晃了晃水壶,里面什么也没有,黎和英伸手到干粮带里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

满怀希望、信念坚定的时候并没有感到饥饿,现在却是饥饿疲劳一齐涌上身来。

无论如何得先找点吃的,这种念头在三个半大孩子心里升腾,超越了所有的警惕和恐惧。

三个人歇了口气,阮看到不远处一丛芭蕉树,拔出腰间的匕首,走上前去费力的将一棵不大的芭蕉树砍倒,这在他家乡,树干可是喂猪的好食料。

阮将树心三下五除二的掏了出来,向黎和英招了招手,掰下两份扔给他俩,自顾自的先大口的嚼着芭蕉心。

芭蕉心很软多汁,只是涩得要命,还有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让人拉肚子。

有点东西下肚,三个人略为有点精神,照直的向山坡下走去。

找吃的是他们心中最主要的目的。

三个人沿着山梁朝山下走去,阮比二人有点经验,在丛林里走脊线比走谷地不易迷路。

走了大半天,丛林还是丛林,也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三个人只是麻木的往前挪动的脚步,奇怪的是平时和老兵去林子里打猎,那野物不是挺多的吗,为什么他们三个一路走来却连一只鸟也没有发现。

象他们三个这样大摇大摆的逢树开路,逢沟搭桥什么的轰轰烈烈的做法,别说野物,就是家养的也早给吓跑远远的。

太阳就快要西沉下去的时候,三个人终于看到林子边缘,走出林子就有希望找到村子。

三个人下意识加快脚步,果然转过一个弯,前面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他们梦寐以求的小山村。

阮、黎和英几乎是小跑着走向小山村,他们几乎看到热气腾腾的大白米饭,黎不停的添着并不干裂的嘴唇,阮知道这是黎饿极了的标准动作。

“呯!”快接近村子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一阵连续发射的枪声,三个人几乎同时趴倒在地上,在北缅你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武装分子,枪声几乎成了每一个人的家常便饭。

阮、黎和英三个刚进阵线的半大孩子没怎么学打枪,趴下却练得精熟。

阮朝黎和英努努嘴,示意他俩跟上他,摸上去看看情况。

村子里这时闹成一团糟,枪声,哭声,喊声混成一团,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看样子这伙武装分子不仅开枪杀人抢东西,还放火烧村子。

三个人悄悄爬到一座草棚屋后面,里面正传来几声枪声和咒骂声。

阮从篱笆逢隙往里一看,热血上涌,让阮激奋的不是一片惨状,而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女孩正站在院子中间,没有哭,没有喊,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面前的几个端着枪的武装分子。

阮一下就认出那个武装分子竟是最惨酷无情的掸邦军,也是阵线的最大的敌人。

她眼里只有仇恨,有人说了世上只有爱和恨能让人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忽然挥起手中大砍山刀,一声尖叫向一名武装分子砍去,她也许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和犹豫。

那名掸邦士兵并不把她当回事,她实在太小,刚才她阿爸冲出来,他也只是轻轻一刺刀就解决了他,更何况是他不成年的小女儿。

送到腊戌的小客栈也许还能换几个小钱,他可舍不得伤了她。

他轻轻的往旁边一错步就让开小女孩的砍劈,小女孩却因用力过猛跌跌撞撞几欲摔倒,另一个掸邦兵则将枪背在枪上,笑着看着两人的緾斗。

这个十来户的小村子,他们一个班足够控制,就几个山民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放心的枪放在肩头。

他忘了老大高价请来的美籍教官的话,在站场上永远要将你的枪口朝上前方。

这可是血的代价换来的经验教训,忘记了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阮没有第一个向他开枪,他的枪在肩上不会立马对他产生威胁,他半端着枪几乎没有瞄准,“呯!”五六式枪口巨烈的跳动了一下,那人几乎没有反应就一头栽倒在地。

一枪正中胸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可是阮第一次开枪,虽说距离有点近,也就十来米,但枪法如此之准,也让黎和英大吃一惊。

他们看过枪战中,阵线的老兵一梭子打出去,比这还近的敌人也打不着。

他们告诉他五六式什么都好,性能稳定,扔到泥浆里捞起来照样可以打,就是后坐力太大,射击精度不行,黎听他这一说,当时就觉得老兵真有学问,自是用无限崇拜的眼光看着老兵,结果是老兵让他背了一个晚上的五六式,卸掉了子弹的五六式,他们怕他走火。

阮也感到奇怪,自己从没有开过枪,枪却打的这么准,他也许天生就会打枪吧。

要知道老兵也只是给他讲过如何上膛,如何瞄准,如何击发什么的,象他们这种刚进入阵线的小兵,也许过上半年一载后就能进得实弹射击了,谁叫阵线没有钱,没有那么多子弹让这些新兵弹子浪费。

阮没有时间去惊奇,也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抬手一枪把正手忙脚乱摘枪的武装分子干掉,这次没有直接打中要害,一枪正中对方小腹,那人正丢掉枪,手捂伤口满地打滚。

阮走上前去,冷漠的看着地上的掸邦士兵,“啪!”阮打开枪刺,他居然要用刺刀解决掉他。

掸邦士兵停止号叫与翻滚,眼里露出恐惧和祈求,阮看着士兵,竟然咧开嘴笑了,地上的伤兵看到一丝希望,在痛苦中也咧嘴苦笑。

阮却笑着将枪刺慢慢刺入掸邦兵的心脏“不,不,求求你。”掸邦兵一边绝望的用手无力的想推开刺刀,一边绝望的叫喊着。

阮看着掸邦兵头一歪,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