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花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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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沱河桥鬼子抢鱼,小集市梅花失踪

雷震虎赵大大强压怒火这样含泪诉说:

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上午,雷震虎赵大大的父亲赵山林安排女儿赵梅花去赶集卖花,把她早上刚采回来的鲜花拿到集市上换回些零花钱用。梅花的母亲半病体虚等着花钱买米做饭吃呢。自己领着大大到沱河里去撒网打鱼,穷苦百姓的日子难过呀!

天傍晌午的时候,雷震虎赵大大和父亲才打了几十斤鱼。俩人不敢耽误,唯恐错过了今天的集市。便赶紧收网,打算趁着散集前的一点儿功夫把鱼卖出去。父子俩抬着鱼篓心里捉摸着呢,春天上市的鱼少,准能卖个好价钱。

刚走到沱河桥上,迎面走来一队到乡下作孽的鬼子兵。头前一个骑在马上,挎着指挥刀。那家伙看见抬着鱼篓的赵山林父子。拔出指挥刀来,用刀尖指着他们父子俩,嘴里唔里哇啦叫唤了一阵,示意他们把鱼篓放在地上。

赵山林父子顺从地放下鱼篓,站在旁边看着鬼子的一举一动。

骑在马上的鬼子伸长脖子朝鱼篓里看了看,一指山林父子。说:“你们的,开路开路的。”

山林父子急忙抬起鱼篓,刚想走。骑在马上的鬼子用刀尖一按鱼篓。又说:“鱼篓的放下,你们的开路,开路!”

那还行!我们好不容易打了这一点儿鱼,家里还等着卖了鱼花钱呢。山林父子不依,非要把鱼篓抬走。

这时,几个小鬼子一涌而上拳打脚踢枪托砸,强行抢鱼。赵山林眼瞅着自己用血汗换来的这点儿收获就要落入鬼子的手里,急忙扑上去,双手抱住鱼篓,宁死不撒手。

骑在马上的鬼子叫了一声:“八嘎!”举起指挥刀朝鱼篓上一劈,赵山林的一只手被砍下来。

雷震虎赵大大看见父亲手上鲜血淋淋,小鬼子们哈哈哈大笑。热血男儿早已气炸胸膛。冲上去抱住一个鬼子的脑袋,叫了一声:“我****奶奶!”双手一拧劲,小鬼子的鼻子眼睛都朝了后边。紧接着一猫腰,把鬼子背到身上,再一掉屁股想把鬼子甩到沱河里去。一群鬼子扑上来救下被拧歪脑袋的鬼子,把赵大大一阵毒打。末了,把被打的半死的赵大大往桥下的河水里一扔,抬起鱼篓扬长而去。

雷震虎赵大大从河里爬上来。父亲赵山林还躺在桥面上,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他背起父亲到庄子上看病的老先生家敷药包扎了一番。回家把父亲放在土炕上,好言安慰父亲好生休养。随后点火生炉子煎熬给父亲止疼的草药。

母亲坐在父亲的炕头上,一句话一把泪地安慰父亲:“这帮洋鬼子还让中国人活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雷震虎赵大大把药熬好,递给母亲。母亲坐在那儿,一勺一勺地给父亲喂汤药。雷震虎赵大大瞅着母亲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进手中的药碗里。鼻子一酸,急忙走出来。

刚走到大门口,邻居王妈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得了…了。大事…不…不好了…

王妈脸色煞白,越着急说话越不流畅,“你…你哪…赶集…卖花的…大妹子…被…被……”雷震虎赵大大似乎预感到又有一股不祥之兆掠过心头。急切地问:“俺大妹子,咋啦?!”

“遇……遇到……鬼子啦!”王妈憋了半天,才把这句话憋出来。

雷震虎赵大大本来就在火气头上。谁知,福不双降,祸不单行。雷震虎赵大大的眼睛都被气蓝了。二话没说跑回家里,直愣愣地眼睛一抡啦,就看见案板上还放着刚拍过药的那把切菜刀。抄起刀来,一溜烟儿跑到村子中心的集市。

集市上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赶集的、摆摊儿的看见鬼子,就像看见了恶狼,能躲的躲,能藏的藏,来不及躲来不及藏的人们也四散奔逃了。只剩下满地被丢弃的破纸片,烂菜叶,和沾满泥土的瓜果,随着风或飘舞,或滚动,不时有声响传出,如泣如诉。

雷震虎赵大大在集市上东张西望地寻找妹妹赵梅花,忽然间,他看见了梅花妹盛花的竹篮子。

他认识这个竹篮子,那是他用摸鱼卖的钱,特意给梅花妹妹盛花买的。那只篮子很漂亮,橙黄色的竹篾子编织得很细腻,上边还用漆涂画着一支红色的腊梅花。

竹篮子已经被踹扁了,踩烂了,那支红色的腊梅花上踩满了污泥和杂物。当初,竹篮子里的鲜花有红有白有黄,如今七零八落地散在花市的地面上,被踩的枝烂叶破,花瓣如泥,一塌糊涂。见物如见人。雷震虎赵大大的心碎了!

“梅花—梅花—,你在哪儿?你在哪儿?!”震山虎赵大大心急如焚,凄楚的呼喊让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雷震虎赵大大没有兄没有弟没有姐姐,只有梅花一个妹妹。大大的母亲身子骨不大结实。大大身上的衣裤鞋袜,全靠梅花妹妹一个人缝补连缀。

每到冬天,梅花妹妹缝补衣服的手背冻得像两个红馍馍。夜里,梅花妹妹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纳鞋底儿,把白天的劳累都丢进了微弱的灯光里。

我的好妹妹呀,你在哪儿?雷震虎赵大大眼里的泪水汪汪着,不让它流下来,“梅花——梅花——,你在哪儿?——?”

临街一家门店的老板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拉开门板,看看街上没有什么人,同情地趋近雷震虎赵大大。问:“你妹子是卖花的哪个姑娘吧?”雷震虎赵大大嗯了一声,“大叔,您知道她在哪儿?”

老板告诉雷震虎赵大大:小姑娘正在集市上卖花。

头晌午的时候,从沱河那边来了一队鬼子兵。他们凶神恶煞般地抢花抢人。小姑娘拼命反抗,用嘴咬断了一个鬼子的手指,疼得哪个鬼子嗷嗷乱叫。

这些鬼子用绳子把小姑娘绑起来,拖到对面那间闲屋子里去了。

老板的手朝对面一指,气愤至极地骂道,“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老天爷有眼,他们不得好死!”

雷震虎赵大大疾忙跑到对面那间屋子里。哪是一间闲置多年的老屋。

梅花妹妹已经不省人事。散乱的头发沾满了泥土,额头上的一缕覆盖着闭阖上的眼帘。几颗散乱的衣扣蜷伏在含恨不语的墙跟儿,一片血迹阴湿了身下的黄土。雷震虎赵大大凄厉地喊了一声:“梅花—!”痛哭着扑过去。

待到雷震虎赵大大把神情呆滞的梅花妹妹背回家里。父亲在炕上躺着一口气没有翻上来,被活活地气死了。

发丧完父亲,梅花妹妹也不见了。雷震虎赵大大和带着病的母亲邀上四方乡邻、亲戚朋友好多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

“梅花……梅花……,我的好妹妹。你————在哪儿————?”神情呆滞的雷震虎赵大大天天在大街上呢喃着,在村外空旷的野地里呼喊着。

然而,他在大街上听到的是街坊乡邻同情的安慰;在野地里听到的是悠长凄楚的廻音。

梅花-————梅花,你在哪儿————?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不知道雷震虎赵大大的好妹妹赵梅花的死活。反正什么地方也找了,什么地方也去了,就是找不到赵梅花的身影。赵梅花失踪了。

当然,梅花不会凋谢,赵梅花不会死。她怀着对日本侵略者的深仇大恨离家出走。幸得名师真传,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和杀敌的绝技。一年半以后,恩师为她改名叫腊梅花赵雪梅。

在本书的第三卷里重出江湖,驰骋抗日战场,不留活口,不要俘虏,不杀死鬼子出不了胸中的恶气;不杀死鬼子难解心头仇和恨。历经劫难的腊梅花赵雪梅终于完成了,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到一个抗日女侠的转变。犹如冬天的腊梅花,历经风霜的侵袭,冰雪的摧残,花儿更美丽更娇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雷震虎赵大大四口人的家,一日之间,天塌下了半边。母亲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病情加重,不久辞世。

雷震虎赵大大一口气说到这里。怒不可遏地说:“我与日本侵略者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赵大大誓不为人!”

他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夜里睡不着,我就想,报仇也得有报仇的办法。不能头脑一热,盲目地拼命蛮干。盲目地拼命,命没有了,仇未必能报。人家都说办啥事也得扬长避短讲究策略。

我就琢磨,我们卷的头号二起脚,下节炮能把上节炮送上高空。如果把炮筒横过来使用,也一定能送出去老远。若把上节炮加大药量,再裹上铁皮,那就是一颗小炮弹。让炮筒抵紧墙壁或者是大树,装上改造好的头号二起脚,根据目标的远近,增减下节炮的药量。我试验过多次。现在想打哪儿,就打哪儿,百发百中。

今儿个,我原本想朝花家庄据点打两炮,老远就看见据点里起火了。我还纳闷呢,就听你们这边的枪响了。我奔枪声而来,恰巧赶上你们在小树林伏击鬼子。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也让小鬼子尝尝咱这小土炮的厉害吧!”

听雷震虎赵大大说完,韩飞虎问:“下一步,你有啥打算?”

雷震虎赵大大还没来得及回答,石榴花辛淑娴急不可待地说:“甭走啦。咱一块打鬼子,给亲人们报仇!

雷震虎赵大大瞅了一眼满怀期待地石榴花辛淑娴,点了点头说:“好,反正我一个人,走到哪儿,哪儿是家。从今以后,你们用你们的枪,我用我的炮。咱们一块打鬼子,报仇!”

“好!”韩飞虎激动地握住雷震虎赵大大的手。申区长蛮有风趣地说:“这么一来,咱又添了一名炮手。欢迎啊!欢迎。”

接着,韩飞虎和申区长一块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敌情。决定以扣坯烧窑为掩护,招民工,扩队伍。以砖窑和花虎庄为依托,发动群众,组建抗日武装队伍。这才有了:砖窑开工有奇女,鬼哭神惊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