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夕阳的容颜(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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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本家

“嗯,是花。Narcissus。”夕颜前不久从英汉字典里看到了这个单词,她觉得很适合眼前的少年呢。紫灰色的头发,勾人魂魄的双眼,眼角下那夺魂的泪痣,与希腊神话中的那喀索斯十足十相似。

忍足刚含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就喷了出来,Narcissue?那个在希腊神话中因爱恋自己在水中的影子而憔悴致死的美少年?后来化身为水仙花,这样的形容还真是贴切啊。忍足不由得狂笑出声,他也想忍啊,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长太郎也低下了头,现在是在迹部前辈的地盘,他怎么能这么放肆地笑呢,起码要给前辈面子,不能当着他的面笑话他。

迹部铁青着一张脸,他是水仙?看着忍足大笑的样子,又看了看凤想笑又不敢大笑的样子,脸色更加黑了。夕颜吃惊地看着迹部变脸,难道这位哥哥去了一趟四川,把川剧中的绝活变脸学到手了,而且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用任何道具就能将变脸中蕴含的精髓表演的如此淋漓尽致。

迹部连忙端起咖啡,狠狠地喝了几口,对着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忍足说道:“忍足,明天给本大爷绕着球场五十圈,两百个俯卧撑,挥拍一千次,你的运动量要加倍,我们不能再次输给立海大。”迹部大爷堂而皇之的理由让忍足没有理由辩驳。

“凤,你……”

“前辈,我还不是正选。”凤连忙摆了摆手。

“入学后,你立刻给本大爷递入部申请,我会让你立刻进冰帝正选的。”小子,你别想轻易逃脱,准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报复中吧。迹部心里冷冷一笑。

“呃……是,前辈。”凤只得点头,他认命。

迹部回过头,看着夕颜依旧在看着他,用书敲了敲她的脑袋:“吃饭。”

“哦。”夕颜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嘟着嘴又叉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长太郎突然想起在刚才他那个没有弄懂的英文词语,“颜颜,什么是‘ColourWolf’?”

夕颜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笔,写下了两个大大的汉字“色狼”,忍足傻眼了,他是色狼?一个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在这小丫头眼里竟然是色狼?迹部没有了往日的高贵,用手指着两个汉字,不停地抖动着肩膀,真是一个可爱的丫头,前提是她没有把自己比喻成水仙花的话,那她可真的是无比华丽的可爱。

门外是凛冽的寒风,门内是凤龙次郎制造的冷气,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儿子,但是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儿子,而是在看着犯人,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凤裕一郎忐忑不安地坐着,如同沙发上带着刺一般让他坐立不安,父亲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表情看过他,即使当年他将儿女丢给岳父母回到日本创业,父亲也没有过这种表情。

凤纯一郎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在接到小泉管家的电话后,父亲便让自己和长太郎陪着他赶到了长兄家中,如果不是长太郎和管家的好说歹说,老人恐怕是要跟随他们顶着寒风去寻找昨天刚到日本的夕颜。在收到儿子的短消息后,老父亲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凤龙次郎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开口说道:“裕一郎,说吧,为什么要打夕颜。”

裕一郎搓了搓手,面对如此威严的父亲,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因为孩子说你们不负责任?”老人从儿媳那里听到了个大概。

“……”裕一郎还是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他的头更低了。

“孩子说错了吗?”老人的声音严厉起来,“你们夫妻当年将孩子丢给你岳父岳母,你们有尽过做父母的责任吗?当时的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但是现在颜颜回来了,我曾说过绝对不允许你用孩子的幸福去交换。而现在孩子就因为一句话,你就打了她一巴掌。”老人愤怒地一拍桌子。

纯一郎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有这么火的时候,看来父亲真的发怒了。

老人冷静下来,缓缓坐下:“裕一郎,既然孩子找到了,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但是我这次来是为了接夕颜回本家,你不喜欢这个孩子,那她也没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

“父亲大人。”凤云琪吃惊地站了起来。

“我答应过希晨,会照顾好夕颜。”老人想起躺在病床上的长孙,他的心就没来由的痛。

“父亲,我……”裕一郎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来,他能用什么理由来反驳父亲吗?

“那,那就有劳父亲大人了。”老人很少做决定,但一旦他做出决定就很少让人敢驳回,凤云琪低下头,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她没有忘记女儿夺门而出时的眼泪,没有忘记女儿冲着希晨撒娇时嘟着的小嘴,没有忘记女儿因看着大黄狗流口水时的娇笑,短短的两天时间,她已经被女儿娇憨的容颜彻底的征服,原来做母亲可以这么的幸福,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发现。

“裕一郎,如果没有得到颜颜的原谅,你休想踏进本家的大门。”老人越想越生气,撂下了狠话。

裕一郎头一抬,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要剥夺他争夺族长的资格吗?前几日父亲也是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不,族长的位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时针已经指到了十点的位置,夕颜安安静静地趴在长太郎的腿上,进入了香甜的梦乡,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法兰西斯踱步走到夕颜面前,瞪着大大的狗眼看着方才给它洗了个眼泪澡的小丫头。黑色的长发中隐藏着银丝,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轻轻抖动着,左脸上的红印还没有消下去,红红的樱桃小嘴,在嘟囔着什么,法兰西斯想让自己听得清楚,将一张狗脸凑了上去,猛地,夕颜伸出手将法兰西斯一把搂住:“大黄,不要闹。”

狗脖子再一次光荣地被夕颜搂住了,力道还不小,狗被勒得直吐舌头。迹部收起书,将电视调成无声,撇了自家狗一眼,仿佛不认识一般地又把眼撇开了,他家怎么会有这么不华丽的狗呢。

长太郎的手机又传来了震动,是父亲。他轻轻地将手机合上,压低声音说道:“前辈,我要回去了,谢谢您招待我们。”

“嗯。”迹部点了点头,“不要忘记开学的入部申请。”

“……,是,前辈。”迹部前辈还真是爱记仇啊,长太郎无奈地笑了笑,“颜颜,我们要回家了,松开法兰西斯。”

夕颜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揉了揉惺松的眼睛,不依地松开手,刚才的手感真好,搂着比大黄要舒服,她翻了个身,靠在温暖的怀抱中继续与周公下棋。熊本管家连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粉红色的大衣,盖在了夕颜身上。

长太郎小心翼翼地抱着沉睡的夕颜,恭敬地冲迹部和忍足点了点头:“前辈,我们先走了。”

“迹部,我们去见见凤爷爷和凤叔叔,顺便送送长太郎。”忍足抬了抬眼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嗯。”迹部不可置否地也站了起来。

走出迹部前辈的豪华别墅,穿过玫瑰园,凤家的车停在了迹部别墅的门口,坐在车里的凤龙次郎看着迹部和忍足与抱着孙女的长太郎走一起,忙从车里出来,虽然说他是长辈,但是对于迹部对两个孩子的短暂收留,他觉得要亲自道谢才能更好地表达他的谢意。

“凤爷爷,凤叔叔。”两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毕恭毕敬地对长者打招呼。

“景吾,侑士,谢谢你们。”老者花白的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让老人显得更加的沧桑。

“凤爷爷,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迹部的礼貌依旧在,虽然他是自恋了一点。

“那,我们不打扰了,长太郎,上车。”凤老爷子恢复了他在晚辈面前的温和,点点了头。

直至车消失在拐角处,法兰西斯还冲着消失的地方吠了两声,仿佛是在道别。

老爷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回过头看着依旧熟睡的夕颜,几天前希晨在病房里对他说的那番话他还牢牢地记的。“爷爷,颜颜是个傻姑娘,什么心事都不会隐藏在心里,都会流露在外,无论是喜怒哀乐,看着她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想拜托爷爷一件事,如果父亲作出了出格的事情,能请爷爷将颜颜接回本家吗,我知道我的命已经不长了,再也无法遵守当年对外公的承诺,再也不能保护颜颜,所以我乞求爷爷能帮我照顾颜颜。”四年来,这孩子从来就没有求过他什么,但是这次却用这样的语气向他乞求着,看来夕颜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高于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当他昨天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知道为什么希晨会这么宝贝他的妹妹,纯净的如同山间清泉般的丫头,就连他也喜欢。

脸上明显的红印和那只如同熊掌的左手让老者皱了皱眉头,他对开着车的纯一郎说道:“回家让和子给颜颜上点药。裕一郎真是没轻没重的,下这么狠的手。”

“是,父亲。”纯一郎点了点头,车安全地驶向了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