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虎肖云飞用胳膊肘碰了碰隐身虎姜三。说:“咱身上的家伙咋办呢?鬼子搜查的很严,带着枪怕是难以混进城去。”
“把枪给我。先找个地方藏起来。”隐身虎姜三满有把握地说,“进了城,咱再想法搞枪。”
插翅虎肖云飞相信隐身虎姜三的一身功夫,顺从地把枪递到姜三手里。
姜三冲肖云飞说了一句:“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转身离去。
也就是吸两口烟的功夫,隐身虎姜三藏好了枪回来。两个人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地朝城门口走去。
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顺利地通过鬼子和伪军的检查。虽然是轻而易举地进了城门,两个人的心却悬着一点儿也松不下来。在狼窝子里执行任务,没有把枪带进城来,两手空空的连根打狗的棍子都没有,能不让人揪心吗?
隐身虎姜三却像没事儿似的,嘴里“里根楞根里根楞”地哼着,压根儿就不为手里没有武器的事操心发愁。
这时候,隐身虎姜三满不在乎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卷儿,大大咧咧地凑近哪个小队长模样的鬼子跟前。躬了躬身子,很客气地说:“太君阁下,能借个火吗?”
吸着烟的鬼子把隐身虎姜三上上下下地大量了一番,这才把燃着的烟头儿递给了他。
隐身虎姜三借火把烟卷儿点着,叼在嘴上,然后把烟头还给鬼子,连声道谢,转身离去。矫健敏捷的身影随即融入县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刚才吸烟的哪个小队长模样的鬼子,贪婪地吸完最后一口烟。随手把吸剩下的烟蒂往地上一丢。忽然“哎哟”一声,惊慌失措地大叫道:“坏啦坏啦地,坏啦坏啦地!”
原来,他才发现斜背在身上的短枪不见了,只有哪个空枪套子依然在腰间来回晃悠着。顿时,这个鬼子的额头骇出一层冷汗来。气急败坏地嚎叫着:“坏啦坏啦地,八路的,花虎队的,进城了!”
转眼之间,本来就空气紧张的花虎县城,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口热锅。满城的鬼子和伪军惊恐万状,乱作一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隐身虎姜三的手里凭空得来一支短枪.他把短枪往肖云飞手里一递.悄声说:“给你。”
插翅虎肖云飞接过短枪。心里又惊又喜,随之惊异。悄声问道:“没见你到哪儿去呀!咋搞的?”
“你没看见我借火点烟吗?那个鬼子小队长送的。”隐身虎姜三诙谐地说。
“哪儿,你的枪呢?”
“我的枪?”隐身虎姜三在腰间拍了拍。敢打必胜地说,“在这儿呢。我的枪,鬼子搜不去的。”
“真有你的。”插翅虎肖云飞佩服地在姜三的肩头拍了一下,不再说话。
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从容镇定地掺杂在慌乱的人群里随波逐流。反正和枣花嫂取得联系,也得等到县城里安静下来。这会儿和老百姓们在一起,捕风捉影也许能听得到有用的信息。两个人随着人流向城西撤,刚过县城中心,便和几个惊慌失措的老百姓滞留在临街的一个裁缝店里。
店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俩人忙着赶活儿没空儿上街。也不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事。见人们进店避乱,急忙关了门,把人们引到后院的东厢房屋里。迫不及待地向人们打听街上发生的重要新闻和热门话题。
这个说:“刚才有花虎队的人进城了。把小鬼子吓的心惊胆战,听说鬼子的一个什么小队长,吓得把枪都弄丢了。哈哈哈!”
哪个人又说:“听说花虎队来了两个神探,能飞檐走壁,蹿房越脊,走起路来脚不沾地,像飞一样快。”
“嗨,你们不知道。哪个花虎队队员趁着跟鬼子借火点烟的功夫,一眨巴眼儿,就把小鬼子的短枪擒走了。”说这话的人似乎最有权威。为了证实刚才所说的真实性,又补充道,“我在跟前,亲眼看到的,那真是手疾眼快啊!”
“今儿个,城门口的岗哨哪么多,搜查的又是那么严格。是出什么事了吧?”插翅虎肖云飞很随便地接着下茬问:“老哥,小鬼子们知道花虎队要进城么?”
“知道个屁!”刚才哪个人轻蔑地骂道,“还不是昨天晚上,让几个红衣女兵折腾的丢了魂。”
“哪来的红衣女兵?”插翅虎肖云飞惊讶地问。
“花虎队的呗。”
“不是。”有人出来更正说,“听说是西边双凤山上下来的三个红衣女兵。”
“双凤山上下来的?”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不约而同地自语道,“三个红衣少女?双凤山离花虎县城有百八十里路,她们到花虎县城来干什么?”
有目击者绘声绘色地告诉人们花虎县城昨晚发生的情况。
昨天晚上,快半夜的时候,天上有云,月光阴暗。宪兵队的屋脊上倏地出现三个身穿红衣红裤的人。后来才知道这是三个红衣少女。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个红衣少女脚勾着屋檐,倒挂金钟,探着身子朝宪兵队关押人犯的屋里看。房子是老房子。这时候,有块檐瓦松动掉下来。房檐瓦落地的响声,惊动了宪兵队正在刑讯的宪兵。
“有八路!”宪兵们不知是谁惊悸地喊叫了一声。宪兵队里的宪兵们顿时象炸了窝的鸡。懵头懵脑地从屋子里冲出来,冲出屋朝着房上开枪射击。于是,枪战在宪兵队的大院里打响。
身在暗处的三个红衣少女,闪展腾挪,行走如飞。她们从东厢房越到西厢房,从南屋脊转到北屋脊。这儿打几枪,哪儿打几枪,宪兵们只顾胡乱地射击,也不知道房上到底来了多少“八路。”
宪兵队的大院子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从下往上看,夜色深沉,朦胧混沌。再加上屋顶仅有三个来回移动,不断变换位置的人。枪口根本就找不到准确的目标。
反过来,从上往下看,通明的灯火照在院子里的宪兵们身上,人员密集,目标清晰。三个红衣少女瞄准院子里的宪兵们打活靶,一枪一个,一枪一个,让双凤山上的三个红衣少女出尽了风头。
宪兵队里枪声一响,惊动了整个花虎县城里的鬼子和汉奸。他们中有骑马的,有开车的,有在地上跑的,像遍地的蚂蚁,又像涌动的潮水,朝着宪兵队大院聚集。
鬼子和汉奸们越聚越多。三个红衣少女不敢恋战,趁着宪兵队大院还没有被完全包围,迅速房串房地向外转移。
说起来也是苍天有眼,好人自有天助。三个红衣少女边打边撤,竟意外地撤到了宪兵队的马厩屋顶上。三个人喜出望外,跃下屋脊,从马槽上牵出三匹快马,飞身骑上,冲向大街。
大街上的鬼子汉奸只顾朝着宪兵队大院开进。突然之间,三个红衣少女乘着三匹快马闯入人群,犹如虎入羊群,好一片慌乱,好一片混乱。枪打马踩如入无人之境。
没等鬼子汉奸回过神来,三个红衣少女甩开如潮的鬼子和伪军,同接应她们的人一起冲出县城,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听着知情人的讲述,人们唏嘘不已,赞叹连声。
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更是由衷地敬佩这三个红衣少女。
他们早就听说过,西边双凤山上有两个女首领,聚集了一百多人,高举义旗,聚啸山林,杀鬼子除汉奸,劫富济贫。大寨主荷花,善用一种名叫“断喉弩”的兵器。就是一种弩箭,百步以内,百发百中,直取咽喉,故名曰:断喉弩;二寨主梅花,擅使一手“梅花镖”。上打飞鸟头,下打铜钱眼儿,指哪儿,打哪儿,镖不虚发。这两个人都得名人真传,功夫十分了得。近期,她们经常袭击鬼子的运输车队,消灭小股的鬼子汉奸,是一支自发的抗日武装力量。
天色过午的时候,街上渐渐地平静下来。躲在各处的人们先后回到自己的家里。躲在裁缝店里的人们也逐渐散尽。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也辞别裁缝夫妇,在大街上找了个小吃店,随随便便地吃了点儿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西边的太阳落了山,夜幕慢慢地拉下来。两个人这才煞腰紧袖,把浑身收拾利索。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支和弹药,便飞身跃上房脊。
两个夜行者施展轻功,轻手轻脚地在房子和房子相连的房顶上,如云似雾,如梭似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鬼子宪兵队的屋顶上。伏下身子,屏神静气地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宪兵队的大院子里今晚异常的安静。许是昨晚被双凤山上下来的三个红衣少女折腾的一夜没睡。今上午又被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搅乱了营。吃过晚饭,疲劳至极的宪兵们谁还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个倒头便睡,任是有颗炸弹落在身边,也不愿动弹一下。
东南角上的一间小屋里,灯光还亮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在屋子里晃动。她一会儿坐下,不时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付心神不安的样子。隐在屋顶上的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估计,那就是枣花嫂。
他们悄悄地接近那间小屋,仔细一看。不错,那就是枣花嫂。
是她,有什么心事折磨得她心神不宁,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