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秋莎犹豫了,这种程度的伤口,没有专业的手术器具是不可能将其拔出的,目前特工小队随身携带的医疗器具,除了镊子之外只有纱布和酒精,应付当前的需要显得把握不足。
而目前的手术对象是一头成年的野生棕熊,还怀着熊宝宝,一般来说处于孕期或哺乳期的动物,因为对于幼崽的关爱和保护心理,脾气都比较暴躁易怒,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想帮她拔出那个箭头,看起来难度还不小,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卡秋莎将目光转向了篝火边的同伴们。
“不是吧,你看这熊的块头,它的相当于我们几个人加到一起的,力道一定是内劲十足,万一弄疼它的,挨上一记熊掌可不是闹着玩的。”路易斯摇了摇头,并不看好卡秋莎的提议。
“那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呢?”奥利维亚斜睨着他,一股调侃的意味。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酒足饭饱了,我们的招待已经很周到了,它吃完了该上哪上哪去,不关我的事。”路易斯说到。
“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奥利维亚瞪眼看着他,随后听见“砰”的一声,她手中吃净的驯鹿排骨向着路易斯的方向飞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他的额头。
“哎哟,有话可不可以好好说,干嘛老是这么暴力,疼死我了。”后者按住头部,中弹的位置已经微微隆起了一个小包。
“除非有办法限制它的行动,比如把它捆住,才有可能对它施展拔箭手术,可是荒郊野外除了藤蔓之类的条状物之外别无他物,试图用它来捆住熊只怕会闹笑话,到哪里去找更强有力的东西呢?”休喃喃自语道。
“我看只有钢筋条才能捆住它,这就别想了,还是考虑一下其他可行的办法吧。”奥利维亚叹了口气。
“咦,我们不是有狩猎用的麻醉弹吗?何不拿来试试?”卡秋莎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只是那种麻醉弹的剂量是为了对方付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型动物的,拿来打熊,你们觉得合适吗?”休担忧道。
“搞不好一枪出去,熊没有放倒,反而引发它的雷霆咆哮,奔跑过来把我们给放倒了,还记得风靡至今的多人即时对战游戏英雄联盟中,那里的白熊沃利贝尔的奔跑过肩摔吗,我可不想挨那么一下。”路易斯面露难色。
棕熊看着眼前的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放倒着自己的方案,一脸的茫然和困惑,如果它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它可能会表示那种高难度的技能可不会,两巴掌把你们拍晕倒是完全不在话下。
“你这乌鸦嘴,在行动之前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一头熊就把你怕成这样,我记得在战场上你可没有什么胆小的。”奥利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对付敌人比对付棕熊要简单得多好不,按钮一按,轰轰爆炸声响过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哪里像现在要考虑这么多的因素。”路易斯反驳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打嘴仗了,看看不能不能将所有的麻醉剂融合到一起,加大麻醉的剂量混合进食物中再给熊吃,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卡秋莎说着转身走向木屋。
“我来帮你。”休跟着也站了起来:“你们陪它吧,多给它一些食物争取把它留在这里。”
“没问题,鹿肉还有很多,够我们吃一个月的。”路易斯说着用匕首又削了一块肉扔给了棕熊,对方毫不犹豫地用双掌接住,送入口中。
“给我一块鹿肉,稍后我们将麻醉剂注入其中。”休朝着路易斯打了一个手势,对方很快将一块鹿肉递入休的手中。
二人一同来到了木屋中存放武器弹药的房间,休用木柜中取出了十几只猎枪用麻醉弹,拆开弹头,将其中淡黄色的麻醉剂液体倒入一个杯子中,卡秋莎随后使用注射器吸入它们,将其注入鹿肉中,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带着鹿肉走出了木屋。
篝火边,路易斯正在饶有兴致地和棕熊玩着抛接鹿肉的游戏,正值孕期地棕熊食量奇大,眼看着四分之一的鹿肉都已经被送入了它地胃中,它依旧感到不能满足,每吃完一块肉之后,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路易斯,同时用前爪朝着他挥舞着,那模样似乎在说:“多来一点,每次都扔那一点都不够塞牙缝的。”
“看来你们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信任的关系,它对你似乎很有好感哦。”休走到路易斯的身旁,将已经注入麻醉剂液体的鹿肉递到他的手中:“试试这个。”
“好的,正等着这个呢,扔了半天肉手臂都一点酸麻了,这贪吃的家伙也应该歇歇了。”路易斯接过之后随手将其扔了过去。
棕熊接过这块食物之后,敏锐的嗅觉很快探测到了麻醉剂那种淡淡的特殊气味,它将鹿肉掂在手中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贪婪的冲击,几口下去一整块肉便消失在它的手中。
接下来的时间,为了吸引它的注意力,路易斯继续拿鹿肉喂着这头贪吃的熊,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棕熊视野渐渐开始模糊起来,脑袋也开始发晕,四肢开始不听使唤,想站起来但是却又力不从心,刚刚半立的身子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上轻微地抽搐着,眼睛中流露出不甘的神情。
“就是现在,准备动手。”卡秋莎吩咐道。
大家走近棕熊,彼此之间很有默契地相互协助着:休和路易斯按住它受伤的腿部,将其固定在地面上,奥利维亚用手握住箭头的末端随时准备将其拔出,卡秋莎则用匕首贴着伤口的部位朝里面划动着,试图扩大伤口外围的截面,便于箭头脱出。
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合作之下,箭头终于被拔了出来,跟随着箭头出现的是一股股不断涌出的鲜血。卡秋莎将早已准备好的纱布和绷带围绕着棕熊的伤口绕了好几圈,这才将血止住。