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北风也呼啸了一天一夜。强子几人一直呆在小山洞里,虚心向王四丁二学习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不但会使用小左轮和手榴弹等武器,还知道了三八大盖、王八盒子、驳壳枪、手雷等好多武器,听到了许多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王四和丁二也是半瓶醋,肚里那点油水没用上半天功夫就被强子他们榨得一干二净。只是外面风雪太大,两人对蟒山地形不熟,这么大的风雪也没出过门,只好呆在洞里陪几人练习。
风雪停息了,太阳又从天边升起。王四和丁二走出小山洞,和强子等人告别:“三位兄弟,感谢你们放过我们一马,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吭一声,只要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两位大哥,以后只要不欺压百姓,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无论你们走到哪里我们都会叫你们一声大哥。如果继续为日本鬼子做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下面去找侯二皮玩去吧!”强子正色道。
“几位兄弟,就算我们以后想给日本鬼子做事也没有机会了。丢了两次枪,又没有保护好侯队长,我们这些小卒回去还有活路吗?今后我们只能到外面闯荡,可能做不了啥好事,但绝不会再做断子绝孙的坏事。如果再为日本鬼子做事,天打五雷轰,出门遇枪子!”王四和丁二对天发誓,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渐渐消失在山林里。
强子三人背着粮食等东西,扛起五支步枪,绕着山顶爬了大半天才回到栖身的山洞,一个个累的几乎爬不起来。
这次出山收获巨大,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还得了意外之财,三个人欣喜不已。搞了三支步枪,有两支非常破旧,比老套筒强不了多少,另外一支却几乎是新枪。还搞了一把小左轮,强子喜不自胜,不停的对铁蛋炫耀,气得铁蛋直翻白眼。
“强哥,新枪归你了,小左轮你也拿了,子弹总得给我们一点吧?这次出山我们一枪都没放,打枪的本事啥时候才能上去啊?还有那手榴弹,啥时候让咱实打实的扔一颗?”
“看把你急得,这次搞了二百多发子弹,加上原来的差不多有三百发子弹了,能不让你们好好打几枪吗?还搞了十二颗手榴弹,咱们有十六颗手榴弹了,咱每人扔两颗,好好练练手。当然了,这小左轮你们就别想了,总共才十六颗子弹,我可舍不得给你们浪费。”
粮食有了,子弹也有了,三个小伙子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强子让三河每天打五发子弹,尽量找黄羊或是野兔打,实在找不到就打山鸡。三河已经有了一些基础,对手中的步枪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称手,几乎每一枪出去都会见血,稍慢一点的野兔等猎物都逃不脱他的枪口,射击水平进步神速。
铁蛋也是每天打五发子弹,但只能打固定目标。刚开始他十枪八枪才能打中一枪,那些石头对他来说似乎格外渺小,强子也不说啥,只是让他每天坚持练习,不要心灰意冷。几天后终于有了起色,四五枪就能打中一枪,其余的也差的不太远了。
手榴弹每人扔了两颗,铁蛋还要继续扔,强子不让了。剩下十颗手榴弹,以后拿鬼子作靶子练习,不能在这里胡乱浪费。铁蛋十分不高兴,但又不敢违抗,只能整天背上四颗手榴弹上蹿下跳,盼着出山或是鬼子进山,好让他过足手榴弹瘾。
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正月马上就要结束,天气渐渐变暖,许多小草顽强的吐出嫩芽,亟不可待要领略春天的气息。
三人再次踏上出山的道路,找鬼子报仇,顺便检验一下这些天的训练成果。他们不能老呆在山里,那样报不了仇,无法向逝去的亲人交代。再说也没有足够的子弹让他们练习,整天拿着空枪瞄来瞄去,任谁也会感到厌倦。强子认为,最好的训练就是找几个鬼子当活靶子,这样既不浪费子弹,又能为乡亲们报仇,还能提高打枪水平。他把这个意见跟三河和铁蛋一讲,两人拍手赞成,还责怪强子说的太迟,早应该出山了,山外面才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中午时分,三人悄悄出了蟒山。他们尽量绕过村子,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只想早点见到鬼子,痛痛快快的开枪射击。
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几人,哪里有鬼子,哪里又能打到鬼子,哪里既能打到鬼子又能全身而退,着实让他们犯了难。在山里他们对这些一无所知,现在出山了依然一头雾水,无从知晓。三个人爬上一棵大树遥望四周,希望能找到答案。
周围村子一片寂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偶然还能看见有人在地里干活,看来附近村子没有鬼子出现。强子思索了一会,决定继续往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到公路上想办法。
三人不敢暴露行踪,只能在密林里或低洼处绕来绕去。太阳快落山时,几人秘密来到一个叫曹村的小村子后面,躲在后山的小庙里查看周围动静。
蟒山周围的村子没有他们不熟悉的,对曹村尤其熟悉。每次去青阳镇都要路过曹村,很多时候都要进村喝口水或是吃口干粮,村里的大人小孩他们都很熟悉,彼此之间也非常友好。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距蟒山二十多里,再往南十多里就是青阳镇。村子东边是个大碱滩,滩上密密麻麻散布着许多小土包,土包上面长满了各种小灌丛,沿土包有许多羊肠小道,一直通向五里外的公路。
强子观察了一会村子,发现村里房屋较为完整,几乎所有人家都在冒烟,偶尔也能看到村里来回走动的人影。看样子鬼子没怎么祸害这个小村子,村里也没有发现有鬼子或黑狗,只能到公路边碰运气了。
三人顺着村北的灌丛向东慢慢摸去,只要进入碱滩,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那些土包就是天然的屏障。
进入碱滩,三人爬在土包后面聆听动静。太阳刚刚落山,公路上应该还有车辆,不管是汽车还是大车,只要是鬼子他们就不会放过。
“叭!”一声枪响,强子吓得一激灵,急忙爬在地上聆听。“叭叭叭……”又是几声枪响,接着传来几声惨叫,夹杂着哀嚎和哭喊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似乎还有孩子的。枪声和哭喊声都是从公路方向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奔跑的脚步声了。
“散开隐蔽,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强子小声喊道,三人各自找了一个稍大点的土包隐蔽,迅速将子弹推上了膛。铁蛋还拔出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只等强子发话就要施威。
强子慢慢爬到土包顶部,轻轻拨开灌丛向前面望去。这一看,看的他两眼冒火,热血沸腾,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钢枪。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两位老人拉着两个孩子哭喊着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再往后两个女人在地上挣扎着,三个鬼子正在撕扯她们的衣服,边撕扯边咕噜着什么,发出的声音比驴叫还要难听。
一个鬼子三把两把把女人衣服扒掉,张开大嘴狂笑着,笑得忘乎所以。就在此时,“呯!”一颗子弹精准的飞进鬼子嘴巴,鬼子狂叫声嘎然而止,身子直挺挺往后倒去。
其余两个鬼子不知发现了什么事,站起身四处观望,想知道是哪里打枪,更想知道地上的同伴是咋回事。“呯!”又一颗子弹飞过来,一个鬼子胳膊被划破,急忙卧倒还击,另一个鬼子也举枪拼命还击。
鬼子连连开枪,强子和三河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两人迅速换了一个土包,刚打了一枪,立即遭到鬼子的疯狂报复,他们不得不再次转移,躲避鬼子的子弹。
“铁蛋,绕到前面那个土包扔手榴弹,把鬼子炸死!三哥,咱俩使劲开枪,把鬼子的子弹引过来。”强子爬在土包后面,扭头一看铁蛋爬在旁边,手里握着手榴弹,急忙大喊。
碱滩上热闹极了,强子和三河躲在土包后面,举起步枪使劲开火,只是枪口朝上,子弹都打到空中去了。他们不敢露头,生怕吃枪子,只能胡乱开枪,掩护铁蛋。
两个鬼子哈哈笑着,一个劲的开枪,把两个土包封的死死的。土包后面的支那人只要露头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不露头迟早也得死,一会冲上去扔颗手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们想跑根本不可能,只要他们离开土包,皇军精准的子弹先将他们腿打断,然后再慢慢的折磨他们,充分享受蹂躏支那人的快乐!至于那两个女人,只能等收拾完了支那枪手再慢慢享用,她们已经吓傻了,瘫在地上不知所措。
铁蛋庞大的身躯几乎要爬到地上,但速度却很快。这种事情以前打猎时候经常遇到,强子在高处监视等待,他悄悄绕到猎物侧后方包抄,能偷袭到猎物更好,偷袭不成就将猎物赶跑,当猎物跑进老套筒射程,强子自然不会放过它的。今天有强子和三河打枪吸引鬼子,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实际上他从来也不知道啥叫害怕,越危险的事情他越觉得刺激,也越能激发他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