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万两白银,再加上十几万两黄金?这些还不够!”
袁啸摇摇头,笑着说道,“这绝对不是郑芝龙的所有财富,郑芝龙掌控着从东洋到南洋的所有航道,控制着大明与整个世界的贸易,每年的收益都不下千万两,即便是养活着偌大的福建水师,花费不菲,他的存银,也绝对是超过千万两的,甚至不止一千万两!”
“这个倒是!”
施琅笑道:“师父,我只是说在安平镇存放的现银,至于银票还有多少银两,那可就说不定了,除了在安平镇之外,在高雄,在江户,郑氏家族还有着大量的财富,而且这福建一省之内,郑氏家族的产业也不在少数呢,多了不敢说,算上田产、商铺、古玩,保守估计,郑氏家族的财富不会少于三千万两白银,这些财富可是郑芝龙纵横四海二十年的时间所积累起来的财富,当然是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了!”
“那好,既然如此,左怀,立即派人前往安平镇,将整个郑氏家族,全部查抄!”
袁啸冷笑道。
“大人,那个安平镇可是有郑芝龙的重兵守护的,甚至城头还有火炮,如果这些人一旦反抗的话……”
一旁的董定涛迟疑道。
袁啸目光一凝,沉声道:“看来,这个郑芝龙还真的让先帝给惯坏了,竟然胆敢私筑安平城,还安排重兵防守,甚至装备了火炮,这难道不是蓄意谋反,还是什么?”
大明律例,民间私自铸造刀剑兵器,那都是死罪,更何况连火炮都弄上了,当然是谋逆的重罪了,株连九族啊!
“左怀,调动长江水师高阳精骑两千,直扑安平镇,拿着我的上方天子剑宣旨,捉拿郑芝龙余孽,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如果献城投降,不论兵将,亦或是郑氏家族人等一律免死,不然的话,玉石俱焚,那就不要怪本督无情了!”
袁啸沉声喝道。
左怀连忙躬身答应,下去调派骑兵,从福州到安平镇,差不多三四百里的路程,一路奇袭,也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方才能够赶到安平镇,去的晚了,被安平镇的人得到风声,只怕早就人去楼空了。
不过,左怀也是一员沙场宿将了,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左怀带好了天子剑,仅仅带着两百精骑,一人双骑,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安平镇冲去,身后则是剩下的近两千精骑从后面尾随,直奔安平镇。
大队的骑兵要赶到安平镇,自然是需要近两天两夜的时间,但是,左怀如今一人双骑,日夜行军,也就是一天半的时间,就赶到了安平城外。
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即便是消息传得再快,也不可能将消息传递到四百里之外的安平镇去,本来这一次行动,郑芝龙胸有成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的,只要干掉了袁啸,那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便是朝廷想要动自己,也要好好的衡量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战端开启,那整个天南甚至东南沿海,将会全部陷入战火之中,江南富庶之地,乃是朝廷的粮仓,容不得有半点混乱,他朱慈烺敢对自己动手?
是以,自认为胜券在握的郑芝龙甚至都没有通知自己的老巢,只是派出了心腹前往琉球岛提前做出安排,作为后手,谁能够想的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袁啸非但化解了郑芝龙的杀招,同时连郑芝龙在福建水师给一锅端了,安平镇的人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第三日的清晨时分,左怀就率领着两百精骑来到了安平城外,叫开了安平镇的城门,来到了城内,手中持有尚方天子剑,以传谕为名,只要安平城还没有得到郑芝龙的消息,那就不可能会直接与使者撕破脸,那样的话,可就没有一点退路了。
左怀径直来到了平南候府,喝道:“府内之人听着,本将军奉江南总督、燕国公袁啸之命,持上方天子剑,传皇上口谕,平南候府一干人等,即刻出来接旨!”
如今留在平南候府之中的正是郑芝龙的胞弟郑芝豹与长子郑成功,如今的郑成功,不过弱冠年纪,刚刚从国子监返回福建不久,听到家人传报,连忙召集阖府上下,列队迎接。
左怀冷声喝道:“传燕国公、太保袁啸督师诏令,本督奉旨南巡,持天子剑,便宜行事,平南候郑芝龙图谋不轨,与本督巡视福建镇之时,意欲某杀钦差,阴谋叛逆,事一败露,竟率兵围攻本督,为本督击毙,着左怀率兵将平南候府上下一干人等,尽皆捉拿归案,等候朝廷查办……”
郑芝豹与郑成功的脑袋嗡嗡直响,两个人知道老爹与袁啸两个人不对付,没有想到啊,他竟然真的下手打算除掉袁啸,他是不是糊涂了,这个袁啸又岂是易与之辈?多少朝野的大佬都已经倒在了他的刀下,再说了即便是你要动手,也要告诉我们一声啊,如此仓促起事,事情败露,这可是将整个家族都给坑死了!
郑芝豹一咬牙,怒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兄长为朝廷执掌闽粤沿海军务,忠心为国,屡立奇功,如何会犯上作乱?你、你们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挟私报复!我等不服!”
左怀脸色一变,喝道:“郑芝豹,难道你要抗旨?看清楚了,本将军手中拿的可是皇帝亲赐的尚方天子剑!郑芝龙阴谋叛乱,铁证如山,如今都已经伏诛了,识相的话,束手就缚,皇上与燕国公悲天悯人,还会放你们郑氏一族一条生路,如果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玉石俱焚!来人,将郑家一众人等,全部拿下!”
“你敢!”
郑芝龙怒喝道:“来人,来人!此人假传圣旨,将其给我全部拿下!”
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郑芝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拼死一搏,只有杀了眼前的这些人,方才有机会保住郑家,不管是逃入东洋还是南洋,亦或是裂土分疆,与朝廷分庭抗礼,束手就缚,那就真的死定了,谋害朝廷的钦差,而且这个钦差还是皇帝的师父,位高权重的燕国公,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